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京城、滿春閣,春色滿閣。
幾個衣着綢緞的公子,左摟右抱,同幾個妖艷絕美的青樓女子飲酒作樂。
一個袒.胸.露.乳的舞姬鑽進一個身穿綠色錦袍的公子懷裏,扭着水蛇腰撒嬌。
那個公子一口喝乾了杯中酒,放下酒杯,伸手朝那個舞姬的酥.胸摸去。
坐在一旁身穿紅色絲綢的公子不屑一顧道:「我說薛少,你丫.的還這麼下作呢,腰都快直不起來,還玩呢。」
綠色錦袍薛少面上掛着淫.邪的笑容,摟着舞姬,邊做些不堪入目的下.流動作邊說:「薛少我就好這口,我說楊少,有本事,你來點上作的,讓我瞅瞅!」
旁邊的一個公子說話了:「昨天,我家老爺子從宮裏回來,見有人給萬歲送禮,老爺子掏出一大錠銀子,交給那人家丁打聽,從那牛.逼的家丁嘴中就打聽出一個字,你猜,是什麼字?」
薛少頓時來了精神,一把把舞姬推到一邊,眼睛放着光,問道:「張少,什麼字?」
張少故作神秘,對這幾個公子哥招了一下手,大家把頭湊過來,只聽張少緩緩說出:「茶!」。
薛少不屑一顧:「切!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呢?別的不敢說,這茶葉,這天下最好的茶葉,我家有的是,老爺子就好這口。」
一旁的楊少撇撇嘴,從懷裏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瓷瓶道:「薛少,你來品品這個,看你家有不?」
薛少一聽楊少這麼說,頓時不服氣,他家財大氣粗,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區區一點茶葉算什麼,他對屋裏舞姬大罵道:「你們都他.媽.的給我滾出去,撤桌,擺茶具。」
那些舞姬手忙腳亂地抓起衣服,遮住前胸,跑了出去,很快,酒桌撤去,茶座擺上。
一位清純脫俗的女茶藝師為大家泡上茶,立時,滿屋漂散出一股清香味,大家不由得讚嘆:「好茶。」
薛少端起來,品了一口,咂咂嘴,不屑一顧道:「這茶也就那麼回事,茶是好茶,不過算不上極品。」
楊少冷冷一笑道:「這可是當今萬歲喜歡的新村毛尖,你這麼說,是不是諷刺當今聖上品味不高?」
薛少的汗一下子就下來了,忙說道:「楊少,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剛才失言!」
說完,對着自己的臉扇嘴巴子,左一下,右一下,扇得啪啪作響。
楊少品了一口茶,說道:「好了,剛才一句戲言,何必當真!」
薛少停止扇耳刮子,低聲下氣地說道:「這茶確實是好茶,楊兄,我願花高價收購,你能賣我一罐嗎?讓我家老爺子嘗嘗,開開眼?」
「賣你一罐?好大的口氣,你沒看我今天就用小瓷瓶帶來一泡嗎,這要是叫老爺子知道了,還不地多心疼呢。這是昨晚有人冒死送給老爺子的。」楊少說完,以一種藐視的眼神看着在座的各位,畢竟,他家老爺子,官職比在座的其他人官職高,如今他們這個級別的人,都家財萬貫,只剩下拼爹的樂子了,今天楊少來炫茶,要的就是這種居高臨下藐視京.城.衙.內的優越感。
顯然,他成功了,在座的幾位公子如鬥敗了的公雞,只有奉承的份了。
薛少窩了一肚子氣從滿春閣回到家,召集家丁吼道:「你們給老.子聽着,明兒起,就算是跑遍京城所有茶鋪茶肆,不論花多少錢,也要給老.子找到新村毛尖,找到的重重有賞!如果找不到,看老.子不打斷你們的狗腿。」
他一想到楊少那不可一世的高傲勁,就氣不打一處處,罵道:你不是有權嗎,老子有錢,老子就要用錢把你砸矮一截,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比楊少更好的新村毛尖。
一時間,新村毛尖名字,在京城裏病毒式蔓延,可誰都找不到,許多商家急的不行,看着到手的生意就是做不了。
一時間,從京城奔出許多馬匹,四外搜羅這茶。
傍晚的陽光照在義和堂的院子裏,余翔坐在椅子上,紅娘子給余翔餵藥,許三小姐坐在一邊削水果。
「新村水果刀供不應求,賣的可火了。」許三小姐邊削水果邊說。
「這麼好的鋼刀,既可家用,亦可防身,便宜實惠,賣得不火就不正常了。」余翔對於這種在後世司空見慣的水果刀,製作前還擔心賣不出去,沒想到一上市,供不應求,真是沾了亂世的光。這刀鋼口好,輕便易攜帶,許多鄉紳買去後,還給做了個精美的皮套,隨身攜帶,做為一個表明有錢身份的裝飾品,是以,許多有錢人都爭着購買新村純鋼水果刀。
「沒想到你對做生意還挺在行,跟你合夥,想不賺錢都難。」許三小姐情不自禁地夸道。
「慢着!」余翔突然想起一件事,問:「我這寶貝茶葉怎麼一下子少了十二罐?」
「送你老丈人了!」許三小姐白了他一眼。
「這——」余翔吞了一口唾沫,「你也太狠了,我上次只送他一罐次品茶,這次你把我上好茶一下子送出十二罐。」
余翔心疼得很。
許三小姐不屑一顧道:「就知道你摳門,你可知道,送出這十二罐茶後,現在新村毛尖什麼價?」
「什麼價?」余翔問。
許三小姐放下水果刀,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兩?」余翔問道。
「就你這點想像力,發點狠,再說一個數。」許三小姐批評余翔。
「五百兩?」余翔幾乎不敢相信。
許三小姐微笑點頭說道:「就這樣我還不賣給他們,急死這幫王公貴族們。」
紅娘子聽了半天,好像理出點端倪來,問道:「你不是說這十罐茶是次品茶嗎?」
許三小姐搖搖頭道:「與黃檀木盒裏面裝的茶是一模一樣。」
余翔也好奇道:「為啥這樣做?陳知府拿回家一喝不就知道了嗎?」
許三小姐道:「我早就注意到這個趙嘉誠不簡單,那天我問陳小姐,這趙嘉誠是不是他們府上的人,陳小姐說以前沒有見過,後來我仔細觀察,發現陳知府什麼事情都要看趙嘉誠的臉色,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趙嘉誠一定是京城裏面來的人,並且,一定是在為京城某個大官買茶,因此,我故意用次品罐裝十罐好茶,其實,目的用次品罐襯托黃檀木盒茶的品質,果然不出所料,京城裏找這黃檀木盒都找翻了天了。」
「你呀,只顧着賺錢,沒想到這樣也可能為新村帶來無妄之災嗎?」余翔雖然高興,還是點着她的腦瓜子潑了她一盆冷水。
許三小姐問:「為何?」
「京城的王公貴族惹得起呀,他們遲早會查到新村茶葉,京城就那麼大個地,再絕密的消息也有泄露的時候,一旦他們查出是新村出來的茶葉,到時候,買不成,他們只怕要亮出官威,明着來搶了。」
「哦,這我可沒有想到。」許三小姐有些內疚。
「這幫大老爺們,都是政.治.流.氓,明面上都是正人君子,暗地裏,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不過以後他們要敢來新村搶,得問問我的鋼槍答不答應。」余翔說得極為霸道。
許三小姐見余翔這神情霸氣四射的樣子,太帥了,把許三小姐看成花痴。
門衛跑過來說:「里長,楊郎中來辭行,就在門面。」
「趕緊,把水果給我收進去。」余翔說着,把頭往椅子上一歪,做極度痛苦狀。
妙手回春黑白楊一針進屋,見余翔這樣子,搖頭嘆息道:「余寨主,你這病啥時候才能好啊,脈象平穩,不像是有病之人,老朽一家老小,掛念的很。哎——」
他來了幾次,每次來此行,余翔都是以這種樣子,託病體未好,拒不放人。
門衛又進來說:「朱郎中、吳郎中都在門外,請他們進來嗎?」
紅娘子一想,一個也是看,三個也是看,索性說:「都請進來吧。」
濟世神醫吳有性和朱濟世進來一見,與前幾日一樣,知道今天又白來了,如今這要想出新村,比登天還難。
吳有性一拽楊一針道:「走吧,回不去了,我們找個地方去切磋切磋醫術吧。」如今這三人結成了深厚的友情。
楊一針只得跟着他們二人出了義和堂。
「他們走了沒?」
「走了,別裝了,坐起來吧。」許三小姐把削好的水果遞到他的嘴裏,說道:「誰要是被你看上了,算是倒霉,不弄到手不算完。」
余翔憨厚的笑了笑,正要說:「我看上你了,怎麼沒有弄到手啊。」可一想到紅娘子在身邊,到嘴邊的話給咽下去了。
如今的賈斌久,已是鳥槍換炮了,他手下的夜不收可是全副武裝,騎着快馬,斜跨鋼槍,在圍繞新村方圓百里收集情報。
這日,賈斌久正和幾個夜不收坐在樹林裏休息。他聽見悉悉索索有散亂的腳步聲。他一個手勢,周正心和另外三個人躲進大樹後。他順勢滾入灌木叢中。
只見十幾個農民兵模樣的人來到樹林裏,看到系在樹林裏的五匹馬,都喜出望外。四處張望,見四下無人,他們大搖大擺地朝着馬匹走出。
「繳械不殺!」突然,周正心從樹後躥出來大喝一聲,黑洞洞的槍口瞄準近前之人。
一個帶頭的人四下張望一下,見到只有周正心一人,大笑道:「我當是說誰呢?你要是放下槍,我放你一條活路怎樣?」說罷,從腰裏抽出了腰刀。
其餘人一起抽出了腰刀,獰笑着,朝周正心圍了過來。
周正心扣動扳機,走在最前的那個人應聲倒地。
其餘人一見,先是一怔,繼而狂叫道:「兄弟們,不要怕,他沒有子彈了,把他砍成肉醬,為死去弟兄報仇。」其餘人快速地朝着周正心跑了過來。
周正心絲毫不畏懼,熟練的取出紙筒,咬開紙筒,火門倒藥,將火藥和彈丸裝進槍管,整個過程一氣呵成,不足二分鐘。
裝完火藥,他又舉起了火.槍。
跑在前面的那個人眼露驚懼,放慢了腳步。
又聽見幾聲槍響,跑在前面的幾個人倒下四人。
短短几分鐘,就損失五人。
周正心面無表情,大聲喝道:「繳械不殺!」
從四周也傳來嚴厲的喝聲:「繳械不殺!」
他們當然知道,如果再頑抗,必是死路一條。
為首的一人扔下刀子,其餘的人也都扔下腰刀,手抱着頭,屁股朝天,乖乖束手就擒。
把這十三人綁住手,用繩子連成一排,帶回了新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