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耍了!整整十分鐘,賀弘逸滿腦子都是這三個字。
就算方思然最後說出的不是他深惡痛絕的兩個字,不過,他可沒忘自己早上才被她罵成是豬。
所以,每當他吃用豬肉為主原料做的乾菜燜肉和香煎肉片的時候,總能從她眼中看到揶揄的味道。
雖然賀弘逸一直黑着臉,但這頓飯方思然吃得很開心。
婆婆把她喜歡吃的菜都擺在她面前,還時不時地詢問合不合她的胃口;而小叔就好像怕她吃不飽似的,不停地給她夾菜。
這才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飯的氣氛啊。
席間,賀紀玉琴無意中發現自家兒子的臉上隱約可見幾道撓痕,有點驚訝,不露聲色看了看方思然的指甲,沒有留長指甲,修剪的整齊而乾淨,應該不是她的傑作。
而且,抓傷男人臉的行為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又沒教養的潑婦才會做的事,賀紀玉琴從未聽說賀弘逸身邊有這種女人。
雖然男人出去應酬免不了要去一些風月場所,但賀弘逸向來很有分寸,他絕對不會與那些女人牽扯在一起。在這一點上,身為母親的她絕對相信自己的兒子。
這就奇怪了……不行,這件事必須弄清楚。
賀紀玉琴也不拐彎抹角,指着兒子的臉,直截了當的問道:「說,你的臉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賀弘逸和方思然頓時臉色大變,他是黑得像包公,而她則紅得像關公。
之前問過卻沒有得到答案的賀聖傑也很好奇,笑吟吟看看堂兄,再看看小嫂子,覺得他二人的反應很是有趣。
見賀弘逸再次選擇保持緘默,方思然只好硬着頭皮,磕磕巴巴地解釋道:「婆婆……是……是我……」
「是你?」賀紀玉琴一臉的不可思議,她不相信自己看走眼了。
「不是我……不是我……」方思然嚇了一跳,連連擺手,「是……是……我的貓……夜一……」
賀紀玉琴和賀聖傑同時愣了一下,答案出乎意料之外,卻又是在情理之中。
「噗——」腦補了一下當時的情形,賀聖傑忍不住笑出聲來,要不是被賀弘逸警告地瞪了一眼,他早已笑翻在地了。
「對不起……」方思然低着頭,怯生生地向婆婆道歉,自己傷了人家的兒子,就算她生氣也是應該的。
她居然道歉?賀弘逸看着主動坦白、低頭認罪的方思然,就像個知道自己做錯事的小孩子。態度還不錯,不過,她的道歉是不是搞錯人了?他才是受傷的那個人好吧。
賀紀玉琴看了一眼面癱的兒子,萬分同情地拉住方思然的手,嘆了一口氣,深有感觸地說道:「真是可憐,大概是它還不太適應我兒子萬年不化的冰山臉吧,看起來兇巴巴的……是不是把它嚇壞了?」
「嗯?」方思然吃驚地看向婆婆,這樣的事態發展是怎麼一回事?自己不但沒有受到責備,好像還多了一個同盟。
冷眼看着站成同一戰線的婆媳二人,賀弘逸奚落道:「賀紀玉琴女士,你這算不算有了兒媳忘了兒子?」
「我這是讓理不讓人。」賀紀玉琴得意地看了兒子一眼,又對兒媳說道:「改天我去別墅那邊,讓我也看看夜一。」
方思然笑着點了點頭。
「小嫂子,對不起,因為我的緣故,你不能帶夜一一起來。」賀聖傑夾了一隻芙蓉蝦放在方思然的食碟里,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歉意。
「不要這麼說,你能喜歡夜一我就已經很開心了。」方思然衝着他甜甜一笑,非常認真的叮囑道:「小叔,你以後千萬千萬不要靠近夜一……不,不只是夜一,所有的貓你都要離得遠遠的。」
「我知道了。」賀聖傑笑着點了點頭。
賀弘逸已經沒食慾了,他完完全全被孤立了。
「我吃好了,先回書房了,沒事不要打擾我。」他放下筷子,起身出了餐廳。
賀紀玉琴看着兒子的背影,一提夜一他就不開心,看樣子又好像並不完全是因為它撓傷了他。
兒媳有多疼愛那隻貓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來,難道……他這是在跟一隻貓吃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