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反應都被宇文嬋看在眼裏,心想:看來這謝家是這位夫人當家作主的。\www、qb5.c0m\
而聽到這話的宇文拓,則一臉陰沉的看過來。眸子裏隱含的殺氣讓陳雲海心裏打了個突。
「雲虛啊,不知道死了沒有。」宇文嬋的口氣淡淡的,雖然她的心有些抽痛。
宇文嬋的話讓陳雲海一個哆嗦,手裏的茶碗『呯』的一聲掉在地上,摔個粉碎。這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院子裏顯得格外刺耳,被請來的幾人同時打了個寒顫。
陳雲海臉上再也不見剛才的欣喜與得意,變得蒼白起來。而宇文拓這時卻轉過臉來看向木着臉的宇文嬋。他看到了那美麗的眸子裏隱含着的痛楚。這次自己確實做的過分了點……
可嘆啊!愛情這東西,真的會改變一個人。想他這個曾經揚名江湖的冷血的殺手,如今竟也開始在乎起他人的性命了。亦或許,這種獨特的溫柔,也只有宇文嬋才會得到吧。
時間在沉默中流逝,轉眼一個時辰過去了。本來是應邀赴宴的幾人,誰也沒有想到午飯的問題。『飢餓』這個詞已經被他們拋在腦後。眼前的狀況,讓幾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大氣都不敢出。
「哈哈哈哈哈……罪過罪過!下官因家中有事,來遲一步,還望大小姐贖罪贖罪呀!」一個難聽的公鴨嗓打破了這沉默的寂靜,從府門外傳來。緊跟着,走進一個身着深綠色官服的人。張的倒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年紀看起來也就是40歲左右的樣子。如若不是知道他的所作所為,還真看不出是個會做壞事的主。
「孟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我等可是為了等你,連午膳都還沒吃呢。」宇文嬋淡淡的說着,端起几上的茶盞小酌一口,滋潤下自己的喉嚨。
「唉!怪我怪我!只因我那乾爹『曹公公』忽然登門拜訪,下官也是措手不及啊!」這孟憲意有所指說着,也不等讓座,便大大方方的坐在那唯一一個空着的椅子上,紅光滿面。他旁邊本來戰戰兢兢坐着的郭一坤,聽到這話後鬆了一口氣,臉上恢復了血色,將自己肥大的身體穩穩的放進椅子裏。
宇文嬋對他說的話毫不在意。淡淡的將茶盞放在几上,轉頭看向坐在廊下的張建封。只見老爺子別過頭,眼睛到處亂瞟,就是不看她。
好你個老頭子,竟然擺了我一道!宇文嬋心裏憤憤,臉上卻仍是淡淡的沒有絲毫改變。轉回頭,身旁的宇文拓探過身來,在她耳邊耳語幾句,宇文嬋輕輕點頭。原來是個失了勢,被貶謫到這裏的太監。不過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這裏他確實可以作威作福一下。
孟憲見宇文嬋沒什麼反應,心裏小小的驚奇了一下。不過他一點都不擔心,一個小丫頭片子,有何可懼?
宇文嬋沒反應,不代表別人也沒反應。他們對面的陳雲海幾人被孟憲的話驚的變了臉色。
正在這時,府門外由遠及近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和隱約的綴泣聲。不大會,賀蘭元均領着一隊府兵,押着一群婦孺老少涌了進來。
「大小姐,郭一坤的家眷帶到,這是賬目。」賀蘭元均遞上兩大本賬冊。
「賀蘭將軍辛苦了,給將軍看座,上茶。」宇文嬋接過賬本,翻看了起來。那邊,一名小廝搬過一把太師椅,放在一側。
「謝大小姐」賀蘭元均行了個禮,穩穩噹噹的坐下,一名丫鬟奉上熱茶。他帶回來的府兵把那一眾人趕到牆邊,圍起來看管。
本來在途中還嚶嚶哭泣的一些女眷,自打進了刺史府以後,全都嚇得不敢作聲。而那知縣孟憲,當看到賀蘭元均之後,心裏也是忐忑不安起來。當初他之所以會那麼猖狂,一是有那曹公公在背後撐腰,二是張建封手下這兩員大將都駐紮在外。可如今看來,事情並不像他所想的那樣輕鬆。正在他心裏不斷轉念的時候,府門外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和着一個尖銳的吆喝聲越來越近。
「你,你們這些無知愚鈍的粗魯武夫!竟敢對咱家如此無禮!想當年咱家在皇上跟前……」話沒說完,一個張的尖嘴猴腮的太監,被幾名府兵驅趕着來到眾人面前。那太監站在院中怔楞的巡視着眾人,最後眼光定在了宇文拓身上。當他看到宇文拓陰冷的看着他時,竟打了個哆嗦。
「大小姐,孟憲的家眷帶到,這是賬目和一些書信清單。」隨着邵怡的稟報,兩名府兵抬着一個大箱子放在茶几前。看着那滿箱子的各種賬冊書信,宇文嬋有點汗顏。這孟憲可真能撈啊!
「邵將軍辛苦了,給將軍看座,上茶。」宇文嬋放下手中的賬本,俯身隨意拿出一本冊子翻看。
「謝大小姐」邵怡行了禮,在賀蘭元均旁邊坐下。接過丫鬟奉的熱茶一飲而盡,復又還給丫鬟。而被他押回來的孟憲的家眷,則被趕到另一邊,看管起來。
短暫的騷亂結束,凡是進來刺史府大院的人,全都把嘴閉的緊緊的。除了那個仍怔楞在院子裏冒冷汗的太監,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盯着低頭翻看冊子的宇文嬋。後面迴廊下的張建封老爺子,笑眯眯的對着宇文嬋的背影直點頭。
這樣小的年紀,竟然就懂得執掌全局之術。可惜啊!如若是名男子,必成大業!
一時間,院子裏靜悄悄的。除了清脆的鳥鳴聲和秋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就只剩下偶爾響起的,書頁翻動的聲音。這磨人的寂靜讓孟憲有點坐不住。而他身旁的郭一坤,則開始微微發抖。
「拓,不跟老相識敘敘舊麼?怎麼說也要住兩天,好好款待一番,莫要怠慢了。」宇文嬋沒有抬頭,依然翻着冊子。宇文拓應了一聲,寒着臉走過去,掋拉着曹公公的脖領子進了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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