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魔女出沒 第一百五十六章《二卷魔法師雲集》
古老的橡木圓桌帶着歷史痕跡的暗紅色彩，擺放在林立的書架中間，圍繞着這張桌子坐着的都是灰白蒼老的面孔。這樣的一張張面孔大多是以照片的形式出現在魔法公會本部的長廊上，以便導師在和新生做介紹時可以知曉這幫人物的存在。
而導師對學生的介紹基本統一是，「這位是大魔法師梅林閣下，傳說中他是最精通魔法陣的煉成的魔法師……那是多隆先生，比其他魔法師要年輕一點，傳說他可以發動二十道高級魔法……啊，那是甘多夫，我們的驕傲甘多夫閣下，他精通所有的魔法原理，甚至對於魔藥也有研究，他可是個全才啊！傳說他和會長的等級一樣呢……」
可以說他們只存在於傳說。
他們穿着古老的黑色長袍，有些是暗紅色的，戴着尖帽，如同枯柴般的手指戴着一枚銀色尾戒，無力地握着各式各樣的拐杖……啊不，魔法杖。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圓桌中間，空心環狀的圓桌中心擺放着一把藤椅，藤椅上坐着一個和在場所有老人一樣蒼老的男人，他的身邊，還站着一個年輕人。在這種詭異的好像在舉行一場盛大葬禮一樣的氣氛里，年輕人顯然有點不安，袖子下的手都不知道擺什麼樣的姿勢。
「各位我的老朋友們……」老人發出沙啞的聲音，在書架之間來回穿梭。
這是魔法公會會長的個人圖書館，只有成績最優秀的魔法師有資格進來和會長大人進行一次「下午茶」，所謂「會長的下午茶」就是一次深刻的魔法討論，據說和會長談一個下午比學習魔法三十年還要有成效。
此時此刻坐在會長的圖書館裏擺着臭臉的老人們，卻沒有一個表現出榮幸的態度。
「別叫我朋友！」白髮蒼蒼的羊鬍鬚老人從粗大的鼻子裏哼出一句，「朋友這個詞在你恩格勒嘴裏就是工具，承認是你的朋友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梅林……收一下你的老脾氣。那不過就是個稱呼。」眼瞳迷離的另一個老人柔聲地勸解道。
「嘿，眼瞎的老頭，你可別連心眼也瞎了！」梅林拍着桌子砰砰直響，「你信任他嗎？信任他？多好笑的笑話……」
年輕人小心翼翼地低頭看了看身邊的會長，後者一臉從容地看着那位暴走的老人，並沒有說話。
這時，對面的桌子前有人站了起來了，「梅林大人，請您對甘多夫老師放尊重一些。」
「我為什麼要尊重他我比他大多了！」
「摩西，坐下！」
「老師……」
「多隆，讓他們閉嘴行嗎？我到底為了什麼走出我的實驗室聽這幫老傢伙在這裏瞎嚷嚷……」
「你不是老傢伙麼餵？你的頭髮也白透了好嗎！」
「梅林……你的嗓門真是和年齡成正比的啊。」
「我當你在誇我了。」羊鬍鬚老人一臉傲嬌地動了動鼻子，咧開叢林般的白鬍子下的嘴巴咯咯地笑起來。
隨着他的笑聲，其他人也笑了起來，仿佛剛才針鋒相對的戰鬥場面只是一個短暫的幻覺，他們一瞬間從拔劍的敵人變成了許久不見的故友，坐在一起的人一邊笑着一邊抱住彼此拍着後背，相互問候彼此的夫人是不是還活着。
年輕人一臉不知所措，再一次低頭看着會長，發現會長臉上還是同樣從容的表情，心想代溝這種東西真是一種可怕的距離感，他完全搞不懂老人們的世界。
就在這時，一直坐在椅子上和恩格勒一樣保持着沉默的黑袍人突然說話了，「真是難看的聚會，沒有紅酒和燭光，音樂和蛋糕，只有一群老人子的笑聲。這麼糟糕的聚會我只想快點結束。恩格勒，說吧。」
年輕人的目光一下子被這個人吸引了，這個聲音雖然帶着蒼老和喑啞，但不難辨認這是個女人的聲音。她一身古怪的黑袍，袍子上還繡着另類的小花，看起來不像是魔法師的衣袍，倒是像……魔女。
「西西娜？」老人中有人不確定地輕聲叫了起來。其他人的目光都像白熾燈一樣亮。
「是我。」女人不耐煩地脫下帽兜，露出一張蒼老的臉。即使臉上的皺眉像勾槽一樣難看而交縱，輕抿的嘴唇薄得看不見皮肉和血色，白色的亂發凌亂地貼在額前，但她那雙紅色的瞳孔還是讓各位老人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
「你怎麼會在這裏？」
「出去！」甘多夫激動地站起來，手中的魔法杖顫抖地凝聚着紅光。
年輕人驚呆了。舊友相聚會瞬間又變回了殺胚的戰場！
老女人冷冷地呲了一聲，看着甘多夫法杖上的紅**法光，一點畏懼的感覺都沒有。儘管甘多夫在站起來的那一刻，恩格勒身邊的年輕人就因為強大的壓迫力瞬間彎下了腰，要不然會長大人扶住他，也許他就要像筷子一樣折斷了。
「你要在這間書房和我開戰嗎？」西西娜抿着嘴，滿不在乎地掏出自己的酒杯，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那是陳釀五十年的老酒，酒瓶底部的標籤顯示這是帝都最大酒莊高德所產的酒，只提供給帝國貴族。
甘多夫蒼白的臉變得更加蒼白了，如果說剛才他的臉色看上去有點像前天才死了爹娘的人，現在看上去就像是……死去的爹娘。
他沒有立即發動攻擊，而是有些發狠地看着坐在中間的恩格勒，「你找她回來做什麼？」他當然知道自己不能在這個書房開戰，這是他們的榮譽領域，怎麼能沾染叛徒的鮮血！
「都坐下吧。」恩格勒看着甘多夫的眼睛，然後掃了掃其他「死去的爹娘」，伸出乾枯的手擺了擺，「你們知道我沒有什麼事不會把你們從昏天暗地的實驗室里挖出來的，希望在這件事面前你們可以先把彼此的恩怨放一放。我們要討論關乎人類的大事了。」
「聽起來真偉大……」梅林嘖嘖直道，「我對拯救人類的英雄大事一點兒興趣都沒有，那幫愚蠢的人類只會在我幫忙後把我扔進帝國研究室里作為魔法武器的燃料處理吧！」
「梅林說的對，我們只關心你是不是得到了新魔法。」多隆閣下冷哼哼地坐回位置上，撐着腦袋不說話。
「各位……」恩格勒把年輕人扶起來，然後從他的椅子上站了起來。眾人都不由地安靜了下來，一雙雙凹陷的眼睛盯着他枯瘦又偏高的身體。他說的對，一般沒有什麼事情他絕對不會從下層空間把他們這群老傢伙叫上來，而能夠把他們叫起來的事情，絕對不允許他們繼續胡鬧。
「在數個月前，放置在魔塔大樓中心的『輝月』突然發生異變，產生了巨大的能量，那股力量幾乎要把半個魔塔都掀翻了，因為這個動靜發生在地面，所以我想你們大部分人都是不知道的。」恩格勒開始把今天的會議正題拉出來。
「輝月？什麼鬼？」此時此刻，梅林閣下的白爛之神還沒有退卻。
甘多夫白了他一眼，「一代留下的東西。從他安裝這個東西那天起，這個東西基本沒有動過，我們都以為它不過是個建築標誌而已。」
「很顯然不是的。」恩格勒點點頭，「一代在地下室留下了不少長卷，那裏用了一百道煉金魔法封印着，如果我不是有鑰匙，恐怕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看到裏面的東西……當然，有幾份捲軸被老鼠咬壞了，我們還不能解釋它們怎麼進去的。」
「長卷？有寫着關於一代魔法的捲軸麼？」多隆激動地按住桌子，目光放得很亮。魔法公會一代會長是很多魔法師心中的傳奇，儘管他活躍於他們還沒有出生的一千年前，沒人知道他施展魔法的精彩，但還是試圖窺探他的魔法奧秘。
「這不是重點……」
「不不，對我們來說這才是重點！」
恩格勒扶額。他有點後悔把這些瘋子從地洞裏挖出來了，他們一點兒也不配合自己……
西西娜看着恩格勒窘迫的臉色，很不給面子地嘲笑了幾聲。
恩格勒冷冷撇了她一眼，回眸說，「聽着朋友們，我真的沒有心情和你們開玩笑，一代有什麼魔法以後我們還有機會活着再討論這個問題吧。現在，我得說，你們認真聽我說完！」
眾人沉默了一下，看着他一臉認真的表情，很默契地配合下來。他們都知道惹火恩格勒也不是什麼好玩的事。
梅林抬了抬下巴，哼唧道，「你說，你說。」
恩格勒狠狠吐出一口濁氣，「我就簡單地說了吧。一代在他的遺產里曾經留下一段遺言，有點長我就不念了，只能說他留下『輝月』是為了封印某個東西的，他說那個東西的甦醒，會波及整個大陸。輝月在魔法陣的原理里就是一個『眼』，一切物品都有一個隱藏的『眼』，一旦『眼』被擊潰，那個物品就會自然地崩潰了。輝月是一隻眼，另一隻眼是神殿裏的光明……」
「聽起來我們魔法公會一千年前還是和那幫神棍有勾當的……」梅林小聲地湊近身邊的多隆，說道。
「但是就在十個月前，『輝月』因為受到衝擊，傾斜了。不可思議的是，相隔半個月後我們從旅行的聖者大人傳回的信息里得知神殿的『光明』也傾斜了！」恩格勒說得有些義憤填膺。
「聽起來現在我們魔法公會還在和神殿有勾當……」梅林再一次和多隆悄悄耳語，多隆白了他一眼，決定不搭理這個二貨。
「同伴們，想像一下一個巨大的魔法陣被毀掉了兩隻眼睛，這是多麼嚴重的事情啊！你們能想像自己的眼睛毀掉的感覺嗎？」恩格勒說。
「我們不用想像。」梅林指着甘多夫說道，「我們用看的就好了。」
大魔法師甘多夫因為多年前的意外雙眼失明，從此他那把長長的魔法杖也變成了名副其實的拐杖，這曾讓他無比屈辱。
甘多夫淡定地看着恩格勒，「我能把這個傢伙搞出去嗎？」
恩格勒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對身邊的年輕人說，「扶我一下，我可能真的會被他們氣死的……」
「您稍安勿躁……」年輕人很同情地扶住他。
「這些年你們一直呆在地下，很多事我都沒有和你們說。『輝月』的失控並不是意外，而是十五年前被我從北海帶回來的那個人甦醒過來，為了掙脫我們幾個給他的禁錮，打破了禁忌。大概是他的掙扎太過用力了，也動搖了帝都原先的封印。」恩格勒繼續說。
「你說那個白髮小子？」梅林的記性不好，不過對於十五年前恩格勒把他們叫出來蓋一間房子的事還是清晰記得的，那時候他很想咆哮，這個傢伙叫他出來只是為了蓋一個小房子，在後來聽說要在房子裏設下一百多道禁咒後，他就更想咆哮了。
「十五年前你不願和我們公開他的身份……」甘多夫微微眯起眼睛，空白的瞳孔獰亮得嚇人。
「是的我不願意公開，我想讓人只當他是個叛逆的魔法師被帶回魔法公會進行處理，他的白髮我也用修煉魔法入魔為理由掩蓋了，但是我知道我瞞不過你們。」恩格勒低下頭。
「沒有哪個魔法師需要用那麼多禁咒來處理，即使是我修錯了道，我想我也用不了那麼多。」甘多夫說。
「你說的對，要封印他，比封印你們要難。」恩格勒點頭。
西西娜抿着紅酒，貓一樣的眼睛細細看着恩格勒。
甘多夫笑了笑，「但我們當時並沒有多想他的身份，是啊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人比我們更強大了，連我們都不需要那樣對待，只有比我們強的人，值得你防備。而那個比我們強的人……雖然很久很久沒有出現在大陸上了，但還是有那麼一個人的。」
其他人聽到他這麼說，喉嚨都猛然變緊，就像被什麼東西扼住了脖子一樣，臉色變得凝重而難看。
「大賢者，夏凡。」
話語花滑落的剎那，書房陷入了死一般的寧靜。
所有大魔法師都不由地肅靜了，他們的臉上露出敬畏和恐懼的神色，想起當年他們合夥把傳說中的人物封進一個黑房子裏，就像暴徒藏着被自己綁架來的公主一樣。現在他掙脫封印，不知道會不會找他們復仇……
「不用露出這樣的表情，你們放心他現在沒有什麼心情陪我們玩復仇遊戲。」恩格勒完全看得出這幾個老傢伙心裏在想什麼，幾百年的夥伴了，即使他們彼此都不願意承認，但是沒有比彼此更了解彼此的人了。「他現在正陪伴在公主小姐身邊週遊世界呢，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突然有這樣的興致。」
「什麼？公主小姐？」梅林炸毛起來。雖然別人不找他報仇他鬆了口氣，不過一想到自己比起一個人類女孩還沒有價值，他就不滿了。
「就沖你這個消息，我們上來一趟也值得了。」摩西愣愣地開口道，「大陸已經很多年沒有聽過大賢者閣下的消息了，他消失得太久了，記得他活躍着的時候我們幾個還很年輕呢！」
「聽起來他的甦醒只是恰巧衝擊了你所說的『魔法之眼輝月』，那麼這件事和賢者閣下有關係嗎？」甘多夫敏銳地聯繫了起來。
「不能說沒有關係，我剛剛說了遠在旅途中旅遊的聖者殿下手中的『光明』也傾斜了，如果遠離帝都的話，光明不應該出事才對。但是聖者大人和賢者他們互不相識，原本是沒有關係的。」恩格勒繼續說，「只是在輝月和光明出事後不到一個月，從帝都被驅逐出去的羅蘭家的大小姐就從祖屋的城堡失蹤了，賢者大人帶走了她……」
「喔喔喔喔！！」梅林大叫了起來，一臉不敢相信。
「更重要的是，影探在監視他們不久後，發現聖者大人也進入了他們的隊伍！」
「喔喔喔喔喔喔喔！！」梅林叫得更大聲了，兩雙眼睛瞪得跟銅陵一樣。
「因着那位身份普通的人類公主，他們兩位互不相干的人，終於有了一點聯繫……雖然這件事情我一直看不出什麼眉目，但總覺得他們湊在一起很不妥。」恩格勒說着，皺起眉。
「當然！當然不妥……嘿！這下魔法公會真的和神殿勾搭在一起了，由雙方最有代表性的人物開始。」梅林驚叫道。
「梅林，能把你的嘴閉上一會兒嗎？」
梅林乖乖做出一個閉嘴的動作。
恩格勒嘆了口氣，對呵斥梅林的甘多夫表示感謝。甘多夫點點頭，「看起來不是聖者和賢者雙方的問題，而是那個女孩的問題。她是把他們牽引起來的一條線。」
「是的。一開始我並不理會她，想着她左不過就是帝都里一個普遍的貴族小姐，帝都里像這樣出身的小姐多得像伊恩羅伯的鯽魚，根本不值得我在乎……」恩格勒說。
西西娜此時已經沉着臉色了，她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靜靜地喝着她的高德紅酒，表情淡淡，直到恩格勒提起「羅蘭家大小姐」的字眼，她貓一樣的眼裏才狠戾了幾分。
「可賢者大人在意她，那麼她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特殊的貴族小姐。恩格勒，你錯了，你應該一開始就鎖定這個女孩，這個女孩也許帶着你的答案。」甘多夫說道。
「你說得對，我早在一個月前就着手調查這個女孩了，不過似乎有人也在查着她，對方的身份居然很隱蔽，看來這個女孩的確不普通。」恩格勒點頭道。「但是始終沒有什麼特殊的進展，我想不止是我，對方也沒有進展。她的身份很乾淨很純粹，她就是從羅蘭夫人肚子裏滑出來的胎兒，而且成長過程也很正常，並沒有出現什麼徵兆。只是出生後有點智力問題，這個全帝國都知道。」
「真是個不幸又幸運的小姐……」摩西喃喃道。
西西娜黯然地看了摩西一眼，輕聲地冷哼了一句，似乎在嘲諷這些人的愚蠢。
「我實在無法理解賢者大人為什麼會帶走她，也無法理解聖者殿下怎麼會跟在她左右。而且他們似乎要去做些什麼的樣子，如果是遊玩，已經快一年了，那位白痴公主早該回家了，但他們一直朝着北方前行。」恩格勒皺着眉頭，費盡心思地思考着。
「北方？」甘多夫臉色一沉，「為什麼……偏偏是北方？」他低聲呢喃着，聲音很小，在場的幾位思量之時沒有察覺。
「我找西西娜來，就是因為這個女孩，是她私下教授的一名魔藥學生。」恩格勒這時才把魔女西西娜被找來的原因說明。
西西娜冷冽一笑，「是的，她是我的學生，離央?羅蘭。我想我收學生已經不需要經過公會的同意了，只要我願意。」
老人們都睥睨地呲了一聲。
「我找你來不是要你們吵架的，也不是來質問你擅自教授魔法學徒的，算起來她沒有經受考核，也不算公會的學徒。」恩格勒擺擺手，「你和她有過接觸，我只想知道她身上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聽說她沒有魔法感應力，光是這一點，就和絕大部分出世的孩子不同。」
西西娜一臉看白痴的眼神掃了恩格勒一眼，冷冷地笑了笑，「奇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比起你們，我的學生可是重要多了，我才不會把她的事和別人說。」
一向好脾氣的甘多夫臉色陰沉了下來，「別以為我不敢打你！」
恩格勒揮手按壓住甘多夫的怒氣，看着西西娜，「那你這麼說，那位小姐身上真的有什麼不能讓人知道的事咯？」
「老奸巨猾的狐狸啊，你當我是三歲的孩子來耍嗎？」西西娜仰頭喝了一杯酒，笑道，「我才不會被人套話呢，我耍詭計不在你之下，你別想和我繞腦彎子。你愛查什麼自己去查，反正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恩格勒挑挑眉，負手走回椅子前，「早知道你會這麼說，我就沒盼你能說些什麼出來。」
「那你叫我來幹嘛？看你們湊熱鬧麼？」西西娜翻了翻白眼。
恩格勒銳利的眼神掃了掃全場，所有人都不由靜了下來。「還記得十五年前我叫你們上來，為了封印大賢者大人的事嗎？同樣的事，我希望你們再做一次。」
「修復輝月，把這個巨大的皇城封印陣支撐下去。最近……有東西甦醒的徵兆，已經出現了！」
【迷迷糊糊寫了6000+一章，窩想問能不能抵兩天的份，嘿嘿，後天搭車回校了喵嗚嗚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