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宸走出機場,一到門口便看見了他的專車,黃睿和老韓連忙迎了上來,一左一右接過蕭宸的行李箱,幫他往車尾箱放。/www。qΒ\\嘴裏則一起笑道:「蕭書記,新年好。」
蕭宸笑着回了一句:「你們也新年好。」然後也不等黃睿給他開門,自己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黃睿和老韓坐進車裏,蕭宸看了看老韓,笑道:「老韓,你兒子實習的事情,考慮得怎麼樣了?」
老韓心中一喜,他上次聽蕭宸說起會幫他兒子安排實習的事情,還覺得蕭書記可能只是隨口一說,說不定過後就給忘記了。他正準備找個什麼時機敲敲邊鼓,提醒一下蕭書記。不料蕭書記這才剛回鼎清,便主動問起了這件事。
老韓忙道:「您能親自關心他的事情,那是他的造化好,哪能有什麼別的意思呀。」
蕭宸就點點頭,微笑道:「嗯,那好,他實習的事情,我看就先掛靠在經委吧,經委這個地方,還是很鍛煉人的。這個事情,我會給郭開明打個招呼,讓你們家韓……」
「韓東。」老韓連忙補充上。
「嗯,對,韓東,讓他跟羅榮清去跑跑基層。」蕭宸道。
老韓自然知道羅榮清其實就是蕭書記在經委的代表,連忙感謝:「謝謝蕭書記,謝謝蕭書記。」
蕭宸擺擺手,道:「老韓,韓東這個事情,我會隨時了解他的表現,如果表現得好,我會在他實習完之後就地給他轉正,但是醜話我要說在前頭,萬一表現不好,我肯定是不會要的。你明白嗎?」
老韓真是有些喜出望外,他自己累死累活幹了大半輩子也只是這次運氣好碰上蕭書記,這才有機會轉正,而兒子剛剛畢業,還在實習就幾乎已經定下了轉正的基礎,這也就是碰上蕭書記這麼好的領導才會有這樣的待遇啊。
老韓激動得就有些語無倫次,不過他的腦袋還是非常清醒的:「蕭書記……我沒讀多少書,不大會說話,就一句……今後只帶耳朵,不帶嘴!」
蕭宸笑了笑:「嗯,知道了,好好干。」
這時車正在興陵大道上,卻發現前面許多人圍觀在路邊的一家餐館門外,竟然把路都快堵死了。老韓正準備找個縫開過去,蕭宸卻忽然道:「等等,靠邊停一下。」
老韓連忙一方向盤迴過來,把車停在路邊。
蕭宸道:「黃睿,下去看看怎麼回事。」
黃睿就應了一聲,立刻開門下去看了。蕭宸則把車門放下,聽了起來。聽了一會兒,感覺似乎是顧客打了飯店老闆。
蕭宸就有些皺眉,雖說還只是初三,可公安局也是有人值班的,怎麼在興陵大道這條興陵鎮的主幹道上發生了這種事情而公安的人遲遲未到呢?
黃睿這時跑了回來,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坐了上來,回過頭匯報道:「蕭書記,是這麼回事……」他既匯報了一下打聽到的情況:說是這家飯店在門外打出牌子,表示初八以前的菜價按照上浮百分之三十計算,而這幾個客人來這飯店吃飯之後,卻認為這個收費不合理,所以拒絕支付。但飯店老闆認為自己把通知牌子已經樹在了大門口,凡是進來用餐的顧客就應該是理解並同意該餐費標準的,這筆錢是應該收的。也是雙方就起了爭執,後來不知怎麼,那三個顧客就火了,對着飯店老闆和兩個夥計就打。飯店老闆和兩個夥計挨了幾下打之後,就反抗起來,那顧客立即打電話叫了十幾個人來,然後就變成了十幾個人圍毆飯店老闆和兩個夥計。
蕭宸聽完,問道:「衝突發生多久了?」
黃睿道:「可能有一個小時了吧。」
蕭宸的面色就沉了下來,問道:「沒有人報警?」
黃睿就搖了搖頭:「報警了,不過沒有人來。」
蕭宸便拿出手機,撥了劉文軍的號碼,接通之後,裏面便傳來一個爽朗的中年男聲:「蕭書記,我正打算給你打電話拜個年呢。「
蕭宸笑了笑,道:「拜年的事情先不忙吧。劉書記,現在興陵大道出了點事情,十幾個人圍毆一個飯店老闆,許多群眾正在圍觀……事情已經發生了個把小時,還沒有公安局的同志趕到,我看應該安排人來儘快處理。」
劉文軍的聲音頓了一頓,立刻道:「好的蕭書記,我知道了,我這就通知值班室,讓他們立刻出警。」
蕭宸就笑着掛了電話。過了一會兒,劉文軍回了電話:「蕭書記?」
「嗯,是我。」蕭宸應了一聲。
劉文軍的聲音有些沉重,道:「最開始打人的那三個人,帶頭的是林喬,這個事情處理起來有些麻煩……林喬是林區長的侄兒。」
蕭宸微一沉吟,道:「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是先按照程序調查清楚,再做處理吧。」
劉文軍沉默了三秒,沉聲道:「好的,我知道了。」
蕭宸掛掉電話,沉默了一下,問道:「林喬這個人,你們兩個誰知道?」
老韓道:「林喬?就是興陵喬哥吧?知道,這人可是咱們鼎清的名人呢。」
蕭宸哦了一聲,問道:「怎麼個出名法?」
老韓就道:「興陵大市場這一片可不都是林喬的地盤麼?」
蕭宸眼皮一翻:「地盤?」他冷笑一聲:「我只知道這裏是**的地盤。」
黃睿笑了笑,道:「這些人就是這樣,仗着上面有人,再聚集幾個流氓混混,就以為自己厲害得很,誰都不放在眼裏。」
蕭宸淡淡道:「林喬的事情是小事情,就算聚眾鬥毆,也傷不到他的根本。」蕭宸早先一聽林喬是林志立的侄兒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就算真的按照程序嚴格辦理,也只是一個聚眾鬥毆,有林志立在,是不可能拿這個事情把他怎麼樣的。
以蕭系目前的微弱優勢,僅僅是略壓林系一頭,要拿這麼點事情做由頭扳倒林志立,那根本不可能,而只要林志立不倒,林喬又怎麼可能會倒?
其實派系和派別在目前情況下是不可能根本杜絕的。在大的原則下,具體問題必須做出一些妥協和讓步,只要不超出一定的限度就行。在當前人治為主的環境下,任人唯親是不可避免的,黨政機關中實際存在着有形和無形的派別派系。自古以來政權內部的政治鬥爭就從未停止過,沒有一支屬於自己的幹部隊伍,就不可能很好地駕馭局面。在幹部的任用上幼稚不得,迂腐不得。從一定意義上說,任人唯賢和任人唯親二者不可偏廢。當然也要照顧到上級領導和班子成員的關係,通過協調關係形成比較統一和諧的整體。
蕭宸如果想要佔據更大的優勢,在當前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爭取謝書記的支持。但是問題是謝書記根本不想介入紛爭,他是風吹兩邊倒,一點不靠譜。所以他如果是個普通的領導幹部,最應該的打算是耐心等待領導班子的調整。
事實上領導班子的調整是最敏感的問題,因為仕途升遷是官場的首要大事。為官者成敗榮辱全繫於此。幹部問題不但關係事業成敗,而且可以影響一地民風。現在的幹部管理制度還是上級任命制,基本程序是:領導提名、組織考核、集體研究決定。而且蕭宸知道,就算今後幾年的變化,也無非是在組織考核過程中增加了一項群眾評議和公示的內容。選拔、調整幹部的關鍵是領導提名,沒有領導提名,無論你如何優秀也不可能被提拔任用。提名前的私下溝通又是關鍵的關鍵,其他程序只是必要的形式而已。既然提名前的私下溝通是關鍵,以人劃線和任人唯親就不可避免。在法治還不健全的條件下,人治的手段必不可少,在這個問題上清高不得,迂腐不得。
但蕭宸並不想等那麼久,鼎清區的現狀不容樂觀,根本容不得林志立這樣的人繼續糟踐,所以他必須將林志立搞掉。搞掉林志立,需要的東西很多,其中林志立違紀違法的證據一定要充足。為此,蕭宸並不打算這一次就把林喬怎樣,他只是打算通過正常程序抓林喬進去一下而已,這麼做的好處就是會讓林志立錯誤的以為蕭宸這麼做只是像他示威而已,而這樣就很有可能讓他忽視蕭宸正在找他罪證的真實做法。
至於林喬今天的事情,蕭宸倒也不怪公安局。法規是人大定的,而具體的執法人員是要官方的權力機構任免的,違法可以,違權不行。違法不違權還有救,因為有權者可以幫你說情;如果違權不違法,那就死定了,只要有權者一句話,頭上的烏紗帽就得摘。為什麼有那麼多的人為權而爭得頭破血流,卻不見有多少人為護法而犧牲呢?就是這個道理。
蕭宸曬然一笑:「走吧,回區委宿舍,這裏的事情,等公安局處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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