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等世子妃 第二百四十二章小丑

    來過一次以後，再進門好像已經沒有那麼難了。

    奚雲妝的馬車到了之後，奚雲妝帶着人就趕緊過去了。

    王氏的屋裏聚了不少人，都是為了給王氏看病，鳳湛請的大夫，而在王氏床邊站着的卻是婉兒。

    「王妃！」眾人見到奚雲妝之後，趕緊見禮。婉兒也跪了下來，只是臉色卻白的很。

    奚雲妝顧不得這些，趕緊衝到了王氏跟前，王氏的唇有些發紫，瞧着怪滲人的。而嘴邊還掛着一點黑血。

    奚雲妝的心一沉，這樣子難道是中了毒了。奚雲妝也不信任旁人，讓自己跟前懂醫術的人趕緊來看看。

    結果卻是王氏沒有中毒，是因為氣不順在這樣。

    只是病的時間久了，經不起這麼折騰，如今結果如何，誰也不好說。

    奚雲妝揉了揉眉心，冷冷的看着婉兒。「說，到底怎麼回事？」王氏一直昏迷着，怎麼會氣不順？這一點，別說是奚雲妝，就是滿屋子的大夫都想不明白。

    婉兒低着頭，什麼話都沒有說。

    「說！」奚雲妝壓着火氣，冷聲的問。

    婉兒的身子一抖，看向一旁跪着的侍衛，「剛才，他的手按穴位的時候，微微的偏了偏。」婉兒說的小心。

    那侍衛一驚，看向婉兒的時候，眼中明顯是不敢相信。

    奚雲妝還要問這侍衛，誰知道那侍衛抬起頭來，認真的看着奚雲妝，「回王妃的話，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這侍衛是鳳湛的人，肯定不會說假話。

    不過，若真是這個原因，為何剛開始奚雲妝問的時候，這侍衛不說話，非要等婉兒說的時候，他才承認。

    侍衛也不多做解釋，對着奚雲妝扣了個頭，「沒照顧好夫人，是我的錯。」說完，對着自己的頭頂就砸了過去。

    奚雲妝想攔着，可是因為自己身體的緣故，沒有來得及。再來也是這侍衛動作太快了。

    侍衛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奚雲妝讓人瞧了瞧，已經沒有了氣息。

    奚雲妝緊緊的抿着嘴，如今看似只是個意外，可是侍衛的決絕說明不是一個不敢擔責任的人，所以，更不會說是因為逃避，一開始不敢承認。

    而且，奚雲妝注意到，這個侍衛在看向婉兒的時候，那一眼不敢置信，怎麼也讓人覺得此事沒有那麼簡單。

    「全力搶救！」奚雲妝沒有發落婉兒，而是對着其他的大夫說到。

    大夫們也不敢耽擱，趕緊該施針施針。

    撲！

    大家正忙的時候，婉兒突然一口血吐了出來。

    奚雲妝的眉頭微微的皺着，旁邊的倒是站着一個好心的大夫，趕緊將婉兒給扶了起來。

    婉兒搖了搖頭，「婉兒沒用，求王妃責罰。」

    婉兒這一說完，旁邊的一個小丫頭好像承不住氣了，跟着也跪了下來。「王妃饒命，婉兒姑娘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這些日子，一直費心的伺候夫人，這也就罷了，今日聽說出事了，婉兒姑娘又想起了一個偏方來，只是怕夫人吃了不舒服，以身試藥，求王妃饒命啊。」

    那丫頭倒像是一個講義氣的。

    奚雲妝依然沒有說話，卻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婉兒。

    「到底如何了？」奚雲妝問那些大夫。

    大夫們也不好回話，現在能做的也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王爺！」門口的侍衛見禮，眾人將目光都放在了門外。

    鳳湛連朝服都沒有換下來，急匆匆的就走了過來。

    「怎麼樣了？」鳳湛攔下眾人行禮，快步的走到了王氏的窗前。

    不過雖說沒有奚雲妝說話，但是手在經過奚雲妝的時候，還是拍了拍奚雲妝的手背。

    大夫自然將剛才的事情說一遍，聽了這話，鳳湛才將目光放在了婉兒的身上。

    婉兒始終低着頭，好似真的很愧疚一樣。

    那大夫也許是感動了婉兒以身試藥，還特意將這一段給提了出來。

    鳳湛聽後沒有什麼表示，掃了婉兒一眼，又將目光放在了王氏的身上。

    「全力以赴，盡人事聽天命！」鳳湛話說的清楚。

    其實這都多長時間了，王氏根本就沒有好轉的跡象，鳳湛也不得不放棄了。有些事情到底是不能強求，知道自己盡力，無愧於心便好。

    大夫們也不好說什麼了。只能低着頭繼續剛才的動作。

    婉兒的頭暈的厲害，終於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鳳湛瞧了婉兒一眼，然後一個字都沒有說，就好像沒看見婉兒在地上一樣。

    奚雲妝咬着唇，等了一會兒，鳳湛還沒有說話的意思，奚雲妝才轉頭看向跟前的丫頭，「將她拖下去吧。」

    旁人不知道，倒是大丫頭覺得解氣。

    這個婉兒一看就是目的不純，可那又如何，她無論做什麼，都入不了鳳湛的眼。

    旁人不清楚，這個大丫頭可是知道，在女眷這邊，只要奚雲妝在，鳳湛是鮮少說話的。而婉兒倒了，鳳湛還是與以前一樣，由着奚雲妝安排便是。

    婉兒還以為能離間奚雲妝與鳳湛，可到頭來，其實就跟一個小丑一樣，自己蹦躂蹦躂，可是人家根本就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鳳湛既然回來了，奚雲妝也不在這裏多呆了，帶着自己的就回了王府。鳳湛本來想要囑咐幾句的，可是看奚雲妝走的急，也就沒有說話。

    的急，也就沒有說話。

    其實，在多說人的眼中，奚雲妝並不是一個好的妻子，畢竟婆母病在床，這世上估計也只有奚雲妝一個人能做到，不管不顧的。

    在王氏那邊大丫頭是忍着，等到回來之後，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掩飾。

    鳳雪舞等着奚雲妝回來，看到大丫頭的神情，自是以為遇到了什麼好事，細問之下，才知道是看了一齣好戲。

    鳳雪舞與大丫頭就覺得鳳湛果真是個好丈夫，就只有奚雲妝面上淡淡的，沒什麼表情。

    相對於奚雲妝這邊，婉兒那頭倒是不好的很，等醒來之後，聽說了自己的遭遇，氣的臉都有些扭曲了。

    她就不明白了，奚雲妝到底哪裏好，就讓鳳湛能這麼着迷。

    王氏到最後還是醒來了，說婉兒一點功勞沒有也是假的，至少她那個偏方是管用了，即便那侍衛暗歪了一個穴位，讓王氏多遭了一些罪，但其他的還是管用了。

    王氏醒來之後，倒願意看看婉兒。

    其實說白了，人上了年紀就容易孤單，王氏雖然還算不上了，可是經歷了這麼多事，心態上就老了許多。

    王氏醒來後的第一頓飯，是與鳳湛還有婉兒一起用的，婉兒本來是一直推脫的，可是禁不住王氏的勸說，三個人就用了同一張桌子。

    王氏這頓飯吃的很慢，其實她的就一碗稀飯，可是就這一碗稀飯她也不捨得喝完，她已經很久沒有與鳳湛在一起吃過飯了。

    吃着吃着，王氏就哭了。

    她也不知道，前半輩子無限榮光，就算後來不上戰場了，在鶴王府那也是說一不二的主子，可誰知道，自從奚雲妝進門之後，她的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

    她也知道，她自己也是有毛病的，可是發生了這麼多事，她就算自己有問題，也不會多麼待見奚雲妝。分開住對誰都是好處，只是，她還是捨不得鳳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裏頭的孤單。

    鳳湛看到王氏的眼淚，只是將頭扭在一旁，這樣的結果肯定不是最完美的，可是卻也是無可奈何的。

    這頓飯遲早是要用完的，鳳湛陪着王氏坐了會兒，就起身離開了。

    鳳湛一走，王氏瞬間覺得這個屋子空空的。王氏閉上眼睛一嘆，拽了拽被子，什麼話都沒說。

    「夫人放心，王爺肯定會經常來，別說是王爺了，就是王妃，在您昏迷的時候，都來過幾次，可見，王爺與王妃都是孝順的！」婉兒說着，伸手就給王氏捏了捏。

    聽到婉兒說奚雲妝，王氏忍不住冷哼一聲。「她來，估計也就是看看我還活着沒。」

    聽了王氏的話，婉兒似乎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怎麼會，您是想多了，王妃再怎麼樣也得看在王爺的面子上，對您上心的。」

    聽了婉兒的話，王氏忍不住睜開了眼睛，「湛兒那個孩子不是好拿捏的，若是你真有那個心思，我絕對不反對，但是也不會幫你，你自己要是能搶的過奚雲妝，只管去搶好了。」

    王氏說的話直白，她與鳳湛的關係已經這麼差了，如果再給鳳湛添堵，難道是想逼的鳳湛以後都不來看自己嗎？

    但是王氏不喜歡奚雲妝，這一點也沒有掩飾。能不能取代奚雲妝的位置，就只能看婉兒自己的本事了。

    婉兒沒想到王氏說的這麼直接，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了。

    只是覺得，這王府的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以為王氏是個好糊弄的，卻不想王氏也這麼精明。

    宮裏頭卻也是不安穩，其實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是奚紅瑜的人，在地上撿了一張紙條，上頭就寫着打仗二字，若是以前奚紅瑜肯定不會那麼關心，可現在情形不對，奚紅瑜自然是要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