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三個是二長老新收的記名弟子吧?」
聽到這話語,雲風寒三人這才將目光轉向了他們身邊站着的兩個寒雲宗弟子,他們穿着同樣的青色衣衫,這衣衫的袖口和領口都繡着雲紋,似乎是寒雲宗弟子特有的服裝,這二人一胖一瘦,一白一黑,搭配起來有些怪異。
「在下楚飛,見過二位師兄,這是小弟為二位備上的一點點心意,還請二位笑納。」
說完,楚家公子楚飛笑着走了上去,向二人手中一人塞了一點東西,被楚飛的身體擋住雲風寒沒有看清楚,但是看到那二人臉上的笑容便知道楚飛給的東西必定不錯。
「在下王寧,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王家公子王寧也走了上去,將準備好的東西塞給了那二位,使得那二人臉上的笑容如同花兒一樣開放。
那二人在收下楚飛與王寧的東西之後,將目光看向了雲風寒。
「在下雲風寒,那個二位師兄,東西可不可以過兩天給你們?」
雲風寒硬着頭皮說道,心裏卻將雲天臭罵了一頓,這死老頭也不知道給自己準備點東西,害的自己這剛到宗門就出醜。
一聽雲風寒沒有東西,那二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了下來,慢慢的冷了下來。
「瘦猴,你安排一下我們這位『師兄』吧,我帶着二位公子去寒雲宗轉一轉,熟悉一下環境。」
那白白胖胖的男子說完後,帶着楚飛與王寧走了,看都沒看雲風寒一眼,與楚飛王寧在談笑中走遠。
「走吧,我的『師弟』,人家公子哥的待遇你看是看不來的。」
雲風寒搖頭苦笑,跟在這黑黑瘦瘦的男子身後,知道這男子不喜自己之後,也不再說話自討沒趣,在山腳下走了一會兒之後,來到了一片木屋前,推開其中一個木屋的門走了進去。
雲風寒也跟了進去,剛一進門便有一股刺鼻的霉味傳來,還有其餘各種怪怪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着實不好聞,屋中兩側各放了一張床,其中一張床上躺着一個男子,聽到開門聲後將身子抬起一點,看到是這個黑瘦男子之後,努力掙扎的想要爬起來,但是似乎身體十分的虛弱,竟然沒能夠爬起來。
「行了,躺着吧,此人以後便跟你一起住了,他有什麼不明白的你跟他說下。」
說完這一句話,那黑瘦男子便捂着鼻子走了出去,雲風寒打量了一下這屋內的環境,除了兩張床,幾乎沒有什麼別的東西,另外一張空床上什麼也沒有,那躺在床上的男子臉色蒼白,嘴唇紫青,如同得了重病一般,剛才就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男子看到雲風寒向他看來,臉上勉強擠出了一點笑容。
「不好意思,最近沒能夠整理屋裏,味道有些大了。」
「我叫雲風寒,你叫什麼名字?你這是怎麼了?受了這麼重的傷?」
聽到雲風寒的話,那男子的神情變得暗淡。
「我叫彭飛,很高興能認識你,我這傷沒事,養幾天說不定就好了,你被分到這裏一定是因為沒有給那些引路的弟子好處吧?」
聽到這彭飛的話,雲風寒點了點頭,知道了這裏似乎有這樣的傳統。
「沒給好處的都會被安排在這裏?」
「恩,引路弟子每月一換,但是不管怎麼換,都會向新來的弟子收取好處,他們會根據好處的多少來決定將你安排在哪裏,從山腰處的小院到這裏的簡陋木屋,好處不同,待遇不同。」
「這裏不是修真宗派嗎?怎麼這裏之人比之凡俗之人還要貪婪?」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給你說下寒雲宗的大體情況吧,宗主之下有足有兩大護法,分別是鷹老與魔老,平時極少露面所以我也未曾見過,護法下面有三大長老,大長老主管刑罰,二長老主管丹藥與符籙,三長老主管功法與法寶,長老下面有堂主若干,南面的主峰名叫寒雲峰,是宗主和護法以及長老們修行居住的地方,普通弟子未經傳喚是不得靠近的,西面的寒水峰是各個堂主以及正式弟子們居住修煉的地方,而咱們現在所處的這座寒冰峰,是我們這些記名弟子居住的地方,護法長老和堂主記名弟子多的有數百上千,少的也有幾十,所以咱們這寒冰峰是三座山峰中最熱鬧的一座。」
「記名弟子有這麼多啊,那這些長老能教的過來嗎?」
雲風寒疑惑的道。
「教?呵呵,你也太天真了吧,自從我被大長老帶到這裏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後來才知道記名弟子只有修為突破鍊氣期達到築基期才能成為正式弟子,那時候才有機會得到老師的指點。」
從這彭飛的口中所說出的寒雲宗,似乎與他腦海之中想像出來的修真宗派不太一樣。
「那就努力修行啊,從鍊氣期到築基期應該沒有那麼困難吧?你來這裏幾年了?」
「我來這裏已經足足十年了,其實剛開始我也是抱着與你同樣的想法,好好修行,早日到達築基期,好成為正式弟子,但是現實卻是殘酷的,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明白我話中的意思的。」
雲風寒微微皺眉,聽這彭飛話中的意思,似乎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並阻礙了他的修行,而且這種事情,似乎馬上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哎,記名弟子所在的這座寒冰峰,宗門極少關注,幾乎是放任自流的狀態,這也使得這裏的弟子為了獲取修行資源,會形成一個個群體,你若不尋求一個群體的庇護,幾乎很難活的時間長,若是尋求庇護了,每個月發放的丹藥就要上繳大部分給這群體的頭頭,修行的速度會大大消弱,我來的時候什麼也不懂,用了十年的時間在戰戰兢兢中修為達到了鍊氣中期,沒有了丹藥,便止步不前了。」
「還有這樣的事情,那你這傷?」
「哎,上個月發放了丹藥上繳了保護費之後,還留下一顆我一直沒捨得用,卻被另外一個記名弟子看到,也是那個弟子施毒將我毒成這樣,並將丹藥搶走。」
「一條人命難道還沒有一顆丹藥值錢?」
「是的,每個月發放一次青靈丹,是所有記名弟子的修行根本,月初根據修為發放,鍊氣初期兩顆,中期五顆,後期十顆,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明天應該就是放丹日了。」
「是嗎,看來我來的還挺巧的,剛來第二天就趕上放丹了。」
彭飛搖了搖頭,道:「這種巧合併不是什麼好事,很多新來的弟子不明就裏的死在了放丹日那一天,兄弟,聽我一聲勸,要麼趕緊找個給予庇護的群體,要麼放丹日不要去領丹,保住小命要緊。」
雲風寒還真沒被這話嚇到,按照他所說,踏入築基期就會成為正式弟子,會搬到西面的寒水峰去住,那麼也就是說這個寒冰峰的所有弟子都是鍊氣期的修為,這樣的話那他還真沒什麼好怕的。
雲風寒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床邊仔細看了彭飛一眼,將手搭在他的脈搏之上,可以感受到他的脈搏已經十分的虛弱了,若再不解毒,估計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誰將你毒成這個樣子的?」
聽到雲風寒說這話,這彭飛愣了一下,從雲風寒的眼神中讀懂了他的意思。
「魔老的記名弟子毒手于謙,修為不高只有鍊氣中期,但是為人卻極為陰狠且擅長施毒,寒冰峰上的記名弟子幾乎沒人敢惹他,你是想找他為我要解藥?」
「再不解毒,你活不了幾天了。」
「雖然我很想活下去,但是卻不想讓你白白搭上性命,你的心意我心領了,臨死之前還能碰到你這樣的好人,死也瞑目了。」
「別死啊死啊的,多不吉利,你等着我,我去給你找解藥。」
雲風寒沒有理會那彭飛阻攔他的話語走出了木屋,說實話屋中的味道實在是不怎麼好聞,想了一下,既然那毒手很少有人敢惹,那麼必定不會住在山腳下這樣的地方,而是在山峰之上,沒有絲毫的猶豫,雲風寒化作一道幻影,直奔山腰而去。
這寒冰峰之上果然如同彭飛所說的那樣,異常的熱鬧,每隔數百米,便會有屋捨出現,越是往上,出現的屋舍便越好,到了半山腰處開始出現小院,一層一層,若站在高處向下看去,就如同梯田一般,層與層之間茂密的樹林中有青石小路相連。
他不知道這毒手于謙住在哪裏,如此亂轉也不是辦法,便停了下來,恰巧有一男子迎面走來,看到雲風寒是個陌生的面孔,也向他看來。
「這問師兄,請問于謙師兄住在何處?」
「再向上兩層,於師兄的小院門前有一株蝶戀花,很好找的。」
謝過那個弟子之後,再上兩層之後,果然看到一個小院的門口處有一株大腿粗細的樹木,其上開的花如同一個個飛舞的彩蝶,異常的漂亮。
小院木門虛掩,沒有關緊,隱約可以看到院中的青石小桌。
「請問於師兄在嗎?」
雲風寒的聲音極為洪亮,若是院中有人,絕對可以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