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如此思想,足以證明白千樺也是一個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任性人。當年喜愛衛氏的時候,他可以萬事都為衛氏着想,為了衛氏專門去找白水瓏的麻煩,連白將軍都不屑一顧。
如今將衛氏厭惡了,便覺得她處處的壞,處處的不好,人死了還不忘她的壞。同時賴上水瓏後,也整一個掏心掏肺的對水瓏認真對水瓏好,為了她也可以和長孫榮極這樣的危險人物對着幹。
水瓏收回思緒的時候,就發現白千樺呆望自己的眼神。她一點不憐惜的往他下盤一掃,白千樺反應不及,立即手忙腳亂,最終還是狼狽的摔倒到了地上。
這摔得不算多疼,不過卻還是條件反射似的,臉龐已經露出苦痛可憐的神情,可憐兮兮的控訴望着水瓏。
水瓏淡笑,"在軍隊裏別的沒學好,油嘴滑舌倒學的不錯。"
白千樺一聽還得了,連忙搖頭否認。說也奇怪,他連白將軍都不怕,偏偏就是聽水瓏的話。說是怕水瓏,也不算太對,只是被水瓏教訓他樂意,被教訓得慘了他也樂意,因為他覺得這是水瓏關心他才會教訓他,要是別人水瓏連說都懶得多說一句呢。
這一點,白千樺倒是沒有想錯。
若是旁人,別說是管教了,連多看一眼,水瓏都懶得看。
白千樺邊搖頭邊說:"姐,我真知道錯了,我現在就出去召集人手,把這流言給壓下去。"說話時,他就拍了拍自己沾着塵土的衣裳,轉身準備走。
"不用了。"水瓏淡淡的說:"這樣也好,免得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也懶得一回來就去應付那些鶯鶯燕燕。"
祁陽城流轉她被長孫榮極拋棄,長孫榮極另結新歡。自然就被人誤會了,她沒有跟長孫榮極一起回來。這樣也免了被那些女人惦記着,她雖不怕她們,卻也懶得早早就去應付她們。
"鶯鶯燕燕?"白千樺一怔,很快明白些什麼,有些促狹的眼神朝長孫榮極看去。
他也曾有紈絝的一段時間,該懂得不該懂的差不多都懂了。如果不是當初有向陽跟着的話,他說不定小小年紀就被付嘯泗等人帶着去做了某些不該做的荒唐事。
如今想想,白千樺也覺得慶幸不已。
長孫榮極依舊拿着書冊看着,也不知道什麼書被他看得那麼的入神,一頁都沒有翻過。
現在他內心挺糾結的。如果他開口否認的話,豈不是承認了自己偷聽他們說話?只是不開口說什麼的話,任由阿瓏這樣誤,他心裏一樣的不舒服。
這份糾結並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他就放下了書冊,朝水瓏招了招手。
他們說話那麼不顧忌,他聽到了也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嗎。
只是武王殿下,您似乎忘記了,他們說話是挺隨便,沒有壓低音量什麼的。只是你們兩者的距離實在不近呀,您不是刻意去聽的話,正常情況下也只聽得到模模糊糊的音節才對呀。
水瓏接過沐雪遞過來的汗巾,隨意的擦拭了額頭,順着長孫榮極的意思走了過去。
白千樺很自覺的繼續練拳法。
在將軍府他是小霸王,在武王府他不得不承認他就是『小王八』,沒有人權啊!如果他不聽話,沒有了姐的擁護,那善妒的姐夫大人一定會二話不說將他丟出武王府的啊!
也許有人問,白千樺為什麼一定要呆在武王府里不肯走。白千樺會很認真的表示,難得親人相見當然要好好的相處親近幾天,他絕對不是受虐狂。事實真相是比起冷清清和充滿各種算計的將軍府,他實在是更喜歡呆在水瓏的身邊些,至少全身心是輕鬆的。
水瓏來到長孫榮極的面前,傾身斜眸看着他的手裏拿着書冊,發現竟然是一本醫術。
"你會醫術?"
長孫榮極習慣的拉着她的手,將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着,手臂繼而圈住了她的腰身,一眼看去就成了水瓏窩在他懷裏的情形。
"不會。"長孫榮極沒有猶豫的說。
水瓏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長孫榮極武功身法已經這麼高了,想來花費的時間一定不少,哪裏還有時間去學醫術。
只是她似乎忘記了,她本身就算是個天才中的天才,前世十八歲就將十三位教官的本領一一學為己用並且出師,她自己既然能做到這一點,長孫榮極就算在武學以外的領域同樣出色也並非不可能。
一直到往後的日子,水瓏才了解到長孫榮極所謂的『不會』是什麼意思。
他認為的會醫術必須是江湖神醫的級別,以他的醫學知識來說,自然就成了『不會』,並且他也很少去研究藥物,也很少主動去煉藥。沒有人知道,學習醫術的他不止是為了認得毒藥,更是為了練......糖!
把各種名貴的草藥和糖融在一起,既好吃又有效用。這時候的水瓏也還不知道,一直以來她被長孫榮極送的,還有餵的糖果,都是長孫榮極自己親自練的。
他的興趣愛好不可謂不古怪,幸好知道的人並不多。
水瓏又仔細看了書冊內頁的內容,發現這是一本人體經絡的書,裏面講述的是如何以按摩施針的方法給人舒活肌肉經絡。
一抹靈光閃過腦海,水瓏側眸看着近在咫尺的長孫榮極。他看這個,難道又是為了她?
長孫榮極像是從她的神色看出了她的想法,淡懶的說:"阿瓏身子骨弱了些,兩天就酸軟不行了。"
什麼兩天就酸軟的不行了?水瓏先是一怔,隨即不用等她想明白,長孫榮極已經再次說道:"以後阿瓏累了,我用這手法給阿瓏按摩,該是能讓阿瓏多陪我幾晚。"
"你妹。"水瓏有一瞬間想撬開長孫榮極的腦袋瓜子看看,裏面裝的是不是全是粉紅泡沫。
"嗯?"長孫榮極神色疑惑。這關他妹什麼事,且不說他根本就沒有妹妹。
水瓏沒有去解釋的意思,她已經明白了,和長孫榮極談論情事,絕對是自找不痛快。
長孫榮極等不到解釋,也不再去探究這個問題,低頭將腦袋擱在了水瓏的肩頭。他發現自己很喜歡這個姿勢,不僅不用自己抬頭,可以懶懶的擱着腦袋。最主要是和阿瓏靠得很近,稍微側頭就像是能親吻到她,再靠近些兩人的鬢角就能廝磨一塊兒,鼻尖還能清晰的嗅到阿瓏的體香。
只是相較於長孫榮極醉臥美人膝般的情緒,水瓏所想的則是長孫榮極越來越沒骨頭般的粘糊了。這樣子就跟一個巨型寵物懶洋洋的賴在身上有什麼區別。
"阿瓏口中的鶯鶯燕燕是怎麼回事?"怠倦的嗓音懶懶的響起,磁性的低啞很撩撥人。
水瓏勾起他一縷垂落眼前的黑髮,也不去看他,眼眸低垂似乎在研究着他的黑墨髮絲,"惦記着你的美色,將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的美人們。"
她的口吻淡雅得可謂輕柔,透着一股天生般的柔情,讓沒有聽清楚她言語的人,都會誤以為她在說什麼甜人心扉的情話。
這話水瓏可一點沒有產假,無論是黃太后還是朱絳紫視她為敵,兩人也都是名符其實的美人。祁陽城也真不愧是西陵的皇城,其中的俊男美女着實多不勝數。
說起西陵盛傳的第一美女傾顏公主長孫青青,水瓏也是見過的。她的確生得玲瓏大氣,國色天香,渾然天成的皇室尊貴氣質,以及規範的皇室利益舉止,讓她看起來高不可攀。
只是被稱為西陵第一美女到底還是有些參了水分。單論容貌的精美程度,她反而比不得朱絳紫,朱絳紫之純美,只要她願意,裝得好,第一眼看到她的人都會覺得她純然無垢。論氣質,長孫青青和朱絳紫又都比不得黃太后,黃太后的氣質是時間的沉澱,猶如美酒時間越久,酒香味道越醇,讓人單單聞着飄香就能沉醉。
長孫青青會得來這個稱號,大部分的原因還是源於她的身份擺在那裏吧。畢竟是當今最得寵尊貴的一位公主殿下,皇室高不可攀的地位,給她鍍上了一層無形的魅力。
且不說西陵中其他大家族家的女兒,白雪薇的清麗,年幼卻已經可以看出往後冷艷姿色的白靈蕊,禮部尚書家的大小姐李琉玥的脫俗等等,那一個個都是讓人看後眼前一亮的美人。<!--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