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剜心戰
坤甸是西婆羅洲的經濟、政治中心和最大城市,該市市內水渠縱橫jiāo錯,多橋樑。全//本\小//說\網卡普阿斯河將坤甸分為兩半,一邊是市區,一邊是郊區。
這樣一座城市易攻難守,守軍很難建立起完整的防線,更何況現在坤甸處於日軍佔領最虛弱的時候。在坤甸情報組的指點配合下,特種分隊利用臨時編扎的三條竹筏,渡過了卡普阿斯河,進入了市區。
日軍軍政部辦公大樓是座三層鋼筋水泥的樓房,原來是荷蘭殖民機構的所在,算是市區里最堅固的建築之一。已經是凌晨兩點半,軍政部大樓的mén前還亮着電燈,幾名日本鬼子在走動警戒着。大mén兩側各有一輛裝甲車,黑乎乎的窗口也不知裏面有沒有人在守衛,mén前的空地上還架設着兩ting高shè機槍,黑dongdong的槍口直指天空。雖然看似戒備森嚴,武器jing良,但日本鬼子對即將到來的打擊卻一無所知。開玩笑,敵人離得還遠着呢
一個二十幾人的日軍巡邏小隊轉過街道,向軍政部大樓走了過來,守衛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繼續懶懶地邁動着腳步,用活動來抵消困意。
咔咔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突然,日軍巡邏小隊快速奔跑過來,手中裝着消音器的手槍不停shè擊着,發出連續的「撲,撲,撲……」的響聲,幾乎與此同時,兩邊的街口也衝出了無數黑影,快步向軍政部大樓衝來。
襲擊快速而猛烈,軍政部mén口的守衛甚至還沒來得及將槍端平瞄準,便被擊倒在地,沙袋壘成的機槍掩體裏的鬼子還沒從瞌睡中醒來,幾個黑影便跳了上來,將子彈毫不留情地shè進他們的身體,他們的腦袋。裝甲車的車mén被猛然拉開,一陣猛shè後,趴在機槍上打盹的鬼子在睡夢中見了閻王。行動順利得令人難以置信,宋興初指揮着戰士們衝進樓內,槍聲、爆炸聲才不可抑制地響了起來。
川口清健從chuáng上一躍而起,他xiong部起伏,喉嚨嘶嘶作響,爆炸聲令他醒過來,但還以為是在做夢。
屋子裏的電燈突然滅了,川口清健chou出了枕頭下的手槍,mén開了,幾個軍官慌張地跑了進來,「川口閣下,敵人打進來了。」
「誰?敵人,敵人在哪裏?」川口清健因為焦慮戰事,休息得一直不好,現在還有些頭暈。
「就在大樓里,正與皇軍警衛ji戰,已經打到了二樓。」一個參謀打開了手電。
川口晃了晃頭,這突然的一擊令他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置,敵人難道是神仙,或者鬼魅,怎麼會一下子就來到了坤甸,打進了指揮部?竟然連一點預警時間都沒有,想躲進堅固的地下室,已經變得不可能。將手槍chā入槍套,川口清健摘下了指揮刀,臉sè變得堅毅起來,吃驚害怕已經沒有作用,只有與敵人廝殺,等待兵營來人救援。
「諸君,奮戰到底,敵人只是小部隊襲擊,堅持到援軍到來就是勝利。」川口清健嚎叫着。
轟,轟,兩聲爆炸響起,震動很大,是手榴彈在樓內爆炸。mén被推開,川口清健能聽見外面的聲音,那是短兵相接的rou搏。匕首戳rou聲、槍托砸頭蓋骨聲、咒罵聲、慘叫聲和悶啞的槍聲,敵人已經衝上了三樓,儘管一樓二樓的戰鬥還未停止,但敵人顯然是想控制樓梯,控制走廊,將皇軍封死在各個房間內,個個消滅。
既勇猛又有技巧,顯示出特種分隊士兵身經百戰的經驗和老練狠辣的手段,這些主力部隊中的jing銳,在黃曆的訓練下,在戰鬥的洗禮中,戰鬥素質和技能已經超過了鬼子。沒有什麼迂迴穿chā,幾乎全是單兵和小群之間的hun戰,手榴彈,手槍,卡賓槍,刺刀,匕首,在樓內的戰鬥就是這樣短促而殘酷。
坤甸的市區里到處都是槍聲,分散製造hunluàn的特種隊戰士們三個一群,兩個一夥地襲擊着能看到的敵人的目標。這使市區的鬼子mo不清到底衝進來多少敵人,軍政部大樓對外的電話線已經全部被切斷,失去了統一指揮的日軍陷入了各自為戰的hunluàn之中。
人滿為患的監獄被打開了,囚犯們,在日本鬼子眼裏的抗日嫌疑犯,或許是真的,或許是無辜的,但都有一個心思,恨透了日本鬼子。黃略公用一段簡短的演說鼓舞着他們的鬥志,被捕的情報組人員立刻成了隊長,揮舞着從日本守衛和印尼看守手中繳獲的武器,在特種隊戰士的引領下,率領着掙脫枷鎖的囚徒們,吶喊着涌過街道,高喊着「鐵血軍打進來了」、「殺鬼子報仇啊」等口號,不時有居民拿起他們所能找到的武器衝出家mén,匯聚到這前進的大軍之中,喊聲越來越響,隊伍越來越浩大,復仇與雪恥的熱情打開了閘mén。
第一支趕來救援軍政部大樓的日軍出現在街口,沖向大mén,立刻遭到了兩輛裝甲車的猛烈掃shè,兩ting高shè機槍的槍口被放平,放在樓mén處,**出的大口徑子彈象死神的鐮刀,象衝上來解救長官的日本鬼子撕成碎片。被掃dàng完畢的一樓的窗口也伸出了黑dongdong的槍口,**出暗紅sè的火舌。十幾分鐘的時間,這些瘋狂的鬼子便橫屍枕籍。大mén前的空地上到處都是破碎的屍體和濃稠的血漿,走到上面腳底打滑。
緊接着二樓的鬼子也被逐屋搜殺乾淨,戰鬥集中到了三樓。爆炸的火光在一個個窗口亮起,震碎的玻璃象雨點似的往下掉,閃着亮光的子彈在水泥牆上來回撞擊,發出震耳的音響。
這是jing銳中的jing銳,川口清健咬緊了嘴chun,敵人的強悍出乎他的意料,不論是那種互相聯絡的怪異的口哨,還是嫻熟的配合,冷熱兵器的搭配,甚至是貼身rou搏的勇敢和無畏,在綜合素質上已經超過了皇軍士兵,更不是軍政部里那些參謀文職人員所能抵擋的。
沒錯,特種戰隊的士兵所受的訓練,便是要求他們每個人都能獨立作戰,一個人也要達到最終的目標。每個人身上都有傷疤,戰鬥留下的,訓練留下的,幾乎各佔一半,血火的淬鍊,讓他們成為了一群真正的殺星。
川口清健握緊了手裏的戰刀,mén外,是廝殺的人群,有人在慘叫,有人在哀號,有人在怒吼,以及短促的冷兵器撞擊聲和湯姆森卡賓槍討厭的連響。
他已經變成一種野獸的心理,一隻困在籠中的豺狼,他要在血還沒流干之前再撲殺最後一次獵物。他什麼都忘卻了,他的心智集中在mén口。他象一棵枯樹。一片黑暗中,他聽到有人朝mén口mo來。來者絕不會是日本人。他清楚他的手下絕不會後退一步。
幾發子彈從mén外shè入,在牆上迸出火huā,稍瞬即逝,周圍依舊是黑暗。一個黑影跳進房中,打着槍,貓着腰,一付老兵架式,川口沒理他。
「沒人啦鬼子都在剛才的衝擊中自殺光了,哈哈」
川口躲在暗處,他聽到這個敵人在喊。討厭的聲音,該死的華人。
又進來了一個,象是個軍官,他的動作自然而符合規範,這是長年職業訓練的結果,全世界一個樣。而穿什麼衣服,佩什麼肩章,則並不重要。這個軍官四下看了看,什麼也看不清,說道:「打開手電。」
川口大吼一聲,沖前兩步,掄圓戰刀,拿出日本刀術的架式向這個軍官劈砍下去。
「老天保佑,我的運氣真不錯,要不是地上的子彈殼,這條小命就jiāo代了,最少也要被那老鬼子卸掉一支胳膊。」事後,特種分隊隊長宋興初笑嘻嘻地向黃曆炫耀着手裏的戰刀,「軍長,你看咋樣,罕見的珍貴戰刀哦,上面鑲着金鳥哩這刀我送給您了,您受累,和那小丫頭去說一說,她才十八,我都三十了,實在張不開嘴。」
電光火石之間,宋興初確實來不及招架,只來得及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勉強側了側身子。
由於黑暗,川口能進行一次成功的偷襲,但也由於黑暗,他踩中了地上的彈殼,站立不穩,刀偏了,掠過宋興初的肩頭。
川口迅速站穩,再次揮動軍刀,宋興初得到了寶貴的調整時間,快步後退,手一晃,打光子彈的手槍擲了出去,擊中川口的面mén。川口暈了一下,鼻口冒血,但還是ting住了,再次大喝一聲,拼盡全力,向宋興初斜肩夾背劈去。
呯,屋內的另一個特種隊士兵的眼睛適應了黑暗,向川口開了一槍,子彈擊中了川口的側腹,這影響了他的力量和速度。
宋興初就地一滾,已經欺近身來,左手閃電般托住了川口舉刀的手腕,右手的匕首,從川口肋骨下方chā了進去,然後順着刀尖往上猛挑,割斷三根肋骨後直刺心臟,血噴了他一身一臉,川口軟軟地癱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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