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你還是操心自家的事情吧!」
柏茗薇的語氣突然就含了幾絲怒氣,倒是將秦芳給嚇了一跳,不過嚇過後臉色立刻就不對勁了,看着錢如意,一臉責備,「怎麼大嫂就是這麼教育小孩子的嗎?這是同長輩說話的態度嗎?」
錢如意剛從佛堂出來,還不想因此得罪人,何況現在闔府大權都握在趙伊姿,她半點力氣都使不上,唯一仰仗的就是肚子裏的孩子,她也不想有任何閃失,只要生出個男孩來,那麼所有事情還不手到擒來,變瞪了柏茗薇一眼,假意斥責,「茗薇,快向你二嬸道歉,娘平時是怎麼教導你的?別人喜歡說三道四是別人的事情,你一個晚輩怎麼可以如此對待長輩。」
一句話,明面上是在斥責柏茗薇,實則是在暗罵秦芳,秦芳自然聽得出來,當即有些悻悻然,起身便走,「大嫂如今是有了身孕的人,當該是十分金貴的,我這裏就不打擾了,沒得日後孩子出點閃失,還要怪在我的身上。」
臨走還要詛咒錢如意生不出這個孩子,秦芳也不是省油的燈,而錢如意雖然恨得咬牙切齒,不過她的重點卻不在這裏,待秦芳走遠,才忙拉着柏茗薇道:「那姓陸的有什麼好,再好也曾經是那個小賤人的未婚夫,你啊,長點出息,如今他錢家做出如此對不起我的事情,就別怪我不認他們這個親戚。年後便是大選的日子,你又何必巴着那姓陸的,依我女兒的姿色,若是入得皇宮,至少也是個妃子級別。」
如此自信倒是讓柏茗薇眼前一亮,雖然心裏捨不得陸子皓,但是瞧着柏茗箏與蘇慕顏走得那般近她心裏也極度不是滋味,若是她能夠入宮為妃,那麼,柏茗箏見着她豈不是要蹲身行禮?一想着柏茗箏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樣,柏茗薇就笑得好不得意,「娘說得對,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於是,柏茗薇就成日盼着大選的日子到來,可殊不知,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裏,會發生很多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夜幕降臨,柏茗箏沐浴更衣後正打算就寢,哪知突而從外飛進一支箭羽,生生插在屏風上,驚得她險些叫出來。但是當她拿起來看後,卻是氣得幾乎跳腳。
那上面並沒有信紙之類,不過是一張大紅色的請柬,寫着鼎鼎大名武穆王爺的名字。雖然沒有任何提示,但根據柏茗箏兩世的記憶,偶然也聽說過這東西是什麼,瞧那上面獨特的金龍花紋,除了皇家的帖子還會是什麼。
大年三十,不就是皇室夜宴的日子麼?蘇慕顏給她帖子,就是要讓她陪他參加夜宴的意思,而一旦她去了,就表示她與他有什麼了。
大大一滴汗水從額上流下,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連自言片語的解釋都不需要嗎?貝齒緊緊咬住,她才剛剛確定要與陸子皓解除婚約,他倒是消息靈通,這麼快就動手了。
一晚上輾轉難眠,第二日大早柏茗箏就直奔聚賢樓,果真,蘇慕顏早就等在那裏。
「王爺什麼意思?」
連禮都沒有見,柏茗箏直接問道,模樣看上去很有些不滿。只是蘇慕顏卻優哉游哉地替兩人倒了杯茶,一杯自己喝了,另一杯給她遞了去。
「三小姐趕路也辛苦了,先喝杯茶吧。」
柏茗箏氣鼓鼓地伸手接過,一飲而盡,然後瞪着眼睛看他,直到他放下茶杯,緩緩解釋,「太皇太后親自下的旨意,若是本王還沒有中意的王妃人選,那麼皇上大選之日也是本王確定王妃之日。」
意思很明顯,第一,他是受了太皇太后的逼迫;第二,他不想被隨便指一名王妃;第三,他看上柏茗箏了!
柏茗箏的眸子因這句話而睜得老大,「王爺,這種事情,請恕小女不能幫忙。」
「可是本王記得三小姐答應過要替本王辦一件事情,本王別的不需要,就需要三小姐幫這個忙。」
「你……」
柏茗箏氣得幾乎暈過去,可不可以再無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