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馬槍比賽
陳俊好奇的詢問流古迪來到這裏的原因,在酒精的刺激下這位平時沉默的教會騎士,講起了自己和科羅的經歷。
「科羅是我一位遠方親戚的兒子,他是家中第四個兒子,因此在成年取得了騎士資格後便被自己的兄長逐出領地,帶着一把劍和一匹瘸腿的老馬前來投靠我,那時候我在為主教當差。」流古迪捧着酒杯娓娓道來,陳俊沒有打攪他靜靜的聽着,稍停了一會流古迪接着說,「科羅是個喜歡到處尋花問柳的傢伙,在主教區給我惹了不少麻煩,但是主教看在我的面子上一直沒有追究。可是後來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他和主教最喜歡的情婦搞到了一塊,我幫他隱瞞了一段時間,但最終被主教發現了,科羅和主教的情婦在逃跑過程中那女人被追捕者殺死,而科羅也徹底的得罪了主教只得再次逃亡,那時候主教命令我去追捕科羅。」
「但是你沒有,對嗎?」陳俊喝了一口麥芽酒,看了看左摟右抱的科羅,誰能想到他有一段這麼悲慘的經歷,這經歷和陳俊如此相像。
「對,我放棄了對主教的誓言,和科羅一起成為了流浪的僱傭騎士,我們成了只為金錢而戰的人。」流古迪情緒低落的說道,在他的心中失去了自己守護的信仰和誓言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而科羅那恣意狂歡的樣子也只是為了掩埋心中對愛人失去的偽裝。
「你們現在為誰效勞?」陳俊心中一動,自己為什麼不僱傭這兩位騎士呢。
「暫時沒有,所以我們來比賽碰碰運氣,但是很可惜。」流古迪有點擔心的說道,再沒有人僱傭的話他們就只能忍飢挨餓了。
「那好,我僱傭你們,出個價吧。」陳俊說道,這種窮困潦倒的騎士正是陳俊要拉攏的對象,更何況曾經一起並肩戰鬥過。
「這件事我要和科羅說說。」流古迪將科羅從脂粉堆中拉出來,帶到陳俊的面前,科羅卻連想都不想一口答應下來。
「你不再多考慮下嗎?」陳俊好奇的問道。
「不,我的朋友,一看你就是有錢的貴族,幹嘛不跟着你呢,否則這也太對不起我和流古迪將勝利讓給你了吧。」科羅笑嘻嘻的說道,一點都沒有難為情的樣子。
「你這是從一開始就準備吃定我啊。」陳俊苦笑道,看來人家一開始就準備吃大戶了。
不過陳俊很喜歡這個開朗的騎士科羅和沉默寡言的流古迪,很愉快的付了三十個銀納所,將兩人僱傭下來。
第二天的時候,陳俊起床伸伸懶腰,今天就是比賽的重頭戲馬槍比賽,陳俊洗漱完畢後在矮子偌德的幫助下穿戴起盔甲,科羅還沒有從宿醉中醒過來,而流古迪則起的很早在作禱告,陳俊沒有打攪他們到旅店的馬廄中牽出自己的馬,在矮子偌德的服侍下騎在馬上向比賽場地中走去。
「如果我還有神力的話這種比賽根本沒什麼。」陳俊騎在馬上戴上鏈甲手套,他的心裏七上八下,雖然表現出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但是這是自己第一次在沒有神力的情況下比賽,真不知道能不能取勝。
當走入競技場的時候,發現場地中由一道木柵將場地分成兩半,過一會兩名騎士將在馬上從相反的兩個方向對沖,用手中又粗又笨重的馬槍刺向對手。
在高速衝擊中,馬槍刺向騎士身上的盔甲,因為速度和力的作用,馬槍的前端常常被擊的粉碎,四散的木屑和馬匹嘶叫的聲音,被擊中的騎士從馬上跌落而下,引來觀眾們的陣陣狂呼。
「現在參加比賽的騎士上前抽籤。」傳令官對着將要參加比賽的騎士們說道,陳俊和其他的騎士們一起上前抽取了自己的號碼。
「第一局,利奧波德爵士對陣弗朗茨侯爵。」
在傳令官的命令下,兩名騎士在自己侍從的幫助下騎上馬,緩緩向東西兩個方向走去,然後就位等待命令。
利奧波德爵士身穿一件鏈甲,在鏈甲外的胸口和肩部掛着明亮的板甲保護,他的左手持着一面尖底盾牌,盾牌上畫着一隻橘黃色的獅子,他的右手高舉着粗重的馬槍,在馬槍的前端是呈拳頭形狀的鈍器。
而弗朗茨侯爵則身穿鐵黑色板甲,在板甲上刻着各種桂花紋,肩甲的邊緣部位是黃金包邊,整個盔甲非常華貴。他左手的盾牌上畫着黑色的狼頭,右手同樣持着馬槍,馬槍的前端是冠狀鈍器。
雙方舉起手中的馬槍表示友好公平的決鬥,然後放下自己頭盔上的面罩,當三聲長號響起的時候,傳令官將手中白色的方旗一揮,兩名騎士幾乎同時催動自己胯下的駿馬,他們飛快的向對方飛奔而去,一眨眼的工夫雙方在不到十幾步的地方,將手中的馬槍放下平端對準對手,高速而過的時候有技巧的出槍,利奧波德爵士的馬槍打在了弗朗茨侯爵的盾牌上,但是光滑的盾牌將馬槍滑在一邊,而弗朗茨侯爵則乘機將馬槍狠狠的擊在利奧波德爵士的胸口,馬槍的前端撞擊在利奧波德爵士的胸口上碎成碎片飛濺,利奧波德爵士的整個身體因為衝擊向後仰倒,在馬上搖晃了好一會才勉強穩住,他胯下的馬帶着他向前奔跑,兩名侍從連忙上前抓住馬的韁繩。
「弗朗茨侯爵得三分。」傳令官大聲的宣佈分數,按照馬槍比賽的規則,擊中腿部得一分,擊中胸腹得三分,擊中頭部得十分,將對手打下馬直接勝利。
在接下來的比賽中,弗朗茨侯爵毫無懸念的打敗了利奧波德爵士,在最後一輪的時候弗朗茨侯爵將馬槍擊中利奧波德爵士的頭部直接將其打落馬下。
場地中一片沸騰,對弗朗茨侯爵的技巧讚嘆不已,當弗朗茨侯爵將對手打下馬的時候,公爵也興奮的站起身來鼓掌,此時公爵夫人也參觀了比賽。
「真是精彩。」公爵笑着說道,站立在一旁的宮相亞斯連忙點頭,公爵在弗朗茨侯爵向自己致敬後坐了下來,公爵接着對宮相亞斯說道,「等一下的出場中會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哦,最貴的公爵大人,你說的是哪一位貴族?」亞斯還以為公爵說的是那位聲名赫赫的貴族騎士,但是公爵卻笑着搖頭。
「還記的你提議做我封臣的阿爾布雷希特男爵嗎?」
「當然。」亞斯不知道公爵為什麼突然提起男爵,難道公爵發覺了自己的計劃而進行試探。
「那位打敗了阿爾布雷希特男爵的馬爾克堡領主施瓦布爵士,馬上就會入場參加比賽了。」
「是嗎?那我們可要拭目以待了。」亞斯面上依然微笑着,但是在心中卻陰晴不斷,公爵興致盎然的注視着場地中的比賽,而亞斯卻悄悄離開了看台。
「去,給我查查比賽的人中有沒有叫施瓦布的人。」亞斯對自己的心腹侍從說道,侍從連忙離開前往裁判區。
「大人,有一位來自馬爾克堡的施瓦布爵士,將在第三場上場。」侍從很快將消息帶給亞斯,亞斯一聽心中如烈焰燃燒,這個可惡的壞了自己好事的傢伙,竟然還敢到自己的地盤上來,這可真是找死。雖然亞斯現在恨不得將陳俊碎屍萬段,但是怎麼樣才能不引起公爵的注意而殺死陳俊呢,亞斯想了一會便有了注意。
「把路德維希爵士叫來。」亞斯對自己的侍從吩咐道,原來亞斯還安排了自己的手下騎士參加比賽,這是一位公爵從沒見過的騎士,亞斯深信只要路德維希爵士出手一定能殺死陳俊。
不一會一位身材魁梧,滿臉猙獰的騎士來到亞斯的面前,他神態倨傲的走上前來,只是沖亞斯微微一鞠躬,但是亞斯並不在意。
「路德維希爵士有一件事情讓你去辦。」
「什麼事情,是要殺人嗎?」路德維希爵士身上披着沉重的盔甲,每走一步就仿佛天塌地陷一般,他的眼中充滿了暴力和嗜血的目光。
「有個叫施瓦布的爵士,在比賽中去幹掉他,用最痛苦的方式。」亞斯咬牙切齒的說道,而路德維希爵士聽見後嘿嘿笑着如同得到了什麼好玩的玩具一般。
正在這時候路德維希爵士將要和弗朗茨侯爵比賽的傳令聲傳來,路德維希爵士轉身離開,他走到自己那匹比平常馬高一倍的黑駿馬前,在兩名侍從的幫助下騎上馬。
弗朗茨侯爵此時發現自己面對的對手是一個如同巨人般的怪物,如半截鐵塔般騎在馬上的路德維希爵士,全身穿着黑色的盔甲如同地獄中的魔鬼,出於榮譽弗朗茨侯爵沒有退場,他硬着頭皮迎戰。
當兩馬交錯的一瞬間,路德維希爵士將自己手中那如同玩具般的馬槍準確的刺入弗朗茨侯爵的左邊脖子處,那裏是頭盔和胸甲連接的地方,只有薄薄的一層鏈甲罩着,馬槍刺穿了鏈甲扎入弗朗茨侯爵的脖子動脈處,鮮血從侯爵的傷口噴出。
「哦,天那。」
「上帝呀,救救他。」
「該死的。」
看見被刺穿脖子而從馬上跌倒的侯爵,人們發出驚呼聲貴夫人們捂上自己的眼睛,路德維希爵士卻不在乎的扔掉自己手中半截沾着鮮血的馬槍,慢悠悠的走到陳俊前打開面罩惡狠狠的盯了陳俊一眼,陳俊本能的感到對方的敵意和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