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瓦嘞娃見她搖頭,也沒有太奇怪。白姑娘生得美,着實是美。比她見過的女子都要來得美麗。可是稍遜一籌,和白姑娘風格不同的絕色女子她也見過不少,主人更見得多了,豈會真的只因為容貌才對白姑娘不同。
"白姑娘,這位是?"瓦嘞娃看向依舊站在原地的俞言。
雖說剛剛白姑娘拿着匕首對這男子,可兩人還是貼得太近了。幸好是自己看見了,不是主人親自來看見,要不然......
水瓏也看向了俞言,"一定要留下?"
俞言沒有情緒的重複,"我的職務是保護主人。"
"好。"水瓏妥協。
俞言眼睫一顫,輕輕抬起眼皮,看着水瓏。
這一抬頭就和水瓏的目光對視在一起,水瓏淡笑說:"我有任務交給你。"不等俞言反駁,她接着說:"我允許你留在南雲城,也允許你忠於自己的職務。我給你的這個任務,就是讓你保護我。"
"主人吩咐。"俞言默默說。
水瓏說:"把黑水幫遷至南雲城北邊的海島上,等辦妥了,之後的事情我會再吩咐。"
俞言:"我的職務......"
水瓏平淡的打斷他,"你做好了這些,就是對我最好的保護。"
俞言沉默不語。
水瓏不知道他從夙央那裏得到了什麼樣的命令,大概是和以前一樣的監視之類的?沒有去詢問俞言,因為知道得不到答案,水瓏淡淡說道:"你不願意離開我身邊的話,可以吩咐別的人去做這件事情。"
"是。"這次俞言總算有了反應。
水瓏揮揮手。
俞言無聲無息的幾個輕躍,隱去了身子。
瓦嘞娃隱隱看出點什麼,挪了挪嘴唇終究沒有將話說出來。畢竟,她和水瓏的關係說不上多熟悉,水瓏算得上她半個主母,主母的心思豈容得他們做屬下的詢問?
這時,水瓏站起身,朝外行去。
瓦嘞娃見此,連忙跟上,不知道水瓏這是要做什麼。
一路從大院走到城主府大門,期間碰見綠菤和紅燕回來,兩女子就自然也跟在水瓏的身邊。綠菤和紅燕對瓦嘞娃不識,對她好奇又戒備,由紅燕開口試探,沒一會兒就和瓦嘞娃聊得甚歡,實則句句話語都是打探,瓦嘞娃打探水瓏近日的生活和紅燕他們的關係,紅燕則打探瓦嘞娃的身份以及她身後的人。
綠菤聽得仔細,也就知道了瓦嘞娃是長孫榮極的人。
水瓏也任由她們『閒聊』,覺得看兩人聊天也是一種樂趣。且看兩女一個嫵媚嬌俏,一個妖冶多變,說話時都帶着細微的肢體動作的配合,不時就發出『咯咯』『呵呵』的笑聲,不自知的自己也成為旁人眼中的風景和樂趣。
從中午的日懸中空到了下午夕陽漸落,瓦嘞娃就看着水瓏忙碌在各個場地里,見她認真的態度也算明白了她對南雲城的用心良苦。只是眼看着太陽都快落山了,她心中不得不着急,對才和工地建築師談完話的水瓏喚道,"白姑娘。"
"嗯?"水瓏看向她。
瓦嘞娃輕聲提醒:"主人明日下午就要到了。"
水瓏:"我知道。"
瓦嘞娃急了,"白姑娘知道,為何......"看了眼水瓏依舊平淡的神情,還是將話說出來了,"為何不見白姑娘對此事上心?"
綠菤和紅燕就站在後面,耳尖的聽着兩人的談話。
水瓏笑說:"怎麼才算上心?"
瓦嘞娃不知道她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無奈的說:"自然是趁早準備。"嘆了一口氣,很是苦口婆心的說:"白姑娘,莫怪我多嘴,主人分明是想趁早來見白姑娘的,偏偏讓我提前來向白姑娘通傳到來的時間,白姑娘莫非還不懂麼?"
水瓏笑眯眯的看着瓦嘞娃,"他那點小心思,你也看出來?"
瓦嘞娃訕笑,"主人心裏惦記着白姑娘呢,自然希望白姑娘也惦記着主人。"
"你是想我趁早去準備迎接他的陣勢。"水瓏一句話說破了瓦嘞娃的心思。
瓦嘞娃點頭,期盼的看着水瓏。這段日子主人的氣壓可低了,雖說沒遷怒他們這些做下屬的,可是在他的低氣壓下生活,實在讓人心驚膽戰。如果白水瓏明天能讓主人高興,那是再好不過了。
水瓏笑了笑,"我知道。"
瓦嘞娃圓睜着雙眸。知道?知道什麼?知道了怎麼還是不見一點積極的跡象?
水瓏沒有向她多解釋。
夕陽半落西山,水瓏打道回府。隨着她一起回去的,自然還有瓦嘞娃和綠菤等人。
城主府里早就準備好了晚膳,水瓏邀請瓦嘞娃同坐,瓦嘞娃也沒有客氣,和她同坐的用膳。一頓晚膳吃完,瓦嘞娃就低聲評價,"這味道,和主人身邊的廚子所做沒法比較。"
水瓏輕笑,"以南雲城的條件來說算很不錯了。"
瓦嘞娃瞧着她的神色。不知道水瓏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又輕聲說:"其實,白姑娘何必單獨來此,跟在主人身邊的話......"
她並不知道水瓏和長孫榮極是怎麼分開的,不過憑藉這些日子的觀察,她也發現了一些線索——白水瓏主動離開主人的身邊。
水瓏沒有聽她將話說完,卻明白她的意思。對方的意思是她好好的不在長孫榮極的身邊享福,偏偏要單獨離開來這南雲城受苦。這其中的原因,水瓏沒有向她解釋的意向。
水瓏放下碗筷,身影鬼魅得消失不見,眨眼之間就到了不遠處的屋檐上,『砰』的一聲響起,一個青衣少年就從那處掉落下來。
瓦嘞娃認出來,這掉落下來的青衣少年就是白天被水瓏用匕首抵着的那一位。
這是玩哪一出?
"主子,是否要處理了?"綠菤很快的出聲。
"不用。"水瓏從屋檐跳下來,看着地上的俞言一眼,"找個乾淨的房間,讓他睡到自然醒。"
誒?
無論是瓦嘞娃還是綠菤都愣了愣。這將人給打下來,不是要處置對方,竟然還好生安置着?這到底是什麼樣的道理。白水瓏的心思,她們還真是猜不懂。
水瓏的想法沒必要向她們說明白,她吩咐完了之後,轉身就去了書房那邊。
書房裏早早就有一人存在。這人就是一直沒有真正現身人前的樓瑱竹。他正在處理着水瓏佈置給他的作業,在略微昏暗的書房裏,燭火照亮他的側容,清晰地看見他眼底下的青影。
這一點,讓人知曉他工作的認真,想來這段日子沒有休息好。
水瓏進來的時候,樓瑱竹就發現了。他站起身來,給她行了個禮,眼裏閃着一絲疑惑。
水瓏淡淡說:"小魚兒被我打暈了。"
"誒?"樓瑱竹一怔,隨即笑了出聲,"哈哈,城主大人實在有意思。"
俞言來到了城主府的消息他才得知不久,清楚他跟隨在水瓏的身邊。這時候見到水瓏,還想着她怎麼不介意俞言看到他的存在。誰知道他還沒有詢問,心思就已經被水瓏看了出來,一開口就是這樣的一聲告知。
居然......被打暈了?
這俞言怕是第一個被主子打暈的暗衛了吧?
樓瑱竹一想就忍不住好笑,不知道水瓏到底是怎麼想的。
水瓏揮袖側身,也沒有去坐首位,就隨便坐在最近的一處椅子上。側頭朝樓瑱竹看去,閒閒的說:"他既然非要跟在我身邊的話,就免不了要多次被我打暈。我應許了他隨身保護,卻沒答應不對付他。"
樓瑱竹沒有想到水瓏會有這個好心情,和自己閒談這些無關正事的閒話。一時之間,竟有些受寵若驚,表面一絲都沒有顯露出內心的歡悅。只平靜的聽着,一臉的親和,心裏也有些意外......怎麼好似,白水瓏今日的心情很是不錯。
水瓏隨口的閒話說完,就說起來正事,"我交代俞言,讓他將黑水幫遷至南雲城附近的海島。他既然說了要貼身作我暗衛,那麼就沒有太多的精力去掌管黑水幫,你要做的還是暗中控制黑水幫真正的脈絡,力求將我交代的一切都瞞過俞言。"
樓瑱竹說:"是。"
水瓏眼裏閃過一縷讚賞,"你一定有很多疑問。"
樓瑱竹微笑,"是。小生心中的確有很多疑問。俞言不是城主大人的對手,城主大人不願被他監視,為何不殺了他。不僅不殺了他,還讓他做黑水幫明面上的一把手,這讓小生不得不猜測,俞言背後的人讓城主大人為難,讓城主大人不能對他動手......"他歪了下頭,這動作於他做來,沒有任何的嬌氣,很是灑脫隨意,"小生猜測城主大人這麼做,是打算將計就計,任由俞言監視,任他看到一些無關緊要的,也等於是給他背後的人看。無論小生怎麼想怎麼猜其實都不重要,只要完成城主交代的事情才是緊要。城主大人不願主動想小生說明的話,小生怎麼問都沒用。"<!--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