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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又折騰了一天,兩間小店才算都準備齊了,但是還不能開業,姥爺說要挑一個吉利的日子才成。在把月曆牌翻了一個溜夠之後,姥爺指了指上面的日期,終於確定了下來,大後天開業!
原本按照姥爺和洪濤想法,就打算蔫不出溜的開業也就算了,頂多是買點糖塊,給街坊鄰居們發發,這也算是一件喜事了。可是大姨夫說街道上的領導特意囑咐過,開業之前一定得通知他們,做為街道上頭一家開業的個體戶,領導們必須來祝賀祝賀。其實裁縫店才算是正式開業,髮廊的執照還沒下來呢,只能算是打馬虎眼,跟着一起矇混過關,反正只要街道上沒人挑眼,你營業也就營業,多少也算是在街道上掛了號的,就等着走程序了。
既然領導要來,那就肯定不能湊合了,冷冷清清的那不是掃領導面子嘛,於是開業那一天早上,姥爺把院子裏、胡同里所有關係不錯的街坊鄰居都給叫上了。連老帶少好幾十口子,在店門口站了黑壓壓一片,孩子哭、大人喊的,要多熱鬧有多熱鬧,路過上班的人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以為人群里打架了呢,還都停下腳步湊過來看一眼。
要說這個時代的領導也挺辛苦的,8點剛過,一隊人馬就從對面胡同里殺了出來,連敲鑼帶打鼓,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小店門口。大姨夫也在這支隊伍里,他陪着一位穿着灰褲子、白襯衫、三接頭大皮鞋的中年人走在最前面,不用問啊,這位肯定就是街道里的領導。
領導來了自然有姥爺和大姨夫陪着,洪濤這個小毛孩湊不到邊上,只能和廣大群眾站在一起,聽這位領導給大家講話。這一講就是半個小時,從世界形勢說到國家政策,從全國說到全市再說到東城區本街道,最後才說到了姥爺家。人家到也沒白講,還給送來一朵綢子做的大紅花和一面錦旗,大紅花戴在了姥姥胸前,然後領導拉着這位暈頭暈腦的小腳老太太,讓辦事處的幹事給拍了好幾張照,這才心滿意足的收隊離開。
「大姨夫,這位這個講話的水平當區長都成了吧,怎麼還在辦事處里混,得罪人了?」等領導走遠,洪濤小聲的問大姨夫。
「嘿,別瞎說,這是副區長,辦事處的頭頭們都是工人出身,5分鐘完整的話都說不利落,哪兒有這個水平啊!」大姨夫趕緊糾正了洪濤的錯誤。
「副區長!嗨,小姨,那個錦旗別亂扔啊,趕緊找顯眼的位置掛上,掛高點!」洪濤一聽是副區長,撒腿就往裁縫店裏跑,剛才小姨問他這個錦旗應該放那兒,洪濤隨口說讓給扔旮旯里。本來洪濤以為就是辦事處里隨便寫的玩意呢,那東西掛上沒啥用,但是副區長的就不一樣了,別的用管不了,鎮乎鎮乎像街道這一級的單位還是管用的,至少他們不敢亂來。
過了一會兒,看熱鬧的人慢慢散了,老街坊老鄰居們也算是完成了任務,三三兩兩的順着胡同回去了,本來小舅和大舅他們還想在這兒多看看,畢竟這種裝修風格看着就那麼新鮮,但是姥爺大手一揮,全都帶走了,按照老頭的理論,買賣就是買賣,家裏無關的人少摻合,沒事兒來都少來,不和規矩。
最終就剩下大姨夫和小姨、大玲姐留下了,大玲姐自己在髮廊里收拾那些美發用品,現在她已經能獨立上卷了,就是剪頭和吹風還得學,差得遠呢。小姨正在熟悉那幾台新來的機器,以前她只用過腳踏縫紉機,這種一踩電門就嗷嗷轉的傢伙,她一時半會兒還適應不了,試着砸了好幾塊廢布,上下線腳的鬆緊度都不一樣,還有些吃布。
「腳不能踩住不動,點一下就鬆開,然後再點,另外你手裏最好拿一把錐子,用錐子尖壓着往裏送布,另一隻手在後面拽着下層布,這樣才不會吃布,多試試就會了,沒什麼可難的。」洪濤看小姨弄着費勁,只好給她演示了一下如何才能順利用電動縫紉機砸衣服,這玩意就是一個經驗問題,說白了一錢不值。
「嘿,哥們兒,開業了嗎?我們想做兩條褲子!」正說話呢,大門外面進來兩小伙子,渾身像沒了骨頭一樣,站在那裏直接八道彎,張嘴就管大姨夫叫哥們。
「嘿!。。。姨夫姨夫,您去大玲姐那屋兒幫幫忙,這邊我應付,開門做買賣,什麼人都有,忍忍、忍忍。。。」洪濤知道這句哥們一出口,那兩個小子就得挨罵,趕緊拉住剛要發作的大姨夫,把他推到了髮廊那邊,嘴裏還念叨着姥爺剛才說過的語錄。
「怎麼着?叫哥們還不愛聽了?我跟你說,是雪姐讓我們來的,還特意囑咐我們客氣點兒,大街上我要是碰見你,敢多看我一眼,我直接花了你!」兩個小青年不樂意了,他們覺得自己已經夠客氣的了,可是對方還不給面子,這是要叫板啊!
「兩位!兩位!既然是韓雪讓你們來的,咱就別挑這個理兒了,不是做衣服嘛,裏邊坐,二位誰先量啊?」洪濤一看這邊都罵上了,趕緊過去打圓場。
「嘿,你就是雪姐說的那個小孩兒吧,得,給你一個面子,我先量,妹子!別心疼哥哥啊,有多瘦做多瘦,褲腿必須大,能多大就做多大,我不怕累贅!」剛才還在罵罵咧咧的小伙子低頭看了洪濤一眼,咧嘴笑了,拍了拍洪濤的腦袋,然後把上衣一撩,露着肚皮站在小姨的縫紉機面前,兩條腿還不停的哆嗦着。
「。。。。。。」小姨拿起皮尺,開始給他量尺寸,這兩個小子到還算規矩,其實這個時代的小**很少真正騷擾普通人,頂多是吹個口哨起個哄啥的,不是他們圈子裏的女孩子,他們不敢隨意挑逗,當時這種行為就能被判一個**罪,直接判刑。
「雪姐和我們說了,你這兒不光有衣服賣,還能燙頭,你看給我也來一個咋樣?」第一個小混子量完了尺寸,彎着腰對着洪濤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這位大哥啊,您這個頭髮有點短啊!連卷都卷不上,您說我咋給您燙啊?」洪濤差點沒笑出來,這位的頭髮也就兩寸,這得用筷子才能卷上。
「也是,是短了點,其實哥們以前也是長頭髮,前兩個月給摟局子裏去了,全他媽給我剃了,要不哥們這頭秀髮,一點不比姑娘短,你信不?」小混子倒是沒怪罪洪濤不給他燙頭,他自己也知道頭髮是短了點,只能是自己抱怨自己了。
「不過不能燙頭不一定就不能剪頭,我給您來個更牛x的頭型如何?短頭髮有短頭髮的精幹,長頭髮有長頭髮的瀟灑,都可以弄得有個性!」洪濤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塊送到嘴邊的肉,連小**他一樣敢忽悠。
「個性?你這個小孩還真能說,得,你給哥們設計一個你說的那個啥來着?禁乾的?」小混子果然讓洪濤給說動了,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自我感覺等頭髮長起來的時間可能有點長,他是等不了了,於是決定冒險試試。
「你他x的真無知,還禁干!你禁的住誰干啊?那叫精幹,就是精神的意思,是不是?小孩!」另一個小混子當場就噴了,罵罵咧咧的糾正了他同伴的用詞錯誤。
「都對,都對!打群架的時候就得禁干,挨幾下不能慫,是爺們就得挺得住!」洪濤這個破嘴怎麼說都是道理,上輩子他就靠這張嘴吃飯呢,你本來想去雲南玩玩,他能給你忽悠到南非去。
「艹!聽見沒,老子就禁幹了!你丫還沒有我念書多呢,懂個屁!走,給哥們我設計一個禁乾的頭去,氣死丫的!」這個小混子高興了,他也不知道到底是禁干對還是精幹對,反正有人挺自己,那就是自己對了,摟着洪濤就走進了髮廊的屋子。
「呦,大叔,您還在哪?」小混子一眼看到了大姨夫,還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大大咧咧的坐在一張椅子上。
「要不我給您先畫一個大概的樣子,您先看看滿意不,然後我再下推子。」洪濤不太放心,想先給自己一個台階下,他不是不放心自己的手藝,而是不放心這個時代的審美觀,後世里流行的東西,到了現在,不見得就流行。
「不用,就你給雪姐燙頭那個手藝,絕對錯不了,你敞開招呼,大不了哥們再剃個光頭,就當我剛放出來!來吧,別含糊!」小混子還是個直脾氣,一看洪濤還挺尊重他,立馬也人來瘋了,拍着胸脯保證剃成什麼樣他都能接受。
「得,既然你捨得死,那我就捨得埋,大玲姐,給我來個凳子,你看好啊,我再教你如何用推子!」洪濤一聽,嘿,這位屬順毛驢的,只要你把他說痛快了,他把身上最後一點錢給你都沒問題,也算是性情中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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