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時間也只是彈指一揮間罷了,此次能夠去歷練的,一共只有七個人,每個預備班的第一都能夠進入那處歷練之所。
然而令沈玉衡驚訝的是,這七個人之中,竟然只有她一個女子,另外六個,無一例外的都是男人。
那幾個男人也都是去圍觀過沈玉衡和凰秋楓的比武的,故而倒是都認識沈玉衡,見到沈玉衡,幾個男人都曖昧的笑起來。
在這些男人的眼中,值得尊敬的人只有兩種,一是強者,二是能夠打得過自己的人,很顯然的,沈玉衡兩者都不算,在這群男人眼裏,沈玉衡只是個普通女人罷了,還是那種廢物女人。
不過也有領教過沈玉衡的凶名的,倒是比其他人收斂一些。
沈玉衡並未理會這幾個男人那曖昧不明的笑容,只是挺直了脊背,等待着帶他們進歷練之所的人發話。
他們此次去的地方名為殘魂塔,在之前,殘魂塔是不對預備班的人開放的,而如今卻增加了這一項,殘魂塔之中有許多殘魂,而在其中獵殺的殘魂數量能夠讓他們在出去之後兌換成其他的資源,故而每個進了殘魂塔的人都卯足了勁的擊殺這些殘魂。
嘉陸說的花君卿的殘魂,莫非就是在這殘魂塔之中?
沈玉衡仰頭看着那高聳入雲的尖塔,只覺得自己的手心都是一片汗涔涔的。
這些殘魂都從哪裏來,難道都是那些不願意死去的,如同花君卿一般的人的執念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沈玉衡愈發覺得頭皮發麻,心如擂鼓一般。
她這副反常的態度讓身邊的男人古怪了看了她兩眼,這女人瞧着那麼兇悍,如今卻害怕成這個樣子,當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帶隊的廖老頭也忍不住多瞧了沈玉衡兩眼,在他眼裏,能入得了他的眼的也就只有天賦非凡的凰秋楓和意志力堅定的沈玉衡了,然而如今沈玉衡卻如此反常,這不由得讓他有些詫異起來。
不過雖然心裏詫異,他卻也不會傻到說出來,只是暗自在心裏納罕。
隨着廖老頭的動作,那在殘魂塔之外的禁制很快的被打開,幾人只覺得自己心上一沉,一股若有若無的威壓從那殘魂塔之中釋放出來,幾乎要把幾個人的神魂都給扯碎一般。
廖老頭卻完全沒有給他們解圍的意思,畢竟若是連這點威壓都受不了,還談什麼在殘魂塔之中歷練的事?
&日之後,你們可以憑藉獵殺殘魂的數量在我這裏兌換功法,術法,若是獵殺殘魂的數量打到了一個層次,你們甚至可以兌換強大的神器!」廖老頭的聲音平板,然而這樣平板的聲音卻也足夠幾個人頭腦發熱,整個人似乎都被某種狂熱的情緒佔據。
功法,術法,神器!只要獵殺殘魂就能夠得到這些東西,焉能夠讓他們不激動?
然而沈玉衡卻只覺得心頭更是一片發沉,若是花君卿的殘魂真的在裏面,她是絕對不可能去獵殺殘魂的,甚至她還有可能反過來幫着殘魂來對抗他們,只是這六個人都比她強大太多,她真的有可能安全的找到花君卿的殘魂嗎?
由不得沈玉衡多想,幾個人的身體已經被殘魂塔之上傳來的巨大吸力吸走,而在幾個人的身影漸漸消失之後,那殘魂塔的大門也瞬間關上。
廖老頭看着恢復了平靜的殘魂塔,眼中的神色不禁變的殘酷了許多。
這些年,能夠從殘魂塔之中活着回來的,又有幾個人呢?
可是哪怕活着回來又怎樣?誰知道回來之後面對的是什麼樣的處境呢……
已經進入殘魂塔的幾人並不知道,如今他們所得到的,不是機緣,而是禍根!
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沈玉衡只覺得自己周身都是涼颼颼的,那若有若無的威壓並未散去,如今反而是更加強大了些,直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沈玉衡粗略估計了一下,在這樣的威壓之下,她的實力只能夠發揮出七成,這還是因為她的神魂比這些人都強大了太多的原因,若是其他人,怕是能夠發揮出五成的實力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幽魂在沈玉衡的身體之中穿過,給沈玉衡帶來一陣一陣陰冷的感覺。
幽魂沒有什麼攻擊力,也沒有什麼靈智,只是魂魄沒有消散徹底的產物,他們只知道在一片空間之中遊蕩,就像是一陣一陣的陰風一般。
她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這殘魂塔的第一層之中行走着,因為過分的黑暗,她並不能夠辯清前方的一切,而在這殘魂塔之中,哪怕她在手中燃起了火焰,卻也只剩下一縷青煙,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禁錮着這一切一般。
可是這禁錮,到底是針對人,還是針對那些殘魂的?
沈玉衡咬了咬牙,因為這一陣一陣的陰風,她身上已經是一片冰涼,而她腳下似乎變成了一片水塘,她只覺得一陣一陣的涼意透過靴子的阻隔,一直要刺進她的肌膚一般。
水塘之中似乎有溺死其中的殘魂,沈玉衡只覺得一雙冰涼的,枯瘦如同樹枝的手攥住了她的腳踝,那手的用力程度幾乎要把她的腳踝都給折斷一般。
沈玉衡一個吃痛,險些跌倒在地。
她很快穩住身形,手中的匕首握的死緊,因為看不清腳下的情況,她也只能估算着那個殘魂的位置到底在哪,只是想要在這樣的黑暗之中確定一個殘魂的位置何其艱難!她如今也只知道那殘魂是扣着她的腳踝罷了!
殘魂已經越來越用力,沈玉衡只覺得自己的腳踝上傳來一陣一陣的痛楚,若是在這麼猶豫一會,怕是那殘魂都要硬生生的把她的腳給掰下來了!
當下,沈玉衡不再猶豫,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刺了下去,只聽見一聲尖銳的叫喊,沈玉衡只覺得自己腳踝上的束縛頓時鬆了,不過那殘魂卻似乎被匕首給釘在了地上,整個身體都不斷的扭動着,帶的那水塘也跟着不斷的晃動起來,冰冷的水不斷地沖刷着沈玉衡的腿,讓她整個人都不自覺的打起擺子來。
一直過了許久,那殘魂的掙扎才漸漸弱了下去,沈玉衡拔出了匕首,摸索着繼續往前走,方才那被她刺了的殘魂也沒了動靜,只是也不知道那殘魂到底是死了,還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