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走一步 37、誤闖八卦法陣

    不過玉蓁蓁的疑問很快在到達默大王腹中的時候有了解答，面前的黃土地上竟鋪着一塊一尺見方的布子，布子上頭擺着豐盛的飯菜。玉蓁蓁瞧了一圈，果然，默大王雖表面上又傲慢又無理，可其實卻是心細如塵的，這些飯菜基本都少見肉類，魚類更是一樣沒有，想來都是為凌波着想。

    默大王的小元神在其間跳來跳去，見玉蓁蓁和凌波都立在原地不動，便不耐煩的開口道，「快些用吧，用完還有任務呢。」

    「任務？」玉蓁蓁一面拉着凌波坐下，一面對默大王道，「什麼任務？」

    「你以為孤讓你們兩個廢物將靈草連根拔起是為什麼，」默大王的小元神雖個頭小，可若翻起白眼來，和默大王的真身效果還真是一般——一般的目中無人，「孤的空間雖看起來和外頭差不多，可實際上，這土地卻是世上最好的黃金土地。」

    玉蓁蓁自是不會問土裏是否有黃金這種沒營養又惹人生氣的話，抓住問題的關鍵開口道，「可是只有土地沒有水源的話，靈草還是很快會枯萎的。」

    「還不都怪你，」默大王立即又白眼翻上天，帶着三分不滿七分怒意道，「本來孤的空間是有一口源源不絕的仙泉的，只是因你修為太低，如今已經絕了！」

    「抱歉。」玉蓁蓁低垂下頭，儘管肚子咕咕作響，可卻沒有了半點的食慾。

    默大王見此，搖搖尾巴又接話道，「不過，神州大地的五大修仙門派，每個門派都會有靈泉所在。逍遙派身居中央重要位置，靈泉泉水必定比其他四派更為清冽，靈氣充足，咱們便可先借用那裏的泉水來澆灌靈草。這幾樣低級靈草若遇上黃金土地與靈泉水，長勢必定比之前受雨水雪水滋潤要強出百倍，葉靈芸的那番刁難，便也不成難事了。」

    原來默大王已經打定了主意，怪不得他一點都不着急。不過聽完了默大王的提議後，玉蓁蓁心裏也敞亮多了，便高高興興的與凌波用了膳。用完膳後，兩人略休息了一陣，便開始一點一點的將四種靈草種在土地之中，一切做完之後，玉蓁蓁望着日頭下有些蔫蔫的靈草，又對默大王道，「大王，這裏是後山，不知逍遙派的靈泉所在何處？」

    默大王並沒有回答，而是以實際行動說明了玉蓁蓁的疑問。但覺一陣七彩之光過後，玉蓁蓁發現，自己與凌波正處於一處青蔥的山洞入口處。這裏綠意絨絨，完全不同於峨眉山其他地方，好像四季如夏一般，草木皆呈現一副鬱鬱蔥蔥生機勃勃的景象。再觀綠意之下，便是潺潺的流水，流水之上有一座石橋，過了石橋後，便是一處名為「明覺洞」的山洞。

    再觀一旁默大王，還在心有餘悸的向後望着，好像有追兵追趕一般。見玉蓁蓁與凌波正莫名的望着周圍一切，便不耐煩道，「這裏便是逍遙派靈泉所在了，隱藏的還真深。呼，孤會吸入泉水，此時你二人不適宜在空間，以防……變成落湯雞。」

    玉蓁蓁頷首，表示完全明白，後拉着就要脫衣跳進靈泉中的凌波後退一步，眼見着默大王張開嘴巴，後泉水成股的吸入腹中。

    只是不妙的是，摒神靜氣間，玉蓁蓁聽到遠遠的傳來一男一女兩人的說話聲。

    「剛剛絕不會看錯，有一個白色的球蹦蹦跳跳的往這面來了。「

    「白色的球？可千萬別是什么小仙寵過來叨擾，不然罪責你我可是擔待不起！」

    「大王，有人來了！」玉蓁蓁忙對還在吸着仙泉的默大王開口道，「快將我們吸入腹中，不然，若被其他師兄師姐發現我與凌波在這裏，這當真是有理說不清了。」

    默大王聞言，立即不再吸入泉水，卻搖搖尾巴對玉蓁蓁道，「不可，如今孤腹中被仙泉掩蓋，你們斷斷進不得。」

    「那……」玉蓁蓁無奈，轉頭看到山洞，便又對默大王道，「那咱們先去山洞躲一躲，總比被人發現的好。」

    「嗯不錯，孤也需要一個絕對安靜的地點來處理這些泉水，讓它們化雲降雨。」

    既然意見通過，那急促的一男一女聲音又漸進，玉蓁蓁帶着凌波和默大王拔腿就經過石橋跑進了山洞之中。開始的時候，玉蓁蓁慌不擇路，這山洞倒也頗為奇怪，裏頭岔路口極多，若不是一旁有螢石照亮，想必她這會子已經碰壁多次了。好在後頭兩人似乎並沒有跟上來，玉蓁蓁漸漸放慢腳步，豎耳傾聽，發現除了他們三個的喘息聲外，洞中再無其他聲音。

    「安全了。」玉蓁蓁鬆了口氣，有氣無力的癱坐地上。對於運動神經，玉蓁蓁一直覺得自己是最最缺乏的，沒想到來了這異世，儘管換了副身子，可這一點居然完全沒變。

    「嗯，可也迷路了。」默大王望了望四周，他們如今好像正處在山洞正中央的位置，如同一個八卦一般，他們周遭有八個岔道口，而岔道口都是一模一樣的，哪個是他們進來的，完全看不出來。而剛剛由於拼命地跟着玉蓁蓁，默大王也沒有記路，偏偏這裏又是堅硬的石板地面，即使走過也看不出腳印，這可着實讓默大王為難了。

    玉蓁蓁也是一驚，後看了看自己所處的地點，問默大王道，「大王，你也沒來過這裏？」

    「這裏一直被逍遙派弟子嚴密看守着，就是靈泉也是剛剛找到的。」默大王搖搖尾巴，後道，「想來這裏約莫是逍遙派的禁地，看守這裏的弟子都是修為極高的，饒是孤再小心，剛剛也被那兩個弟子發現了。」

    逍遙派禁地，裏頭還設了這樣的陣法——玉蓁蓁曾經在經書上看到過，他們如今所處的山洞周遭看起來，與書中一個名為八卦法陣的極為相像。可一直在這裏困着也不是辦法，玉蓁蓁想了半天，才對默大王道，「大王，不妨先把腹中的盤子和碗拿出來吧。」

    默大王也大概猜到了玉蓁蓁所想，的確，在這個時候，也唯有這個辦法了。二話不說，六個還帶着些油膩的碗碟立即呈現面前。玉蓁蓁又將綁着的馬尾鬆開，這物件中便又多了一樣，她指着這些道，「若當真是八卦陣，我們便一個一個的走，只要洞口不對，我們就會再回到這裏；而我們每走一個洞口，便在洞口處放上一樣東西，這樣就不會走重了。」

    「嗯。」默大王上下搖擺着尾巴，以示同意；而凌波完全不知道如今的狀況，只是懵懂的跟在玉蓁蓁一邊，一起朝着第一個洞口走了去。

    一個帶着油漬的碗放下後，玉蓁蓁深吸一口氣，走在前頭。只是這空蕩又無盡的山洞，總會讓人忽生絕望之感，若不是身旁有凌波和默大王相伴，玉蓁蓁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氣繼續走下去。

    只是幾人始料未及的是，這條山洞中居然還有岔路，當真是讓人崩潰。而最最讓人恐懼的是，這次的岔道口中，前方是兩個烏漆麻黑的小山洞，再無螢石照亮。玉蓁蓁登時心頭一緊，微微後退了一步卻不自知。

    默大王瞧了一眼玉蓁蓁，但見她臉上頭一次顯示出了對未知的恐懼，就連瞳孔都開始收緊。默大王眨眨眼，後倒是先一蹦一跳的往左邊的去了。玉蓁蓁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一把就將默大王拽了回來，後抱在懷裏，臉色煞白。

    「沒事，你們往那邊的走，孤走這邊的。反正你也說了，如果路是錯的，咱們始終會回到陣中。」默大王說着，提溜圓的大眼望着玉蓁蓁。

    可玉蓁蓁卻使勁的搖搖頭，對其道，「對也好，錯也好，咱們絕對不分開。既然大王你選擇了左邊的路，咱們就一起走，要錯一起錯。」

    玉蓁蓁說着，仿佛也下了決心，緊緊抱着默大王便向那似是要將人吞噬的黑暗而去；凌波在玉蓁蓁身後一步不到的地方緊緊相隨，黑暗中，唯有三個呼吸聲此起彼伏，緊張的似乎連空氣都靜止了一樣。

    碰壁，再走；再碰壁，再走。玉蓁蓁也不知道自己碰了幾次壁，總算是眼前一亮，他們又回到了八卦陣的中心。只是瞧了瞧出來的洞口，卻並非他們進去的那個。玉蓁蓁頓時心中狂喜，跑到中央拿了個碗便擺在出來的洞口處，想不到走一遭，一下便否定了兩個洞口，這下出去有望了！

    玉蓁蓁幾人選擇的第二次入洞，開始時候還是一般的壁側螢石照亮，過了螢石路之後，面前依舊是兩個黑洞的岔路口。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一次玉蓁蓁倒是不怕了。洞中不過是黑了些，走路需要小心翼翼才是，反正也沒什麼危險，走對了沒準就出去了，走錯了，最差也是回到陣中，再選擇也就是了。

    打定這樣的心思後，玉蓁蓁還是抱起默大王，讓凌波緊隨自己後，往左邊的山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