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陸子靖和蘇嵐這兩個不速之客的到來,方思然和賀弘逸不得不又住在了一起。筆神閣 bishenge.com
或許是已經習慣了睡在一張床上,或許是困得已經睜不開眼睛,在與大家玩了一個通宵的橋牌之後,方思然回到房間就撲到了床上,倒頭就睡。
賀弘逸也沒有了胡思亂想的精力,因為實在太困了,要不是想着翻盤,他早就回房間睡覺了。
上了床,他將方思然擁入懷裏,與她相擁而眠。
這一覺,方思然睡得很舒服,從未有過的安全感,若不是聽到宗政玉澤的專屬鈴聲,她還真的不願意起呢。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愣了三秒鐘,她突然瞪大了眼睛。
是……是賀……賀弘逸!方思然仰着臉,吃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睡顏,她昨天晚上一直是抱着他睡的嗎?
怪不得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夜一變大了好多好多,以前都是她抱着它睡,現在反過來了,是它抱着她睡。
原來抱着她睡的人是賀弘逸。
賀弘逸早就聽到手機鈴聲,也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那討厭的鈴聲他只過一遍就記住了。
只是他懶得去理會,他甚至把手移到方思然的耳邊,就是不想她被吵醒。
直到感覺懷裏的人動了動,他才移開自己的手,在心裏把宗政玉澤好一頓腹誹。
方思然翻了個身,伸着手,在床上拱了兩下,好不容易夠到自己的手機,接起的電話。
「表哥……」她接起電話,覺得趴在床上的姿勢很不舒服,就支撐着身體,慢慢地坐了起來。
「小公主,你的聲音怎麼有點怪怪的?」宗政玉澤腦中閃過一大堆的推測,每一個都離不開賀弘逸,而且主題都是她被他欺負了。
「我還在睡覺。」方思然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手機,原來已經中午十二點了。
「這個時間還在睡覺?是午覺嗎?」宗政玉澤笑了笑,現在睡午覺會不會有點早?
「不是。」方思然打了個哈欠,她現在不想解釋,她想繼續睡覺,「表哥,你找我有事嗎?」
「嗯,想和你商量一下,什麼時候再去你家。」宗政玉澤最近幾天一直在忙着書稿的事情,就為了空出一天的時間與大家聚聚。
方思然搖了搖頭,懶懶地說道:「最近幾天恐怕不行,我沒在家。」
「你沒在家?」宗政玉澤隱約有種預感,賀弘逸就是不想他們表兄妹見面,才故意拐走了方思然。
「嗯,出來旅行了。」方思然換了個姿勢,用手捂住嘴,小聲說道:「是補蜜月旅行。」
婚禮都過去一個月了,才想起補蜜月旅行?宗政玉澤撇了撇嘴,這樣的理由也就是騙騙他單純的小公主吧。
賀弘逸,你個大奸人!
「你們去哪兒了?」宗政玉澤對他二人的去向還是很好奇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思然想去地方。
「暫時是在船上。」方思然望向窗外,從觀景台可以直接看到大海,「他包下了一艘郵輪。」
包下了一艘遊輪嗎?那還真是大手筆了,還行,勉強配得上他的小公主嘛。
宗政玉澤滿意地點了點頭,想到方思然的用詞,又問道:「你說是暫時?那接下來你們要去哪?」
「還不知道!他說要給我驚喜,所以不告訴我。」方思然嘟起了嘴,這幾天她做了很多的猜測,也會趁吃飯的時候向賀弘逸求證,可是他總是笑而不答,真是吊足了她的胃口。
宗政玉澤「哼」了一聲,什麼驚喜嘛,我看他就是怕提前泄露行程,擔心我們會追過去。
真是太小看我了,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我就是再想小公主、再沒眼力見兒,也不會在你們蜜月旅行的時候追過去當電燈泡吧!
「那好吧!等你回來後再聯繫我吧!」宗政玉澤想到方思然是被自己吵醒的,就不想再打擾她了。
「好的。」方思然結束了通話,放好手機,回頭看了一眼賀弘逸,發現他還在睡着。
她看了看他還保持着原來姿勢的胳膊,猶豫着自己要不要躺回去。
雖然有點難為情,但她還在犯困,還想再睡一會兒。
糾結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抵不住瞌睡蟲的誘惑,她再次躺在了賀弘逸的臂彎。
她剛躺下,賀弘逸的另一隻手就伸過來擁住了她。
方思然的臉驀地紅了,就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壞事被他逮到了。
她把頭向後移了移,仰頭看向他,問道:「你醒了?」
「還沒。」賀弘逸立即否認,同是收緊了臂彎,把她擁入自己的懷裏。
「那還回答我?」方思然咬了咬嘴唇,這個傢伙,明明早就醒了,還故意裝睡,等着我投懷送抱。
天啊!我真是丟死人了!
「夢話。」賀弘逸不自覺地揚了揚嘴角,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既是安慰她,也是想哄着她快點入睡。
「騙人。」方思然呲了呲牙,真想狠狠地咬他一口,以泄她的心頭之恨。
「我是被你的電話吵醒了,但我還困得睜不開眼睛呢,我們繼續睡吧。」賀弘逸的聲音越說越小,他這一次可沒有騙她,「做為被你吵醒的補償,你就讓我抱一下吧。」
方思然同樣很困,她懶得再去和他計較了,乾脆閉上眼睛繼續開睡,反正他們之前也是這個樣子。
唉,話說回來,她最近的底線真是一降再降啊。
先是與他在醫院同房,然後是與他在大宅同床,不過,之前那都是迫不得已。
而現在,明明沒理由抱在一起睡的,而她卻也聽之任之了,甚至還覺得這樣睡很舒服。
等她睡醒了之後,很有必要反省一下了。
當方思然再次有了意識,也不是睡到自然醒,而是活生生被餓醒的。
她吃力地睜開眼睛,想要去找吃的。
「你醒了?豬一樣的隊友。」賀弘逸在她之前就醒了,他一直盯着她看,雖然他早就餓了,卻捨不得先起來。
「你才豬!你……你才豬!」方思然差一點就要說出「你們全家都是豬」,但這樣就連累了公公婆婆一起躺槍,這才緊急改了口。
賀弘逸戳了戳她的小鼻子,笑着問道:「你要不是豬一樣的隊友,我昨天怎麼可能輸那麼慘?」
「那後來是誰讓你翻盤了?還不是靠我?」方思然理直氣壯地抬起了下巴,神情顯得有些得意。
「你那只是僥倖。」賀弘逸自然知道她說的都是事實,只是,若不與她抬槓幾句,怎麼能多和她說幾句呢,「你的生物鐘早已經習慣了過美國時間,所以才在快天亮的時候,趁着大家都開始犯困,勉強反敗為勝。」
「我才不是僥倖,我那是動了真本事。」方思然氣乎乎地坐起身,為自己辯解道:「我本來只是勉為其難的陪你們玩一玩,娛樂一下,打發一下時間,所以沒太認真玩。誰想到你們的賭資那麼大,我不想因為自己連累你在幾個小時裏就輸掉七八輛雷克薩斯rc。」
「算你還有點兒良心,雖然那點錢我並不在乎,但我並不想輸給陸子靖那個傢伙,那會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恥辱!」賀弘逸失落地看了一眼自己空空的臂彎,坐起身,捏了捏她氣鼓鼓的小臉,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不過,你的比喻也太小家子氣了,你就記得我給你買的那輛雷克薩斯rc是一百多萬了對吧?」
「沒錯,那可是我名下最貴的東西了。」方思然一巴掌拍開他的手,真是不老實!頓了頓,她認真地說道:「不過,對我來說,最寶貴的東西並不是最貴重的東西。」
「是嗎?」賀弘逸揚了揚眉頭,有點明知故問,他已經了解了她的為人,自然也知道自己送她那輛車,還比不過送她一個毛絨玩具。
「嗯。」方思然用力地點了點頭。
賀弘逸早就知道她會給出什麼樣的答案,他搖了搖頭,否定了她的肯定:「不,都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其實你已經二者兼得了,只不過,是你自己沒發現而已。」
「是什麼?」方思然歪着頭想了想,卻想不出答案,「既寶貴……又貴重……究竟是什麼?」
「我。」賀弘逸認真地指了指自己。
方思然詫異地打量着他,這個人真是大言不慚啊。
她搖頭否認道:「我說的是東西,你又不是東西……噗——!」
話說到最後,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是拐着彎的想罵我是吧?」賀弘逸恨得直咬牙,他跟她說得那麼認真,她卻當他在開玩笑。
「這次真不是故意的。」方思然連連擺手,完了,這一笑,她更餓了。她嘆了一口氣,拍着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更何況,賀弘逸,你並不屬於我,你只屬於你自己。」
和她說不通了!賀弘逸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隨便你吧。」他直視着她的眼睛,表情嚴肅而認真地警告道:「不過,你別忘了,你是屬於我的。」
「你又想說我是你的附屬品嗎?」方思然皺起了眉頭,想起了以前與他的對話。
要不是她的提醒,賀弘逸早就忘了自己之前還說過這樣的話。
「你要是願意……」他想在此做出更正,他們兩個人現在的關係和剛結婚時已經不一樣了。
「我才不願意呢。」方思然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
她跳下床,赤着腳跑進浴室,砰地關上了門。
被晾在外面的賀弘逸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走到浴室門口,隔關門,明知道裏面的人聽不到,卻還是自顧自地說道:「我並不想讓你做我的附屬品,我只是想給你一個與我並肩站在一起的機會,你知不知道我做這個決定需要多大的勇氣……方思然,你為什麼不聽我把話說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