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跌落在硬的過分的土地上,撞的沈玉衡眼冒金星,隗知和阿斗下餃子一般的從空間裂縫裏掉出來,多虧沈玉衡眼疾手快的躲了一下,才沒被隗知的尖角給捅個對穿,只是此時隗知尖角戳進土地里,身子懸在半空,大眼睛裏蓄滿淚水,四蹄在空中亂蹬的模樣顯得尤為可笑,直驚得邊上的人長劍都掉了。
沈玉衡拍拍裙子站起來,一手把隗知從土裏面扯出來,然後又一把把跌在地上的阿斗拉起來,方才無奈的笑着看着站了一圈的少年少女。
這一群少年少女年歲都不大,也沒什麼靈氣波動,一看就是普通人。
「你們是什麼人?」其中一個少年提着劍,壯着膽子問道。
一圈少年少女齊刷刷的提劍指向二人一獸,連那個長劍掉了的姑娘都手忙腳亂的去撿劍。
好心的把掉在腳下的長劍送到那姑娘手裏,沈玉衡揚起個自認為溫和的笑容來。
「在下沈廉貞。」
但是剛剛說話的少年卻明顯不太領情,劍眉一豎,膽子也大了起來,「誰問你叫什麼了?我是問你是人是鬼,是仙是魔!」
這實在不是什麼太明智的問題,至少在沈玉衡看來是這樣——沒哪個魔族這麼一問就會把老底交出去的。
不過可惜的是,她不是魔族。
她是個修士,還是個自詡名門正道的修士。
更何況如今她對面的人都不過是普通人罷了。
「我打中土來,是中土的修士。」
聞言,那群少年少女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但是卻沒忘了收了長劍,明顯對沈玉衡抱有警惕之心。
「你有什麼證據?」發話的還是那少年,看模樣,他在這群少年少女之中,擁有不低的地位。
「好吧,這就是證據。」沈玉衡有些無奈,她身上哪裏還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更何況如果這群少年少女真的識得她能證明身份的東西,此刻也就不會攔着她了。
畢竟她眉心的印記那麼顯眼。
伸手撥開少年的長劍,然後手一揮就把一圈人的長劍都收到手裏,沈玉衡眨眨眼,臉上帶着歉意的笑容。
這方法最方便快捷,不過實在顯得有點粗魯,但是如今的情況,也只有這一種方法了。
少年臉色瞬間煞白,忽然明白眼前的人比他厲害太多,哪怕真的是魔族,也不是他們這群未長成的少年少女能抵擋的。
「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惡意。」嘆了口氣,把長劍重新放回少年手裏,沈玉衡柔聲說道。
少年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卻不知道是羞愧還是因為自己無能為力而感覺憤怒。
少年不得不不情不願的帶着沈玉衡朝着他們的部落走去。
雖然不情不願,但是沈玉衡一路上偶爾的問話,少年還是回答的很誠實,雖說語氣是十成十的差。
從少年的回話里,沈玉衡知道這少年叫杜宇,這地方是幽州和梁州交界處的一片混亂地帶,俗稱三不管,而在這地方,秩序就是個笑話,他們信奉的是強者為尊——看沈玉衡表現出能摧毀他們的能力之後他們就屈服了的表現就能看出來。
至於這裏離薄州有多遠——隔着一片禁靈海的距離。
那不是跨過一道海域那麼簡單,在禁靈海上空,所有的靈力都是被隔絕的,想要飛躍禁靈海,只能老老實實的乘船,不過禁靈海上的風浪可不是說着玩的。而且距離禁靈海上風浪最小的時候,還得有三個月。
杜宇所在的部落曾經是這裏最強大的部落,不過如今已經漸漸沒落,在所有部落之中處於一個尷尬的位置。
遠遠的,就能看見被大圍欄圍起的一片房屋,外面還用石頭層層疊疊的堆着,勉強算是起到防禦的作用,不過那石頭有的都碎裂,似乎已經經歷過很多次的戰鬥了。
一進部落,沈玉衡就能感受到部落里原本看上去有些閒散的人都警惕的看着她,甚至還有想衝上來拯救「俘虜」杜宇的,只是被邊上的人按住,才沒讓阿斗開殺戒。
對此,沈玉衡只能儘量掛着溫和得體的笑容,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具有攻擊性。
杜宇一路帶着沈玉衡到了最大的屋子外頭。
他抿了抿嘴。
「我們首領在裏面。」
他的眼圈都是紅的,聲音裏帶着幾分恨意,「哪怕你打敗了首領,我也不會追隨你的!」
沈玉衡哭笑不得的看着杜宇倔強的樣子,最後還是笑着拍了拍杜宇的肩膀,他的個子比她高一些,哪怕是拍他的肩膀也讓她得踮起些腳來,顯得氣勢全無。
「我沒有想做你們首領的想法,事實上,我只是想和你們的首領談談。」
說完,她就已經用力推開了門。
她以為能在這種地方成為部落首領的人要不然就是肌肉賁張,富有力量,要不然就是嘴甜心狠,心腸黑的無可救藥,卻沒想到自己推開門見到的是個還不到她肩膀高的小姑娘。
小姑娘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卷在一起,被紅色的頭巾包着,一身衣服卻很整潔,身後還背着個約莫有她兩倍高的劍匣。
她在打量小姑娘的時候,小姑娘卻也在打量這三個「不速之客」。
一個身上披着男子外袍的女子,懷裏還抱着個有着長長尖角的銀色小獸,毫無疑問,她很漂亮,卻不是那種有侵略性的漂亮,而是很溫和的漂亮,但是小姑娘打小就在三不管混,當然不會小看一個這麼漂亮的姑娘。
這麼漂亮卻還沒成為某人禁臠,要不然是本身極有本事,要不然就是擁有一個強大的靠山。
還有一個身高超過九尺的男人,劍眉星目,被一身黑子包裹着的身軀勁瘦有力,身後還托着一條長尾巴,此時長尾巴上的倒刺都收了起來,仿佛是收斂了所有攻擊性,但是卻也不是個容易解決的傢伙。
小姑娘抿了抿嘴唇,跳上桌子,伸手拔出掛在牆上的長劍,劍尖指着沈玉衡。
「我是白虎部落的首領,那麼你現在是要取代我,還是——」
「殺了我?」
在三不管的部落之中,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若是挑戰一個部落的首領,贏了便能取代他成為部落首領,卻必須放原首領一條生路,而殺了一個部落的首領,卻也代表着,是對整個部落的挑戰,也就是挑起戰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