侍女一見掙扎着想要起身,不停的掙扎身上蹭出了血卻仍舊不肯放棄,嘶吼道「小姐,不能簽啊,那張可是約束力最強的血契啊,簽了不容許反悔的,千萬不能簽啊,簽了真的就回天乏術了,小姐!」淚水,止不住的淚水。少女卻沒有停下腳步,越走越遠……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恐怕無人得知,侍女除了無力的大喊,什麼也做不了,在場的人都沉默了,他們的心同樣備受煎熬,但是在足以威脅自己生命的場合,誰又能怎麼樣?
即使不顧及自己也要顧及他人,月姐她沒想過出手嗎?譚麗沒想過出手嗎?盛傑沒想過出手嗎?詹天沒想過出手嗎?他們都想過,可是卻無論如何也伸不出手,月姐出手自己能自保,而譚麗盛傑呢?詹天雖然沒有家庭沒有親人朋友,但是自己從此恐怕要躲避一生,那又能改變什麼呢?人就是這樣矛盾的生物,在各種各樣的威脅面前,你唯一能做的除了自保,再也沒有其他。
侍女已經渾身是血了,聲嘶力竭的喊着叫着「無論是誰也好,幫幫我家小姐,她絕對不能簽下那張。」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少女她沒有轉頭去看侍女一次,她怕,她怕她轉頭就會後悔,她必須活下去,為了重要的事,她必須活下去,想方設法的活下去,忍辱負重,苟延殘喘的活下去她拿起毛皮,一個指印就要蓋上去時,她停下來,憂鬱了,一輩子就要交給了這個面目可憎的人,她害怕,害怕自己撐不下去時要怎麼辦……
王迪見她停下來催促道「快簽了,簽了你的詛咒就解除了你就會活下去,只要你還有利用價值我就絕對不會殺死你,簽下去吧,簽下去!」才沒說幾句王迪耐性就被磨光,原形畢露了「簽下去你這個母狗!你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要嘛簽!要嘛死!我看得出你不想死!不想死就簽了!快簽!賤貨!」
「轟」大廳的正中央破開了一個洞,一個絕美的男孩從中跳出「接送者?」王迪疑惑道。
接送者摸着自己的頭「哎呀,奇怪了,我明明感到有股很強大的力量,而且已經達到負荷了,怎麼來就沒看到人了?我感覺錯了?」
接送者所感覺到的,就是侍女發出的氣息,現在侍女的力量被封住了,跟普通人沒什麼差別,接送者也就什麼都沒感覺到,陰陽術的奧妙就是自然,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不會給人察覺到什麼異樣,一切都是如此自然。
王迪不在理會少女,而是對着接送者連連哈腰「接送者,您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依舊如此強大。」
王迪原以為自己也算名聲響亮的人物,接送者肯定會知道,可是接送者的下一句卻讓他無比尷尬「你是誰啊?」
「我?您貴人多忘事啊,我是王迪啊,不是跟你見過幾面嗎?」
接送者再度瞄了一眼王迪,很確定的點了點頭「我認識你?不可能的,我認識裏面的人,根本沒你這號人物,你這麼弱我怎麼會認識你?」
「弱?」王迪眼中怒火瞬間一閃,但是只能自己吞了,接送者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他能比的,連連哈腰「跟你一比確實是差了許多。」
接送者依舊不給他任何面子「差了許多?不是吧,根本是一天一地,一樹一草,一象一蟲的差別吧。」
「你!」王迪的火再度沖了出來,連忙壓住不讓自己發作「您真愛開玩笑。」
在場的人都捂着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笑出來,這就是報應,王迪也會有今天。少女也是輕輕一笑,收回了手指,侍女見狀也算短暫的安心了,身體依舊無法動彈躺倒在地。
接送者深深的瞄了王迪一眼「哈哈,沒錯我就是跟你開心笑的,真沒想到你竟然發現了,其實我倆的差別是……」
王迪露出一絲竊喜「是?」
接送者繼續說道「是一天一地上的泥土中的分子,是一樹一草里的細菌,是一象一蟲肚子的病毒。」
更慘,差距沒有縮短反而拉的更長了,哪個都不是肉眼可以見到的,要放大多少倍?王迪除了暗自把接送者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什麼也做不了,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接送者隨意說道「真是沒想到啊,你竟然是這麼不要臉的人,剛開始給你比喻還特地留點面子,後面你竟然偏偏要事實,唉你這樣的人真是少見啊。」
王迪的臉都在扭曲了,接送者的話是多麼的刺耳。
王迪被氣得說不出話,可一旦接送者在現場,他又不敢發作,怒火只能往肚子裏吞,接送者看向多爾「啊,多爾,好久不見啊,你明白我之前說的話了嗎?」沒等多爾開口他就繼續說道「看你的樣子也沒有明白,不過我也有任務不能繼續留在這了,還是那句話危險很快就會到了,你做好準備。」
見到接送者竟然撇下已經跟多爾聊的那麼熟,看得出兩人應該關係不錯,頓時讓被接送者諷刺到不行的王迪,氣的頭頂生煙,他不停的告訴自己「忍,小不忍則亂大謀,只要那隻母狗把契約簽訂,我就大開殺戒,有了母狗的陰陽術,那麼要多少勢力就有多少!」
接送者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高深莫測的對着多爾一笑,身型躍上天空轉瞬即逝。
多爾卻從中發現了一下蜘絲馬跡,接送者在跟蹤他,他的一舉一動接送者都了如指掌,他為什麼這樣做?目的何在?多爾實在想不出所以然。
王迪見接送者一走,狠狠的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停留在了少女的身上「快!你怎麼還沒簽?!賤貨,一隻母狗也敢笑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笑了!」一巴掌甩到了少女的臉上,聲音異常洪亮,可見其力度。
侍女已經精疲力竭了,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唯有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主人被虐待。
王迪急促道「快快快~!」
少女再度想起了那張慈祥的臉露出一絲堅毅,移動着拇指靠上毛皮紙時被喝止了。
「停下!你還沒有問我,怎麼就簽約了?」發出聲音的正是多爾,他最討厭打女人,雖然斯曼.卡爾蒂有時候是挺煩的,不過好聲好氣的去說,她還是會收斂的根本用不着打,打女人是表現這個男人沒有內涵。
王迪原本就一身火,如今有人自己撞上來,還能容忍的話,他也就不是王迪了「他嗎的,原本打算母狗簽約了之後,就把你們一個一個都殺了,你竟然這麼着急着去死,那麼我就答應你!八千海流沙!」
「領域?」四周的環境立刻變了,環境變成了酷熱的沙漠,整個地都化為了沙子,多爾所站的位置不停的向下陷,強大的拉扯力讓多爾無法將腳拉上來。
王迪走到多爾的身邊,此時的多爾已經一半身體深陷沙子裏,王迪蹲下來一拳頭打在多爾的臉上「如何?打我啊?出來打我啊?……」邊說又是一拳頭,每說一句就是一拳,王迪似乎玩夠了「你的頭還真硬啊,我打那麼多下,竟然連血都沒看到一滴,你是不是很意外?沒想到我有領域?想當年悟出領域也純屬我僥倖,我的領域沒有殺傷力可是卻有強大的控制力,陷進去你可就別想出來了。」
王迪的攻擊根本半點用都沒有,只是純屬實在戲弄多爾,多爾冷然道「玩夠了沒?我可沒時間跟你玩沙子遊戲。」
王迪靠近多爾陰沉一笑「還敢說大話?你能出來在說吧,出來啊?」「嘣」又是一拳。
多爾身體竟然開始往上浮,王迪詫異道「不可能的,怎麼會?」見到多爾身體慢慢從流沙中掙脫王迪臉色一變「去死吧,爆破馬戲。」手中丟出馬戲玩偶,看似可愛可是卻富含殺機。
徒然—
「轟」上升一朵蘑菇雲,王迪看向煙霧中,多爾早已經不知所蹤「死了?哈哈,這麼近接了我的爆破馬戲,連灰都沒剩下了,還以為有多大本事讓接送者這麼刮目相看,原來是只紙老虎。」
一道黑影瞬間閃到了王迪的身旁,反手抓住他的手臂,扭住手腕,鎖死關節,在他耳旁陰沉的說道「你的馬戲玩偶,留着自己帶入陰曹地府去玩吧。」
「什麼?!什麼?!」王迪看着自己身上,竟然佈滿了馬戲玩偶,「不可能的!怎麼回事?爆破馬戲是我用能量凝結的,你怎麼會?!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馬戲玩偶發出滴答滴答的響聲,多爾陰沉道「我特地給你一點時間,還有三十秒。」
王迪慌了「什麼?你要幹嘛?你到底要什麼?」
多爾輕聲笑道「還有二十五秒,你應該知道我要什麼,是要等到時間結束,還是你要自己說出來?」
王迪汗水流了下來「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多爾掛着一絲邪笑「還有十五秒,說不說?」
外面眾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看到多爾跟王迪同時消失了,少女也放下了手指,她真心不想簽,大概是想要體驗,最後一點的自由跟尊嚴吧。
王迪揮汗如雨,神情焦躁難忍,馬戲玩偶的滴答聲,多爾不時的報時聲,他備受煎熬「還有十秒,九,八…」
恐懼最後佔領了王迪的心理防線「我說,我說,那個少女的詛咒是我們老闆下的,我這次只不過是代替老闆收了她而已,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多爾逼問道「你老闆給一個小女孩下詛咒,然後讓你,時隔這麼多年在來,目的何在?」
王迪使勁的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快把玩偶解除吧!」
多爾再次開口「你老闆是誰?」
王迪拼命的搖頭「不知道,不知道啊,老闆一次都沒有露面,全都是交給一個叫風的人,一手辦理的,快點解除啊!」
多爾淡淡的說道「還有三秒你最好說快點,免得我來不及解除爆炸,『轟』的一聲你就去陰曹地府了,叫風的人,到哪裏可以找到他?」
王迪一聽只剩三秒,連大喘氣都不敢,迫不及待的說道「他行蹤漂浮不定,我真不知道,都是他來找我的,快解除吧!」王迪着急着連眼淚都掉出來了。
「叮」所有玩偶發出了時間到的聲音,還沒等爆炸聲出來,王迪就嚇暈了。
多爾也一陣納悶「還一代傳說呢,竟然這樣被嚇昏了,連傲出來,這人還有領域,你應該樂不思蜀吧。」
腦中的連傲一陣噓聲「領域,他這個領域完全就是個失敗品,他自己強行把領域開啟的,領域就這樣廢了,所以才會只有控制沒有攻擊。」
多爾苦笑了下「我只不過模仿了下他那些玩偶,就嚇暈了他,讓玩偶爆炸什麼的,我還真不會,我也是第一次運用能量轉化成物體,連傲你打算怎麼從我身體裏出來?」
連傲似乎有點不想開口,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開口了「從你直腸出來。」
「哦,原來從我的直腸出來……等等!你說哪?!我管你從哪裏出來,那裏絕對不可以!」
連傲怪聲怪調的說着「我也不想從那裏出來啊, www.biyan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