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離我遠點啊!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和布魯斯李一樣身懷功夫,還是全加拿大最厲害的執行者,就你這小身子骨,一下就得斷好根骨頭!」陰魂不散啊,當洪濤趁天沒亮就趕到老鼠超人號停泊的碼頭,打算偷偷溜走時,一個小老頭一臉奸笑的堵在了舷梯口上。
「我是來祝賀你的,你比我想像的還聰明,在這場戰役中居然全身而退了。真可惜,我還以為可以看到一場金融大戰呢。」列文好像年輕了一些,精神頭也好了不少,難道自己倒霉就讓他那麼高興?
「你怎麼把鬍子颳了?就為了慶祝我被美國人掃地出門?」洪濤看了好幾眼,終於看出他為什麼有變化了,他的山羊鬍子沒了。
「說實話,我不希望你離開美國,但是有些事情我個人是無能為力的。其實我覺得並不是別人逼迫你離開美國的,而是你自己選擇要離開美國,說不定這個結果才是你最想要的!好吧,是和不是對我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我的任務已經到此為止,這次來是有一個私人請求,能不能讓我搭你的船一起回伯利茲城,我要去新的工作崗位上任了。」列文這次笑的比較勉強,同時還指了指身後的兩個旅行箱。
「你就不怕我在船上弄死你?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逼人太甚了?」洪濤真是服了,這個傢伙還陰魂不散啊,這是要盯自己一輩子的意思嗎?
「不不不,他們冤枉了你,你不能再冤枉我!我是被降職了,已經不再是海神公司的負責人。我自己挑選了一個到伯利茲首都當顧問的職位,和去東南亞相比,我更喜歡和你待在一起。至少在生活上。你是個很有品味的人,我也能相對過得舒服一些。另外我還想證實一下自己的判斷,我始終認為你沒有這麼容易妥協,這一切不是猶太財團的勝利,而是他們倒霉的開始。但沒人願意聽我的,現在我和你一樣,都是被放逐的可憐人,你不是還欠我一個人情嘛,我想現在讓你還給我。」列文向洪濤解釋了自己去伯利茲的目的。說得很可憐。
「你的人情上次在小麥島我已經還給你了!幫他拿着箱子,天快亮了,先上船再說。記住,現在你欠我一個人情!」洪濤根本不相信列文的說辭,但是又不能不信。如果胡蜂們想要監視自己,根本不用費這麼大力氣還派列文來,隨便找個在伯利茲駐紮的美軍中尉就夠用了,自己在那邊做的事情全是明着的,只要不瞎就能看到。
「你的廚師至少有米其林三星的水平,這道牛柳做得太棒了。酒也不錯,可是我沒喝過,阿根廷也產紅酒?」上船之後。洪濤並沒和列文多聊,他還搞不清這個老特務到底要幹嘛,所以還得提防他,最好的辦法就是不搭理他。可惜你不搭理他他非往你面前湊,午餐的時候,他就坐在了洪濤桌子上,把屬於拉達的那份兒飯菜給吃了,廢話還特別多。
「雖然我很想等你女兒長大之後看看能不能變成我妻子。但你這麼做是逼着我對未來的老丈人下手了。在伯利茲那種國家裏,某天晚上一個外國公司的雇員被搶劫犯殺死在街頭,不是什麼太新鮮的事情。」洪濤看着列文,真的有點要弄死他的想法了,寧可冒着被波音公司注意的風險,也不能讓老特務把自己要做什麼搞明白。
「沒用的,如果我是來監視你的,你弄死我只能證明監視你奏效了。那樣就會有更多人來監視你,比我還難對付的。我不是英雄,也不是政府雇員,我有自己的家庭,給我多少錢我也不會來冒這個風險的。」列文使勁向洪濤證明自己不是特務。
「問題是你現在正在冒風險。很致命的風險。」洪濤指了指自己的腦門。
「好奇心,完全是好奇心!我總想證明我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但是不跟在你身邊我就判斷不出來。另外我還有一個小小的私心,你看,到了我這個年歲,一旦被流放,就很難再返回公司的核心圈子裏去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都是你造成的,所以我要從你身上找回點補償來,我覺得這很合理,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列文看到洪濤還不相信,只能再找出更有力的理由再次證明。
「那你說說,你的正確判斷是什麼?」洪濤說是想弄死列文,其實從心裏他不打算這樣干,只要他別逼得自己無路可退。
「你沒瘋,更沒打算去當什麼太陽神,你在用這些虛無縹緲、無法證實的理由放煙霧彈,來掩護你從美國股市上快速撤退。至於理由嘛,我覺得應該是你認為美國股市太危險了,但是又沒有好的方式完完全全的撤走,於是你採用這種在外人眼裏看起來很理所應當的辦法達到了你的目的。不過在你這一系列動作中,還有幾個關鍵的地方我搞不明白。比如說你怎麼會在幾年前就預知股市危機,提前佈局把猶太財團逼到了不得不和你開戰的程度?又是怎麼找上波音公司這個擋箭牌幫你拖延時間的,為什麼不去找微軟呢?按理說你和比爾應該更熟悉才對。如果你算好了美國股市有危險,那印尼事件是不是也是算好的?否則你在橫渡印度洋的時候,為什麼要在船上拼命訓練你的船員、為什麼整天搞演習呢,難道不是為了應對印尼事件嗎?我非常想知道答案,更想知道你是如何計算這一切的!」列文就好像見到了一個外星人,把所有的巧合都用邏輯的方式安到了洪濤頭上,還別說,這頂大帽子確實挺合適,不大不小,嚴絲合縫。
「那你怎麼不建議波音公司或者美國政府幹脆把我抓起來做科學實驗呢,說不定我是個火星人,前知五百年、後曉五百年。」洪濤對列文這些問題無法回答,更不能編瞎話,越解釋越亂。這個列文有點學者的做派,出於習慣性的把他不理解的事情往複雜方向想,根本就不會相信巧合這種解釋。
「我是個社會學學者,不做未知世界的探索研究,據我所知火星上也沒人,你應該說你來自未知星系才對。你不應該對我懷有敵意,以前我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工作,而且都是政府授權的,沒有一件事兒是我自己在針對你。現在不同了,我已經不做那份工作了,完全是出於我的個人興趣,所以我才會來徵求你的同意,畢竟私下裏探查別人的秘密是很不名譽的事情,我想得到你的諒解。只要你不會直接危害我的家人,不管結果如何,這都是私人問題,我是不會對別人說的,包括我的家人,任何人!」列文覺得洪濤誤解了他,又從另一個角度表明了自己的清白。
「你都快60歲了,為什麼不回家守着妻子兒女享樂呢?據我所知你也不缺錢,整天盯着我,還有生命危險,這樣做值得嗎?」洪濤拿這個列文真沒轍了,讓他這麼一說,合算他以前幹的事情全是不過腦子的,就是個機械零件,現在身份一轉換,又變成另外一個列文了,自己還得適應他這種轉變。憑什麼啊!可是吧,在歐美國家中,確實也有這麼一種人就是這個德性,他們把自己完全分成了兩種人格,在工作中是一個,脫離工作之後又是另一個,洪濤也不能說這樣做不對,但他適應不了。
「就像你喜歡女人一樣,我喜歡研究人,各種各樣的人,越奇特越好,你是我目前碰到的最奇特也是最神秘的一個。我私下裏研究過所能找到的有關你的所有資料,甚至是你小學時候的成績單。你給我的感覺和所有人都不一樣,怎麼講呢……對,成功率!你做事情的成功率太高了,不光比普通人高很多倍,就連那些天才和成功人士,成功率也不及你的一個零頭。除了外星人這個解釋之外,我覺得肯定還有更符合邏輯的東西存在,如果我能找到它,會推動很多學科一起進步的,難道你認為這還不值得我去追求一下嗎?」列文越說還越認真,從他的包里拿出一個塑料皮的小本子,遞給了洪濤。
「好吧,你是我見過最能胡攪蠻纏的一個人了,我答應不把你扔到海里去。但是有一個前提,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你不能妨礙我,這個世界上不光是你們會監視別人,別人也會監視你的,一旦讓我發現你還是替別人來監視我的,那我就算馬上死,也會拉着你和你所有的家人一起下地獄的,這一點我非常有把握!」洪濤以前也見過列文拿着這個小本子寫寫畫畫的,當時以為他是在記錄有關海神公司的事情,也沒在意。現在才知道,合算上面記着的都是有關自己的材料,真是從自己小時候的某些事情開始記錄的,甚至還有一些目錄索引標示,看來他不光有這麼一個本子,應該是有一個資料庫,這個本子只是一個概略和臨時記錄的工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