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左邊的坐標上放着一個藍色的玻璃球,它很輕,以至於需要右邊坐標上的紅色玻璃球來支撐它的重量。但是沒有多久,紅色的玻璃球開始討厭它這個一直以來相互扶持的夥伴,它受夠了每天只能面對它一個不能去向別的地方,於是,它選擇了離開它,離開這個使它厭倦的坐標。從那以後,再也沒有藍色的玻璃球和紅色的玻璃球之間開心的對話了,它們之間的約定也丟在了坐標軸的中線上,再也不見。
有一天,只是有一天。
你出現了,而我卻忘了你,這樣的結果你滿意嗎?
找不到出口的孩子永遠迷失在叢林裏,他看到的只是滿森林的薄霧,不能理解的哭泣。
那麼,被主人遺棄的人偶啊,你要去向哪裏,飄忽不定的家始終是回不去的牢籠。
所以,不要輕視我們之間的約定,看不到你的眼睛我會很傷心的。
穿上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來為我跳上世界上最美的舞吧,從此都是我的天堂。
不要回去,如果它真的沒有結局。
明天的天氣會是陰冷的雨天吧,如果是的話,那麼這樣,吻我不要說話。
-----------《愛麗絲公主的朋友》
溫濕的冷雨下下來,不是淅淅瀝瀝的下雨,它們稍微有一點猖狂的變成了傾盆大雨,猛烈的打在窗戶上,壯士一般。
首爾的夜晚,沒有雞尾酒的氣味,倒是多了幾分潮濕的青苔味。現在是4月份的開頭,和氣善良里夾雜着霸道的夏天影子。散發出的熱氣足以蒸發水汽。
因為下雨的緣故,已經12點了但是燈光卻沒有要入睡的準備,悶濕的感覺十分的躁。如果能夠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看電視的一定是不怕熱的傢伙。
清潭洞s賓館,503房間。凌的浴室。
白天收到了一封信,裏面的內容說的很模糊,沒有落款,但是卻是很明顯的語氣。凌在冰涼的浴缸里泡着澡,看起來很愜意,其實他內心現在是非常急躁的,泡澡只能停止他浮躁的衝動,而且能夠緩解他已經出現的想法。
浴室里聽不見外面的雨聲。這個酒店的隔音效果還是很好的。噴頭的水一直在往外噴,凌從浴缸里走了出來,他沒有用浴巾擦乾身體,裹了一下浴袍就打開了浴室的門。
『滴答滴答』身上的水珠全掉在了地上,在燈光的照射下,凌的身材也是很好的,結實的胸肌倒影在地板上,遮住一邊眼睛的劉海還在滴着水。
「下雨了呢。」透過窗戶,他才知道原來外面已是這幅樣子。
「今晚,今晚會來嗎?」他一直看着窗外。好像在期待着什麼的到來。
「boss,查到了,那晚上我們走後還有一批黑衣人到過上面。他們......boss,你這是......」susan突然走進來,手裏拿着一個檔案袋,然後她看到了凌結實如雕塑一般的後背,整個人呆住了。
「怎麼,第一次看到我的身體嗎?」聽到susan的反應,凌邪氣的笑了一下,然後他轉過身。
「那個......boss,請不要這樣。還是穿上衣服吧......」如果是別的女人,面對眼前的這個情景一定是高興的暈過去。但是她是susan啊,新世紀的冷都女。當然是會很不好意思了。
「說吧,你查到的結果。」同樣身為冷血性格的凌也不會在乎的,他這個好的身材本來就是用來被別人欣賞的。
「......他就一點也感覺不到尷尬嗎?再怎麼說我也是女人,他還真是什麼都無所謂啊!」這是susan此時內心的感受,如果他不是凌的話估計會被她一槍打死。…
「我問過酒吧的老闆,他說我們的人走了之後他本來向上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然後就看見幾個黑衣人開着一架直升機把一個受傷的男人抬走了。那個男人大概就是在錫吧,但是是誰帶走他的就不知道了。」susan拿出檔案袋裏的東西,看着本子上面的記錄念給凌聽。
「原來是這樣,我好像知道是誰了......但是怎麼辦,她好像是我叫過去的,沒想到這才是她的計劃呢。」聽完之後凌這才確定了那個幽靈是誰。
「是誰啊boss,我認識嗎?」
「你當然認識,但是這個人也不是好惹的,她能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目的,那個目標就是我嗎......」凌又重新望向窗外,雨勢已久沒有減弱。
「那是......啊,不會是......不可能的,她沒有理由要這麼做的!」susan想到了一個人,她有點擔心凌已經知道了。
「你想到了誰susan?」有意思吧,我的手下居然會猜到主人的想法。
「金惠恩?」susan說出了這三個字,非常的小心。
「果然是susan,對,就是她。我殺了在錫之後第一個就是給她打的電話,我原本是想給她感受一下失去兒子的痛苦,她居然把她兒子救活了還開始設計陷害我,呵呵,真是個狠毒的女人啊!」
「如果真的是她,那我們豈不是很麻煩了,至少我們現在並不知道他們在哪裏啊。」
「有辦法知道,在錫拿走的吊墜里我裝了位置追蹤器,那小子還真以為我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床頭櫃啊。打開電腦就能夠知道他們在哪裏了,我們之間的緣分原來這麼的長久呢,在錫啊,我還真想再見你一眼呢。」這一點是在錫沒有想到的,他雖然有懷疑,但是分辨不出真假就會被凌算計,他現在應該還沒有察覺到。
susan打開了電腦,桌面立即顯示出了首爾市的地圖。然後過了兩分鐘在首爾的中心地方出現了一個不停閃爍的紅點,那就是在錫所在的位置。
「boss,找到了。他們...他們居然在首爾!」
「早就猜到了,這下有趣了。susan,我們做好準備捕獵吧。」凌打開了窗戶,雨順勢傾斜進來,一道閃電劃破了天空。
有人設計了陷阱就會有人跳進去,但是跳進陷阱的那個人身後有更加厲害的人幫助他,然後,設計陷阱的那個人就如傀儡一般被操控着。
金惠恩已經打開了那三條吊墜,零散的鑽石碎片橫躺一地。兩個位置追蹤器並排放在桌子上,一切就如預想的那樣發生了。
「夫人,你怎麼知道這不是真的吊墜?」
「就像你說的那樣,凌怎麼可能把重要的東西放在床頭櫃裏呢,他之所以會放在那裏就說明他已經知道了我們會去找他。呵呵,這個傢伙還是發現了我們,看來我小看他了。」
「會不會是susan告訴他的呢,或者是凌逼迫susan說的呢!」
「放心吧,既然他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存在,那麼就一定會派人來找我們。倒不如我們趁這個機會好好的耍他一下好了。小哲,你和帶着這兩個追蹤器全首爾跑起來,先混淆他們的視線。然後再看看他們能否識破我們的計謀。」
「是,夫人!」
「在錫,是時候和他見個面了,就今晚好嗎?」
「我知道了夫人!」
「凌吶,我就滿足你的好奇心,但是見面之後的後果可要你自己來負責哦,哈哈哈......」
凌晨1:30分,高速公路上,凌的車子正在雨中奔馳着。黑夜裏車燈亮起,周圍都是看不清的薄霧。…
為什麼他會在這裏。因為手機里的一條信息,來自地獄的消息。
【我的朋友。看來你已經找到我了呢,那麼遊戲在結束之前讓我們見一面吧。凌晨2:00,來我們分離的那個酒吧吧,我將為你準備熱鬧的派對。】
「開什麼玩笑,尹在錫,我們是不可能再見面的!既然我殺不死你,那麼就交給命運來決定吧,我們兩個只能留下一個!」
就在今晚,結束一切吧,我的朋友......
2:00整,酒吧上的大鐘敲響了三下,月亮被雨水淋濕了,看不見它的輪廓。
凌的車停在門口,地上的積水淹沒了階梯下的青苔,是一種很勉強的味道。
他推開酒吧的門,燈光絢麗滿堂明亮,只是沒有一個人。長長的桌子上擺着誘人的食物和葡萄酒,搖曳的燭火明晃晃的立着,蠟油不停的滴下來,凝固,滴下來。
「嗨,朋友!你可真準時啊!」從裏間走出來一個身穿黑色皮衣的男人,帶着一個黑色的口罩。
「尹在錫,是你嗎?」沒有看清男人的臉,但是從聲音可以聽出是在錫。
「啊哈,這麼快就知道我的名字也太無聊了吧,遊戲可不是這麼玩的呢。」男人的腔調有點邪氣,像是佔據者的口氣。
「我知道是金惠恩救了你,你為了報仇就製造了這兩件案子來誣陷我對吧。」凌想走近一點,可是他猶豫了一下,站在原地沒有動。
「嘖嘖嘖。報仇?哈哈哈,報仇。這個詞從你嘴裏說話來還真是諷刺啊。凌,回答我問題吧,你當初為什麼要讓恩靜接近我然後殺了我?你為什麼不自己動手,為什麼要利用你的妹妹來做這種卑鄙的事情?」在錫冷笑着,他不停的質問凌關於兩年前的答案。
「這個問題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嗎,因為你妨礙了我的計劃,我說過了讓你不要參進來,你偏要自己逞能,我沒辦法只能這麼做了。在錫,其實我並不想殺了你,如果你在那天晚上沒有拒絕我的話。知道嗎,我還是喜歡小時候的你,什麼都不知道,心裏只有仇恨。」確實是這樣,但是怎麼聽起來像是藉口呢。
「你不覺得你現在很可笑嗎?被冤枉的滋味怎麼樣,是不是覺得這個世界為什麼這麼殘忍,為什麼一個相信我的人都沒有,為什麼我要受到這樣的屈辱,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我......所以說你為了仇恨而喪失了自己的本性,這不是一個殺手應該具有的品質。」在錫已經不是以前的在錫了,他的思想也不再是他自己的了,關於這點他比誰都清楚。
「你以為你是誰!還輪不到你來懲罰我!你知道我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情才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嗎?你知道為什麼一個好好的陳氏集團大公子會變成冷血無情的殺手嗎?你知道那四條吊墜象徵着什麼嗎?你什麼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是一樣的!」在錫的話戳中了凌的心,這些都是這幾天來他一直在想的東西,這傢伙怎麼能一下子就猜到了。
「凌,今天晚上的對話是一個宣戰的開始,就算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但至少在完成我的復仇之前你還是不可原諒的!接下來會有更加想不到的事情在等着你,也許你會變成我,我會變成你,不管怎麼變,我們兩個人之間永遠不可能會成為以前的那種關係了。珍重,我們友情的最後一個夜晚。」在錫說完之後就消失了,留下凌一個人楞在酒吧的大廳里。
許久,凌突然清醒了,他才發現在錫不見了,剛才發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夢一樣。
「我到底在說什麼,我應該拿槍再次殺了他的!不,在復仇還沒有完成之前我不能倒下,不管是什麼我都不會退縮的,金惠恩,我的對手應該是你才對!」
這場沒有結局的結局還真是圓滿吶,殘缺的月亮被烏雲遮蓋了傷痕,沒有規律的大雨已經變小了。今晚漫長的不像話,四月初的味道瀰漫着恐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