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佛堂有佛祖舍利供奉,一定是極靈的,我要更加虔誠一些才是。」
只見老婦人邁着踉蹌的步伐,長滿花白頭髮的腦袋,重重的磕在青石地板上,遠遠的都可以聽到『咚咚』聲響。
幾個僧人冷眼旁觀,臉上掛着嘲諷的笑容。
入得佛堂,只見大堂正中央九層金色銘文蓮花台上,供奉着一枚漆黑的佈滿了小孔的石塊。
此物卻是是舍利子無疑,並且是那大陣的核心。
只是卻絕非是佛祖舍利,細細想來,是那法海禪師的舍利可能性更大。
而就在那高高的九層金色銘文蓮花寶台之下,卻壓着一塊青磚。
青磚上卻刻着萬頃波濤,波濤之中隱隱有塔影浮現。
「果然在這裏。」
古傳俠看着那青磚,元神離體飛入那青磚之中。
穿過紅塵六欲,層層迷障。
波濤洶湧之後,有七層七彩的玲瓏寶塔鎮壓山河,隱隱有梵音陣陣,從那寶塔之中傳頌而出。
即便是以古傳俠今時今日之境界,咋聞這梵音,都會覺得周身清泰,全消,心中不由警惕大起。
從當初修煉慈悲刀法開始,古傳俠就知道佛門的手段多毀人於無形。不以強勢而壓,卻用各種手段,斬惡念,消六欲,滅人性。讓人活着宛如石頭,生不如死。
以無量劍意鎮壓元神,七殺魔刀伴隨而來,緊握手中,殺意浩瀚,將那層層佛意劈開,古傳俠踏浪而行。
玲瓏寶塔門敞開,並無守衛,並未阻止任何人進出。
但是古傳俠卻只站在門口,不走門而是揚起七殺魔刀,一刀斬下。
鐺!
一個渾身綻放着金光的老和尚驟然出現,用雙手夾住了古傳俠那兇悍的一刀。
「施主既來,為何有門不走?」
古傳俠揚刀指着那敞開的大門,一臉冷笑:「入得此門,便是沙門弟子,我覺得紅塵苦海很好,並不願意跳出來,去你們的彼岸。」
老和尚嘆息一聲:「又是一個執迷不悟。」
「也罷!雷峰塔尚有空位,倒是可以讓施主移居,養心修禪,只有得悟大自在的一天。」
說罷那寶塔迎風便展,天地之間仿佛無窮大,要將古傳俠的元神直接收入那寶塔之中。
古傳俠手持七殺魔刀,看着那不斷膨脹,宛如通天神山的塔影,毫無懼色。
「區區不過是一道殘餘元神意念,也敢阻我?」
下一刻,七殺魔刀斬出。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無故斷去,以絕香火,是為不孝。良田廣廈千萬間,無視天下災民盡悲顏,是為不仁。斷念絕欲,阻礙天道人倫,萬物變更興替發展,是為不智。
如此三者便該斬之。
七殺魔刀之中,先有三個不同的殺字亮了起來,一刀灑下。萬丈紅塵皆化刃,無窮碧落變桑田。
那金色佛光中的老和尚慘叫一聲,徹底破裂開來。
一條白色的大蟒蛇飛出那寶塔的大門,纏繞着寶塔盤旋而起,吞吐着雲霧。她的尾部還纏繞着一條條金色的鎖鏈,而正是那鎖鏈將她束縛在這裏,無法掙脫,無法逃離。
「先生救我!」白蛇開口,聲音清麗悅耳,尤為引人。
古傳俠卻不懂不搖,不管不顧,只是看着白色尾巴上那纏繞着的鎖鏈,面露笑意。
「第四神石,找到了!」
「白素貞拜求先生救我出苦海,日後必有重謝。」白蛇繼續開口說道。
古傳俠卻笑着搖頭:「老和尚犯了貪嗔痴,蛇妖也是罪惡滔天,應當贖罪。我為何要救你?」
白蛇苦苦哀求道:「我被關押了上千年,苦苦思念我的官人和孩子,我只想再看看他們,無論他們今生今世轉世何人,都請讓我去看一看。」
古傳俠並非冷血無情之人,但是這白蛇果真值得同情?
為了一己私情,掀起無邊巨浪,多少人被吞沒在洪水滔滔之中。那些死去的人,不是一堆無意義的數據,也不是戲劇中毫無存在的擺設。他們也有他們自己生存的權利,也有他們各自的愛恨情仇。
救了白素貞,這一切的孽,就要古傳俠幫她去承擔,古傳俠既不願意,也不想去做。
「種下因,就要承受果。白蛇···莫要糾纏。」古傳俠目光隱隱已有不善。
白蛇盤旋在寶塔之上,不斷遊動,畫風突轉,化作一美麗端莊的白衣女子,像極了那佛堂之上的觀音大士。
「白蛇自有不對之處,但若非那法海老和尚糾纏不休,白蛇也不至於出此下策,莫非···白蛇就該默默承受,而不奮起反抗嗎?」白素貞語露哀傷說道。
古傳俠淡淡說道:「因果已在,然武力還在因果之上。若有無雙之力,那自當罔顧萬界因果,無論種了什麼樣的惡因,都當萬劫不滅。其中種種,最終也只能讓眾生自己去承受。白蛇你要怨,便只能怨自己不夠強。」
白素貞看着古傳俠面露悲苦,最後想要說什麼,古傳俠卻已經一掌打出,將她重新壓回了那七層玲瓏的寶塔之中。
左手一勾,已經抓住了那金色的鎖鏈。
金色的鎖鏈在古傳俠的手中不斷的掙扎搖晃着,它有着極其強橫、充沛的靈性,只要壓制住了這股靈性,它便能為人所用,任意任心。
用力抽出鎖鏈,滾滾的規則之力壓下,將神石之中,法海留下的印記抹去。
看着它重新變回一滴液體般的石塊形狀。
「我已經收走了法海留下的禁錮,再過五百年,你自己就能打破這雷峰塔,掙脫外面大陣的束縛,重獲自由。白蛇!好自為之吧!」
言罷,古傳俠手握神石,元神返回肉身。
一切不過一瞬之間。
古傳俠手持神石,苦苦思量。
此物的確和其它三大神石並非一物,但是卻又給古傳俠一種莫名熟悉的氣息。
從夢中世界召喚出手指妖。
「手指妖!你可認得此物?」古傳俠將神石放在已經化作夢獸的手指妖面前。
手指妖仔細端詳着,似乎也在思考着什麼。
而那神石,原本已經被抹除了法海的印記,該陷入停頓狀態才是。只是一靠近手指妖,卻仿佛受到了什麼刺激,不斷的跳動起來,似乎有些遲疑,又有些欣喜的摸樣。
「它···和他有關!」半響手指妖才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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