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一人竄了出來,劍勢如虹,去擊那李守一,梅傲雪大喊:「不要。」然而為時已晚,李守一嘴角微微一揚,一劍將「梅花劍」撥開,第二劍便削掉了那人的手腕,那人手腕與「梅花劍」一同落地,手掌兀自緊緊地攥着長劍。
李守一一腳便將那人踢翻在地,梅茹夢站在原地驚得呆了,梅傲雪上前扶住那人道:「大師兄,大師兄……」梅不敗心如死灰,推開梅傲雪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梅傲雪苟且偷生,我梅不敗卻絕不允許任何人玷污師父清譽。」梅傲雪被大師兄推的蹲坐在地上,心中有苦難言,剛才大師兄一出招他便看出了破綻,李守一當然不會心慈手軟。
梅傲雪怒指李守一道:「即使你真的是正義所在,為何出手之間便斷人手足?」
李守一道:「梅不敗平日裏與梅無痕最是親密,梅無痕之事他豈能不知?」梅不敗戰戰巍巍站了,將自己掉落在地上的手掰開,左手拿着「梅花劍」他道:「李守一,今日我當着天下英雄的面挑戰你,咱們不死不休,你可敢迎戰?」
李守一道:「沒了右手,你什麼都不是,挑戰?哈哈……」
梅不敗冷笑一聲,長劍刺去,德載禪師不見如何動作一下子攔在了梅不敗身前。他道:「阿彌陀佛,施主何苦自討苦吃。」梅不敗「啊」的一聲,揮劍朝德載禪師連刺十餘劍,只見德載禪師身顯金光,梅不敗左手從未使過劍,哪裏能傷他分毫?
梅不敗閉上眼睛道:「你大乘寺,為何偏偏要護着這個弒兄奪位,欺世盜名的小人?」
德載禪師道:「阿彌陀佛,施主請看。」說罷從袈裟當中拿出一個香囊,從中取出捲成一筒的信紙,打開一看,梅不敗頓時呆若木雞,長劍「當」的一聲掉在了地上,他轉頭看着自己掉落在地上的手,拾了起來,雙目無神,如行屍走肉一般離去。西域的豪強見狀紛紛讓了開來,梅傲雪上前去攔他,梅不敗將自己的斷手砸在他臉上,自己又行離去,他走到橫斷山崖邊向前又輕輕地邁了一步,梅傲雪與梅茹夢一同驚道:「師兄。」要阻止之時,人已經墜下崖去。
梅茹夢上前去看那信紙,越看心越向下沉,看到最後不由自主地癱坐在了地上,身後一雙有力的臂膀忙將她扶住,她回頭一看,原來梅傲雪不知何時站到了她的身後,梅傲雪看着梅茹夢,眼中飽含了無限疼惜與無限無奈。
司馬南道:「德載禪師手中拿的莫不是梅無痕與我暗中往來的書信?」他明知故問,此番說來便是要震懾人心。這封信便是他托人給德載禪師送來,告訴他梅花莊已經投誠進而勸降他這個大乘寺住持。
德載禪師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司馬施主又何苦糾纏於中原武林與你西域武林世世代代的恩怨。」
司馬南輕蔑一笑道:「既然上天有好生之德,二十年前我義弟梅無雙死於你大乘寺為何你卻不善加阻攔?」德載禪師一時語塞,司馬南又道:「為何你還要指使李守一殺掉梅無痕。」德載道:「老衲暗中與李施主通信事有,不過只是為了確認這封信的真偽。」他手中拿着那封信,輕輕地裝進了香囊之中。
司馬南又道:「多說無益,今日來我只有一事,許我太平谷搭建在西域與橫斷山之間建橋百座,否則我西域眾人往來中原交通艱難。」他此言一出,中原群雄中響起一片反對之聲。在他們看來,大乘寺與橫斷山的這唯一一座橋也應該拆掉,以免後患無窮。司馬南甚是精明,果若建橋百座,大乘寺看守不及,中原武林將再無天險可依,司馬南在西域進可過橋退可斷橋,卻是進退自如。
「司馬南你打得好算盤,然而終究是痴心妄想,待今日過後,你西域將與橫斷山的唯一橋樑怕也要斬斷了。」這人聲若洪鐘,面如紅棗乃是炙炎門掌門人熊煦。
司馬南面露微笑道:「中原四大派的掌門之中,我最敬你熊掌門,毀人不倦而又賜我西域武林一位高手。」他說的是乃是熊煦最為忌諱之事,炙炎門功夫乃是天下武功中最烈的武功,但也是最難練成的武功,以至於熊煦授徒十餘人,竟無一人得意倖免,均是人走入魔而死。後來道玄設計將他炙炎門的無上內功心法「烈火真經」騙得,自己修習而成,他雖是後學但是資質高過熊煦,此時功夫已練得與熊煦不相上下。
熊煦怒不可遏道:「道玄老匹夫,可敢與我一戰?」道玄卻道:「你教會我神功,我怎能與你為敵?」熊煦「啊呀呀」大怒,欺身上前一掌「烈焰掌」拍來,西域眾人如遭火熾,紛紛退開。道玄見狀也是一招「烈焰掌」,掌風到處飛沙走石,兩人各退一步。熊煦大吃一驚,絕未想到道玄此時「火功」似乎隱隱超過了自己。
道玄微微一笑道:「得罪了,熊門主。」蘇莫蘺見梅傲雪護着梅茹夢,心中醋意萌發,又見道玄的得意嘴臉恨他不過,道:「熊門主,他功力未穩,你與他多戰幾個回合,他定然氣血不調,走火入魔。」道玄一聽,心中一沉,他畢竟是半路出家,練功雖快卻乃是速成,根基未穩,剛才一招之下使了全力,胸中氣血翻湧,面上卻微微一笑便是要唬住熊煦。
熊煦聞言心中有了計較,「烈焰掌」又至,道玄又出一掌,二人此番各退兩步,熊煦運功,燎原之火般的掌力又來,道玄胸中難受不已不敢再應,凌空之中一把摺扇飛來,「當」的一聲擊在熊煦掌上,摺扇翩飛而出,一人着玄衫,當空接住摺扇,落下地來,摺扇展開輕搖,其上繪的乃是寒山冷月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