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瓦嘞娃無語,"梁木瓦片再怎麼鬆懈,也不會同時兩下都砸中同一個人,同一個地方,力道也那麼重,將人砸得頭破血流吧。
水瓏驚訝,"難不成你覺得有什麼隱情?"
瓦嘞娃更加無語,"白姑娘,你別裝了。"
水瓏挑挑眉,神色那一絲驚訝化散得無影無蹤。
瓦嘞娃見後不但沒有任何輕鬆,反而更加的無力了,她默默得將心中真正的疑惑說了出來,"白姑娘,你覺得......會不會是?"
她的聲音很小,小的只有小範圍內的水瓏幾人聽見。
沒辦法,她好奇啊,真的好奇啊!
她沒有將話說完整,水瓏卻明白她真正要表達的意思,"你不是說了,他下午才會來嗎。"
"是這樣沒錯。"只是以主人的輕功身法,早來一步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瓦嘞娃沒有再次將心裏話說出來,她無奈啊,她好奇歸好奇,但也真的不想做這事的人,是她心目中的那位主人啊。
她心目中的主人,那是高高在上,猶如神祗般高深莫測,尊貴無情的人物啊。怎麼......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幼稚的事情對吧,對吧......對......吧?tat
為什麼她越來越沒信心,越否認就越覺得事實就是如此呢!
死忠的屬下傷不起,幻滅更傷不起啊。
瓦嘞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心中自我安慰:連白姑娘都否認了不是嗎,如果是主人的話,應該早就現身見白姑娘了。所以不可能是主人,沒必要再懷疑了。
只是她似乎理解錯了,水瓏說的話並不是否定,只是一句簡單的反問。
這樣糾結不定的情緒一直維持到了下午,夕陽即將落山之際,瓦嘞娃才算平靜下來。平靜下來後的她忽然憶起另外一件讓她差點抓狂的事情——她忘記提醒白姑娘做迎接主人的準備了。
眼看着日頭漸落,也不知道主人是否已經到了城門。瓦嘞娃心急想着,這半天白姑娘似乎根本就沒有做任何的準備,這可如何是好。
"走吧。"水瓏似乎沒有看見瓦嘞娃着急的神色,站起身來。
瓦嘞娃想也沒想就問:"白姑娘這是去?"
"迎接帝延。"水瓏輕輕笑語,右手摩擦着左手戴着的戒指上。
瓦嘞娃一聽,既欣慰又挫敗。欣慰水瓏到底是記得長孫榮極的,挫敗水瓏的迎接太簡易了。
綠菤和紅燕都跟着水瓏的身後,綠菤的神色還算平靜,紅燕則滿臉毫不掩飾的興味。她們早就想看看,自家主人的夫君到底生得何等模樣,又是何等氣度了。
這次的出行,水瓏並沒有驚動多少人,身若飛燕無聲的行走摟檐青瓦上,沒有多久就到了南雲城城門處。
南雲城城門只有四人守着,這四人早已不是原來的守衛,被水瓏換了自己人。這時候見到水瓏到來並沒有任何的異動,一個個佔得筆直,目不斜視。
"城主。"一聲清潤的聲音響起。
水瓏訝異的轉頭看去,見到身穿一襲天藍色袍子,額頭纏着白綢的董弼站在不遠處。
董弼的身邊跟着婭婭和兩名護衛男子。婭婭看到水瓏等人的時候,臉色一變在變,眼神冷冰冰的,低聲質問:"你們這是來攔截我們出城嗎?"
水瓏聽到這話,輕笑反問董弼,"你們打算出城?"
董弼的傷勢說重也不算太重,半天的時間醒來也並不奇怪。只是沒有想到,兩方人竟然會在城門口碰巧相見,也難怪婭婭會誤會。
董弼無奈的搖了搖頭,"許多要事還沒有和城主商討清楚,董某哪能出城。"
"公子!"婭婭輕喚。
董弼伸手拍拍她的小腦袋,"這次還沒罰你,再胡鬧的話,下次出門便不再帶着你了。"這話落下,婭婭頓時繃住了臉,低下頭去。董弼接着看向水瓏,無奈的說道:"都是身邊的人不懂事,打算將董某運出城,董某才醒來不久。"
"噗嗤。"水瓏笑了出聲。
這董弼倒是不拘小節,當着眾人的面前,還能將這樣丟臉的事情說出來。
一旁的婭婭紅着臉,也不知道是羞紅的還是氣紅的。
董弼問道:"城主來此又是所為何事?"聽白水瓏的話,的確不像是來攔截自己的。不是為了攔截自己等人出城,那麼她來城門口是為了什麼?
一個念頭閃過腦海,董弼眼裏就浮現出瞭然。
水瓏嘴角輕勾,一見董弼的表情,就知道不需要自己回答,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噠噠噠——
馬蹄的聲音由遠至近的傳入耳中,越來越的清晰。伴隨着馬蹄聲的還有『咕嚕嚕』的車輪聲,車輪撞擊着不算平坦的土地,顛簸起伏。
水瓏和董弼都朝城門看去,一隊的人馬整整齊齊的朝這邊靠近,紀律嚴謹得猶如軍隊。
在隊伍的最前方是一輛三馬共拉的馬車。車夫位置上趕車的是一名年輕男子,男子穿着一襲藏青色的武袍,袍子的眼神略微暗沉,是被一路上灰塵所染,卻並不影響男子的風采,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不凡來。
無論是這馬車還是這男子,都是水瓏熟悉的。馬車是她曾經坐過的,男子便是風澗。
一群人沒一會兒就到了城門口。
這時候風澗也看到了瓦嘞娃和水瓏等人,他的目光落在水瓏身上時,瞳仁猛然一縮,閃過驚詫和疑惑,很快就移開了目光,和瓦嘞娃對視了幾眼,拉住了馬匹的韁繩,令馬車入城後停了下來。
馬車停下後,後面浩蕩的人馬自然也停下了。
原本響亮浩蕩的聲音隨之停止,呈現出一股莫名的靜謐氣氛。
"白姑娘。"瓦嘞娃意有所指的輕輕喚着水瓏。
水瓏知道長孫榮極就在馬車裏,無論是直接還是憑藉戒指的感應。不用想,對方也一定知道她就在外面,偏偏馬車停下了,他卻不出來,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水瓏眯了眯眼眸,漫步朝馬車行去。
夕陽霞光中,給身穿素衣的女子蒙了一層金紅的寶光,使人越發不真實起來。
風澗看着女子的靠近,自覺得跳下馬車,站在馬車的一旁,等着女子上車,眼中的驚訝如何都掩飾不住。這人......是白水瓏?
一會兒,水瓏和馬車相距已經不足一米距離。當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什麼,猜測着她會做什麼的時候。水瓏動了,身影一閃,一腳踏着馬車的車板,一腳狠狠的朝馬車內踢去。
這一腳,夾帶着的罡風,讓人知曉她沒有留情。
"啊......"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驚叫聲。每個人都愣住了,或者驚住了。他們猜測了許多的結果,想到了許多的畫面,唯獨沒有想到水瓏會向馬車裏的人動手,還是下狠手。
風澗一時之間沒有多想,腦中思緒一晃:這女子果然不是白水瓏!白水瓏向來喜好穿紅衣,生得更不可能是這樣的模樣!這人莫不是刺客!?
他沒來得及去想瓦嘞娃是怎麼被矇騙了,眼神瞬間凜冽冰冷,又閃過一抹可惜。
這般絕色無雙的女子怕是要香消玉殞了。
砰!
一聲激響,馬車的車簾被罡風吹得飛舞,誰也不知道馬車裏面發生了什麼,不知道水瓏那一腳是否將人踢死了,又或者是被人擋住了?下一刻,眾人眼前一花,便見一道身影從馬車裏竄出,伴隨而出的還有一道屬於男子的嗓音。
"在外野了兩個多月,果然不乖了。"
"哈哈哈。"女子的悅耳爽朗的笑聲響起,比清泉流水更是好聽。
這時候,眾人才看清楚,馬車車廂外狹小空間處站立的兩人。一瞬看清時,呼吸不由一窒。
視線中,一襲蒼青長袍的男子手握女子的腳腕,素衣女子單腳平穩獨立。她笑得清爽,朱唇點點貝齒微露,笑眼波光瀲灩,比夕陽金紅的霞光更明輝,黑曜石般的眼珠子輕輕顧盼間,令人心亂神馳,無可忘懷。
這般傾城絕色的無雙妖顏,實乃人間少見,她面前的男子竟然毫不遜色。
那男子身穿一襲蒼青色的長袍,素雅的顏色穿在他的身上,呈現出內斂的矜貴。他神情清淡,眉若遠山之黛,眼眸低垂望着女子,令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卻感覺得出他的專注。<!--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