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剛剛入夜,豫城的人本來就不多,現在又正是吃晚飯的時候。\\www。qb5、c0m//(本書轉載全本小說網文學網)雖然是在酒樓對面,只不過酒樓內那麼吵鬧,根本沒有人能夠聽到李元和的叫喊聲。卻是把李元和給急得是滿頭大汗。看着老乞丐的模樣,他現在是根本就不敢動他,又不敢把老乞丐留在這裏去酒樓叫人,一時間,李元和也是變得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麼了?」就在李元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的時候,忽然,從一旁響起了一把男聲。李元和連忙轉過頭望去,卻是發現不知何時,身邊多了一名男子。接着對面酒樓的燈光,看着這名男子大概也就是和李元和年歲相等,身上也就是一襲洗得有些泛白的青色長衫,面白無須,頭上一方書生巾,倒是顯得十分儒雅。
李元和一看到這名男子出現,也不管對方是否能夠幫上忙,心急如焚地對着男子說道:「這位先生!你可是會解毒?這位老人家中了毒!」見到老乞丐吃了自己端來的酒菜,便疼成這樣,李元和心底已經是認定了這酒菜中有毒,若不是現在老乞丐生命垂危,只怕李元和早就要殺上酒樓去了。
「中毒?」那名年輕男子皺起了眉頭,快步走到了李元和身邊。李元和一看這架勢,似乎這年輕男子有治療的手段,連忙讓開身子給那年輕男子。年輕男子也不客氣,當即便在老乞丐身邊蹲了下來,卻是用手按住老乞丐不停翻滾的身子,然後伸手翻開老乞丐的眼皮,仔細看了一番,眉頭卻是皺得更加緊了。
李元和一看,那就越發心慌了,原本只是想辦一件好事,卻是沒有想到竟然會連累到無辜的老乞丐。當即心中殺意就涌了出來,轉過頭便是惡狠狠地看着酒樓的二樓,這酒菜可是那豫城城守安排的,那這酒菜內的毒肯定就是那城守所下的了。
就在李元和要準備殺上酒樓的時候,忽然那年輕男子站起身子問李元和:「你怎麼知道這位老人家是中了毒的?」
李元和剛剛準備抬起腳,聽得年輕男子的問話,不由得一愣,隨即苦笑着轉過身子,說道:「這位老人家先前在這裏還是好好的,我看也頂多是餓了而已。可是他吃了我送來的酒菜,就突然變成這樣,那自然是中了毒了!」
那年輕男子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神色,在望了一眼地上那幾盤剩下的酒菜之後,竟然開始莫名地笑了起來。最後越笑越大聲,甚至最後笑得彎下了腰,卻是把李元和給笑得不知所措。要不是看得這年輕男子似乎有能力醫好那老乞丐,李元和就要忍不住動拳頭了,好不容易這年輕男子在李元和快要忍受不住的時候,總算是停住了笑聲。
只見那年輕男子忽然朝着他來的那個方向喊了一聲:「童兒!童兒!快快將我的行囊拿來!」
李元和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從年輕男子來時方向的街頭傳來一把童聲:「知道了先生!」聽那童聲,清脆悅耳,只是語調中帶着一絲埋怨,「先生剛剛又何必走得那麼快!童兒可沒有先生邁得步子大!如何能夠趕得上啊!」
李元和現在也是看出來了,這年輕男子一定是能夠醫得好這老乞丐,連忙衝着年輕男子抱拳說道:「呃!先生,這位老人家身上的毒你可以解?」李元和現在也算是冷靜下來了,要是酒菜有毒的話,只怕現在在酒樓內進餐的羅言、王也他們也一定中了毒。若是不能解毒的話,就算是李元和將那豫城城守給殺了,都是無濟於事。
那年輕男子瞥了一眼李元和,丟出了一句話:「誰告訴你他是中了毒了?」說完,那年輕男子再次蹲了下去,卻是再沒有望向李元和。而這個時候,就看見一名大約七八歲的小童手裏捧着一個包袱,蹦蹦跳跳地從李元和身邊穿過,跑到了那年輕男子身邊,有些氣喘地將手中的包袱往年輕男子一遞。
李元和在聽到年輕男子的那句話,頓時整個人都呆住了。眼睜睜地看着年輕男子接過包袱,身手從包袱裏面掏出了一個藥瓶,拔出瓶塞,倒出了兩粒黑不溜秋的小藥丸。然後一手把那老乞丐給扶得坐了起來,不由分說,就將兩粒小藥丸給塞進了老乞丐的嘴裏。隨即將藥瓶放回包袱,又掏出了一個水囊,慢慢給老乞丐灌了幾口水,卻是要讓他好把小藥丸給咽下去。
李元和自然是看出來這年輕男子是在醫治這老乞丐,所以一直強忍住,沒有去打攪那年輕男子。等到年輕男子鬆了口氣,將手中的包袱又交還給身後的童子。李元和這才敢開口詢問:「先生,莫非這老人家不是中毒?可為何他吃了我端來的酒菜就會這麼痛楚呢?」
老乞丐是吃了年輕男子的藥丸之後,總算是好了不少,臉上也是放鬆了不少,卻是慢慢睡了過去。年輕男子這才是鬆了口氣,轉過身,一臉又好氣又好笑地對着李元和說道:「你啊你!你難道都沒有一點這種常識嗎?想這樣的老乞丐,通常都是餓了很久的,你倒好,一來就給他大魚大肉!他的肚子不痛才怪呢!下次一定要注意了,要不然就算是好心,說不定也會辦成壞事的!」
聽得年輕男子的話,李元和這才明白過來,弄了半天,原來害得老乞丐這麼痛苦的罪魁禍首竟然是自己。其實年輕男子所說的這個常識,他也不是不知道,只不過一時間被老乞丐給嚇得慌了手腳,一時沒有想起來罷了。幸虧有這年輕男子,要不然,他一時衝動之下,可能就會衝上酒樓把那豫城城守給殺了也不一定。
當即,李元和便馬上朝着那年輕男子深深地一拜,說道:「多虧有先生相助,要不然在下可是要害了這位老人家了!」
那年輕男子卻是擺了擺手,說道:「沒事,其實你也是好心罷了。況且你是一名將軍,不知道這些常識也是正常,所以也怪不得你。這位老人家剛剛已經服用了我所配製的消食丸,想來不會有什麼大礙了,在下就此告辭!童兒,我們走吧!」說着,便拉着那童子轉身要走。
這年輕男子幫了自己一個大忙,李元和如何能夠讓他就這麼走了,連忙喊住他:「這位先生!在下李元和,乃是新上任的卞城護城先鋒軍校。今日先生幫了在下這麼大一個忙,在下應要好好感謝先生!想來先生應該還沒有用飯吧?不如就由在下借花獻佛,請先生到這酒樓用餐如何?」
那年輕男子立刻說道:「軍爺客氣了,我已經吃過了,所以……」可是還未等年輕男子說完,就聽得一陣陣咕嚕聲從那童子的肚子那邊響起。緊接着,那年輕男子的肚子也發出雷鳴般地響聲,卻是讓年輕男子不由得俊臉一紅,再也說不出話來。
李元和一看,便是微微一笑,像這年輕男子這樣的,他原來在京南城也見得多了,卻是一門心思講究着氣節。以前在秦淮河畔李元和可是親眼看見兩名書生被花船的保鏢給打死,丟到了秦淮河裏,所為的,也就是他們所標榜的那份氣節。
雖然不知道這氣節到底有什麼用,但是李元和卻不認同這種氣節。自己的性命永遠都是最高的,要是為了這些所謂的氣節,而丟掉自己的性命,李元和卻是萬萬不會去做的。當然,李元和不會當着這名年輕男子的面說這些,那就不成了指着和尚罵禿驢嘛!
那年輕男子羞紅了臉,恨不得現在就鑽到一個洞裏面去,可是望向李元和,卻是發現他的臉上根本沒有一絲嘲諷或者是取笑,臉色總算是好了一些。既然被人家看穿了,年輕男子也不在推脫了,當下便朝着李元和拱手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兩人就多謝軍爺了!」
李元和在看了一下那名老乞丐,卻是發現他已經醒了過來,當下便留下了一掛銅錢給那老乞丐。倒不是李元和小氣,不肯多給,只不過李元和也知道,要是給得多了,只會給老乞丐惹來禍事。況且這一掛銅錢也足夠維持老乞丐一段時間的生活了,李元和也只能做到這一點了。
處理完老乞丐的事情之後,李元和哈哈一笑,便對着年輕男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先生!請!」
那年輕男子再次拱手說道:「軍爺!在下姓孔,名令!軍爺只管直呼在下姓名即可,這先生兩字,在下可是萬萬當不起的!」先生這個稱呼,一般都是只對那些德高望重,或者是有才華的人的稱呼,再要不就是學生對自己的老師的尊稱。
李元和卻是哈哈大笑,說道:「好,那我就托大一聲,稱你為孔老弟了!不過孔老弟也不要老是叫我軍爺、軍爺的!你我雖然是萍水相逢,但我對孔老弟也算是一見如故,若是不嫌棄在下是個武夫,就叫我一聲大哥吧!」這一套說辭,李元和還是學着羅言的,卻是不知道對別人是不是這麼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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