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請受我一拜 第四章王的屈服

    希亞並不知道查爾斯已被囚禁，坐以待斃也不是她的風格，所以她在努力想轍。

    第一，加強自身抵抗力，提高魔抗——這就需要勤奮學習早日熟悉本土魔法規則。

    第二，加大環境防範力度，設置結界什麼的——這就需要外界條件輔助。

    所以，某天，她終於忍不住向瑟蘭迪爾提起了裂谷墳場，以及那座許諾中的法師塔。

    正在吃早餐的瑟蘭迪爾一口果汁差點嗆在喉嚨里：她居然還沒忘記這事！

    他放下水晶杯，用絲巾擦擦嘴角：「很不幸，前幾天收到報告，裂谷墳場被一夥獸人佔領了。」

    希亞很不滿於他這種輕飄飄完全不當一回事的語氣，於是着意提醒：「大王，那是您的領地！」

    「當然，」瑟蘭迪爾正色回應，「不過考慮到那塊地方靠近邊境，又沒有太大價值，我不認為有開戰的必要性。」

    希亞很不客氣的譏誚：「接下來您是要仿效喜歡縮在巢穴里的密林龜？」

    「當然不！」瑟蘭迪爾凝視着她的眼睛，「我只是好奇你為什麼對那塊荒蕪之地這麼感興趣。」

    希亞開始不耐煩：「說了八百遍了，它很特殊，在那裏，本土魔法規則對我的束縛有所減弱。」

    「我不認為半獸人們也需要對付魔法規則。」

    瑟蘭迪爾擲下絲巾從餐桌邊站了起來，沉吟着踱步到露台上，「那麼多年他們一直在邊境遊蕩，可為什麼偏偏選擇這個時候大舉入侵，火熱開工，這背後的原因足以令我思索。」

    「我不管！」希亞跟在他身後，惦着腳尖耍賴似的撲到他肩上，緊緊環住他，「你答應過的！把它給我！把它給我！」

    簡直是只在耳邊嗡嗡直叫的蜜蜂！瑟蘭迪爾拖着這隻人形背包，在露台上踱了兩圈，都沒能把她甩脫。

    他只有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吧，我會把它裝在禮品籃送到你手邊，但是你能不能先鬆手？」領口的寶石扣都快被你玩壞了。

    希亞心滿意足的在他耳後吻了一記，得意的哼着歌走了。

    留大王站在露台上對着下面剛長出嫩葉的漫漫密林心塞：春天才到，又要打仗了。

    接着轉念一想：半獸人狂妄可惡，確實該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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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攻打裂谷墳場？」加立安頓時覺得頭一陣陣的發疼。

    瑟蘭迪爾理直氣壯的回應：「當然！公然入侵我大密林，視精靈禁令如無物的無知蠢物，不把它們打疼，它們是不知道這裏誰在做主！」

    加立安嚴肅的提醒：「大王，你忘了當年那些慘烈的戰役了嗎？也忘了我們為什麼退居到密林北端嗎？」

    他加重了語氣：「裂谷墳場周圍的土地，早在您父親的年代我們就已經把它放棄！」

    「過往我一直銘記。」瑟蘭迪爾低聲說道。

    裂谷古墳場就像他曾經對希亞說過的，是片不祥之地。至少站在密林精靈們的角度來看確實如此。

    那一片綿延着跨過大片森林，朝西延綿至安都因河，邊緣陡峭的黑色山脈，最初被叫阿蒙蘭斯，意思是「禿山」——它得名於它樹木稀少、遍佈黑石、高聳陡峭的山體。

    禿山是密林西南部的制高點。瑟蘭迪爾和他的父親歐羅費爾以及他的子民最初就居住在禿山附近。

    他們還在此建立了森林王庭，但是後來發現此處並不是宜居之地，於是主動放棄，並逐漸向北遷徙至現今的地址。

    「但我們不應因為記憶的傷感而一直逃避。」瑟蘭迪爾眼神變的凌厲，「半獸人步步緊逼，不把它們的據點打掉，它終將成密林和蘿林心腹大患！」而且他討厭半獸人骯髒腐敗的樣子，

    「其實那地方離蘿林更近！」加立安咕噥。

    「它名義上是在密林境內。」瑟蘭淺笑起來，「蘿林如果因此遭受損失，凱藍翠夫人與銀樹領主說不定會譴責我們不作為。」

    「半獸人數量眾多，也許我們可以聯合他們……」加立安又提出新建議。

    瑟蘭迪爾堅定的搖頭，和蘿林聯軍也許能緩解壓力，但是第一是他們未必肯出兵，其二，出兵之後的酬謝很有待商榷。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句話放之寰宇皆準。

    並且，瑟蘭迪爾記得很久以前遠遠望見過的那對夫妻：

    他們並肩而立，平靜而淡漠地俯瞰眾生，他們不屬於血腥的戰場，高潔得幾乎像神。

    幾千年的血與火教會瑟蘭迪爾一件事：自己的責任自己扛，不用妄想別人的善心。

    「好吧，如果您已經決定，密林全體都將遵循您的意志。」加立安躬身行禮，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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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爭的烈焰駕臨。

    不同於加立安的老成，密林一貫對自己的王有着極大的信心，所以遠征裂谷半獸人的消息傳來，上下一片歡騰：

    打仗了喂！它不但代表戰士們會加薪！而且戰功會帶來豐厚的獎勵，王在這方面一貫大方得超出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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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歡騰中，希亞愕然收到瑟蘭迪爾不許她隨軍的消息。

    「我也要去，你別想把我留在王殿裏。」她聽了瑟蘭的決定之後有點懵，半晌才回過神來抗議。

    「以你低下的武力值，我不覺得戰場適合你。」瑟蘭迪爾淡淡的解釋。

    希亞也很堅定：「我曾和魔族主帥衝鋒在十萬大軍最前沿，不要妄評我的才能。」

    「以前可能是這樣，現在我可不太確定。」瑟蘭迪爾抬起她的臉語含笑謔。

    「可我不想焦灼的等待你的消息。」希亞望着他的眼睛懇求。

    「你應該相信我的能力。」瑟蘭迪爾笑着在她臉頰邊落下一吻。

    「好吧，」希亞變換策略，忽然手攀上他的脖頸，單腿勾住他的腰，整個人貼了上去，聲音和眼神都變得無比纏綿：

    「如果我說沒有你在身邊，我會睡不好，你會讓我跟着出征嗎？」

    瑟蘭迪爾不置可否。

    「我保證只待在王帳乖乖等你。」希亞一看色誘有戲，趕緊賣力表現。所有知識儲備輪番上陣。

    大王目光閃爍，心意有些鬆動。

    希亞輕舔着他的耳廓，加上一把火，呢喃的聲音如同摻了蜜糖般甜蜜：「又或者，你不確定能保證我的安全？」

    瑟蘭迪爾第一次覺得自己可能確實是個昏君，因為他開始認真思考希亞的提議。最後居然屈服了，他給自己的理由是，一場小戰而已，不用惹愛人不開心。

    「吾王英明。」達到目的的希亞無比歡欣鼓舞。

    「噓！」半裸的大王不接受這種明顯與事實相悖的讚美，「再說話我就咬掉你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