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這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所說的話?心狠手辣,她會嗎?似乎容不得我多想。\www。qΒ5.c0m\她要對付我本就是件容易之事,這又何必咄咄見怪?
自己想得縱然明白,心裏也就釋然了,我遲回着步履,樹上已有些葉子開始泛黃,有些亦已飄落在地,油然有一脈濃重而靈秘的感覺,浮上心頭,使我幽然意遠,漠然神凝,快入秋了吧,時間過得當真快。日子一天天虛度,歲月在指尖流淌,我到底在追求什麼?知我者謂我憂心,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你怎麼了,悶悶不樂?樹上有什麼東西值得如此認真看?」蘇蔡不知何時已來到我身旁,拾起一片落葉,在手中玩弄,淺笑道:「剛才瞧見小公主離開,她是否對你說了些什麼?」
我倏然轉身,一瞬未瞬,直勾他,冷問:「世上真的有血咒嗎?是否真的能下血咒?若是真能下血咒,我要將自己魂鎖夜明珠,埋於荷花底,期待能一直跟着他…」
「你在說些什麼?你怎會相信血咒如此荒謬之說?我那時只不過嚇嚇你隨便說的,你怎麼了?」他詫異地拉着我的手,柔聲問:「別有這種想法好嗎?我真的只是隨口說說,怎會忍你孤獨上百年。」
「生不同衾,死不同穴,魂卻相隨…」我凝眸顧他,依然眼都未眨,面無表情,道:「若幾年後他會死去,我會試試,今生無緣,待來生再聚,若來生無緣,我願魂陪他生生世世。」
他征仲半響,才從齒縫迸出字道:「你瘋了!那我呢?你可有想過我?」又痛楚道:「你太傷人了…告訴我,你不會這樣做對不對…你絕對不可以立下這樣的誓言,雖說不一定成功,但是我怕…怕你有何意外,求你,不要…」
我冷冷一笑,聲音如霧般飄渺,道:「男人或許要很多理由才可以愛上女人,也可以因一個理由而離開女人,但是我卻有一萬個理由也不放棄他,只憑一個理由…—愛,就可以為他做任何事。」
「錯了,我因一個理由就愛上了你,也同樣有一萬個理由也不會放棄你,我絕不會讓你做這種傻事,有我在,你就死心吧。」他狠狠地瞥了我一眼,將手中的樹葉撕個粉碎。
我心中肅然,不禁正容道:「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麼,是否當真默默呆在遠方看着他就好了,現在的我才知道…並非如此,我要的是,今生不成,便待來生,若來生不能,就一直等待,或許日子久了,愛意會淡,但…那都是以後的事,現今的我,只有一個心愿,就是陪着他…不管今生還是來世。」
「你到底怎麼了,告訴我你怎麼了?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你到底怎麼了?」他揚起臉,迷惘的看着我。
「因為,心中的痛,不是痛,而是痛快,愛情的傷感,不是傷,而是洗禮,我對自己所有的殘忍,只是因為那一天,他的微笑,在我心頭撞擊出的那點點火花,幻化出的那片片漣漪…這才是女人,不是嗎?」
我目光輕輕投注,黝黑的眸子中散發出堅毅的光澤,今生我註定不能與他在一起,若有來生,但願可以,其實我也怕一個人孤獨上百年,但是…若真有血咒,也未必不是好事,至少,總有一生,能與他相遇…
他征仲半響,才低沉道:「你果真瘋了,有我在,你想都別想,若你敢下血咒,我也會相同下血咒,我會詛咒你們生生世世不能在一起,所以你最好死心。」
「你不會這樣做的…」
「我會,我一定會,一定一定會,」
「你不會的…」
「那你等着看,我一定會,一定會,詛咒你們生生世世也不得在一起,不能在一起,不可以在一起,」他驀然抬頭,聲音微顫,肌肉更是緊繃如弦!那無助和揪心的眼神卻直掃向我,牙痒痒地狠瞪着,轉身離去。
望着遠走的背影,我綻放出一抹格外欣然的笑容,喃喃低語道:「你不會…若這樣能讓你對我死心,我寧願往後對你冷漠,因為我輕易就可以將你刺得遍體鱗傷,只要你對我死心,愛上別的女人,那麼…我走也會安心不少,就算死,也不會覺得虧歉於你,只求你…別再對我好了,因為…不值得。」
淚珠飄落縈心曲,迷茫如雨蒙華屋,何事又離愁,凝思悠復悠。霏霏窗外雨,滴滴淋街宇,似為我憂心,低吟淒楚聲。淚珠飄落知何以?憂思宛轉凝胸際,嫌厭未曾栽,心煩無故來。沉沉多怨慮,不識愁何處,無愛亦無嗔,微心爭不寧…
夜闌人靜,萬物都在夢鄉里沉睡,惟有我徹底不寐,時而嘆息,時而轉輾反側,皇宮裏令我窒息,蘇蔡讓我恐懼,那個邪魅男人的愛,是如此熱烈與霸道,他那玉石俱焚的性格也讓我心顫。
一黑影悄然無聲地走進來,雙手握住我的嘴,在我耳畔輕聲道:「不要說話,我便不殺你。」這熟悉的聲音使我錯愕,冉閔?顯然他未認出我。
他見我點頭,便鬆開手,房裏已是伸手不見五指,我緊張地開口道:「是我…你怎麼會進宮?」
甫一出口,他更是沉默不語,我摸着黑點着蠟燭,被眼前的情景着實嚇了一跳,他一身黑衣,臉色已鐵青,手臂有明顯的刀傷,血正汩汩地流着,微眯着眼低聲咒語道:「該死,你怎麼在這裏,神偷那小子,刀上抹了毒,我剛偷進宮時,被他發現,傷了。」
我手足無措地盯着他,倏地呼吸一緊,喉頭髮出某種細微的怪聲,淚止不住地掉了下來,凝噎跑扶着他躺到床上道:「那怎麼辦,要怎麼解毒,我要怎麼辦?你受傷了…你竟然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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