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奇悠悠醒來時已經是半夜,他發現自己此時正躺在一張木椅上,手上還被手銬烤着,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黑幽幽的,裏面只有一張長桌,幾條凳子,還有一盞昏暗的電燈。www.yibigЕ.com
與其說白文奇是躺在椅子上,不如說他是被半吊在椅子上,因為他的手烤的另一端是烤在一根鐵杆上,而那跟鐵杆又有點高度,這就使得白文奇的身體大部分重量都被手給承擔了。
這是怎麼回事,自己怎麼會在警局裏,江璇他們三個人呢?白文奇的心裏湧起一連串的問題。
「喂,有沒有人?」白文奇大聲地呼喊了起來,可惜,回答他的是空蕩蕩的回音。百無聊賴之際,白文奇驚奇地發現,自己的背不痛了,他好奇地往背上一摁,發現傷口已經完全不痛了,難道自己的傷好了?
寧城市北外街派出所里,向天恭敬地給一個長相威嚴的老年人遞過一支煙,「何所長,你看這個少年犯是不是可以讓我帶到西正街去管轄啊,畢竟他傷的人都是我西正街的人啊。」
「向天,你少給我來這一套,你的那些貓膩,別人不知道,你以為我何強也不知道麼?」老年人義正嚴詞地訓斥道。
向天聞言,肚裏對何強腹誹不已,臉上卻堆滿了笑容,「何所長,我哪能跟您老兩袖清風相比啊,這不都是為了生活麼?」
聽到向天的話,何強心裏似乎有點舒坦,「向天。你老實跟我說,這個白文奇是不是跟那個皮祖才有什麼過節?」
三個小時前,自己轄區內接到報警,說北外街的青石巷出了人命,自己在趕到現場時,已經是一死兩重傷,還有一個昏迷不醒。可是自己還沒來得及處理,向天就帶着大隊人馬趕了過來,知道向天辦事能拖就拖地何強見向天居然主動地跨轄區辦案,心裏好奇心大起。自然是不肯讓他把幾個嫌疑犯帶走。
封鎖現場後,何強派人把江璇、阿波送進了醫院。把唯一沒有受傷的白文奇帶回了警局,讓他趕到奇怪的是。白文奇陷入了深度的昏迷,怎麼弄都弄不醒,無奈之下只好把他給關到了拘留室。
雖然沒法審問白文奇,何強還是通過指紋掃描迅速地確定了白文奇的身份,同時對他的底子也了解得一清二楚。
白文奇的前面十六年一直普普通通的,跟其他小孩沒有兩樣,可是進入高中後。卻有兩個地方引起了何強的注意,第一,白文奇是以寧城市第一名的中考成績進入寧城一中地,第二,白文奇居然是浪潮集團公司的董事長。
要是說白文奇優異地學習成績僅僅是讓何強產生了惜才心理的話,那麼浪潮集團董事長地身份卻讓他有點忌憚。浪潮集團公司是寧城市這幾個月炒作得最厲害的公司,也是政府極力扶持拉攏的一個企業,要是因為其董事長在寧城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而導致浪潮集團公司搬出寧城的話,估計寧城市的政府官員誰都不願意看到這個局面。
所以於公於私,何強都是站在白文奇這一邊的,只是對於在自己轄區內發生的命案,他心裏卻沒底,要是那個犀牛真是被白文奇殺地,那自己就愛莫能助了。
「何老,白文奇一個小毛頭而已,怎麼可能和皮老闆發生關係呢,您老說笑了。」向天嬉笑道,心裏卻是暗罵不已,這個老頭還真不是吃素的,什麼事情都經不起他推敲,想騙過他,難啊。
想想皮祖才對自己下了死命令,無論如何都要把白文奇帶回西正街,或者直接把他弄死,這讓向天很是為難,寧城市分成八大轄區,唯獨何強一直不賣自己的帳,偏偏他還是上面最看重的人,自己得罪不起。費盡心機花了5000塊錢才買通他手下的一個警員,答應讓白文奇吃點苦頭,可是讓那警員把白文奇往死里整時,那警員卻堅決不干。
何強冷哼一聲,「他是不是小毛頭難道你真的不知道麼,向天,要是你真地不知道,我善意提醒你一句,白文奇你得罪不起,除非你不想在官場混了。」
聽到何強的話,向天的眼睛瞪得老大,因為白文奇一向低調,雖然他貴為浪潮集團公司地董事長,但是卻很少有人知道,除非故意去查浪潮集團公司的檔案。
「何老,您不是跟我開玩笑吧,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呢。」向天看着一臉冷笑的何強,心裏有點唐突了。
「上面對浪潮集團公司的政策你知道吧?」
「嗯,也不知道浪潮集團有什麼背景,上面居然主動一路給它開綠燈,各項優惠政策都給它了。」
「既然你知道上面對浪潮集團的意思,那你有沒有注意浪潮集團的董事會成員構成呢?」
向天搔了搔腦袋,嘿嘿一笑,「何老,您也知道我這個懶,對於那些東西從來不關心的,不過我倒知道浪潮集團公司的老總是個美女,叫孫什麼來着。」
何強看着向天猥褻的樣子,「我***對你講話就是對牛彈琴,你***自己回去弄清楚白文奇的背景再去跟你老闆報告。」用力地吼完這句話,何強就把向天推出了自己的辦公室,心裏似乎也舒暢了很多。
向天不知道何強為什麼這麼大的怒氣,被灰頭土臉地趕出了北外街派出所後,他立即通過電話打聽到了白文奇的背景。
浪潮集團公司董事長!完了,自己這下踢到鐵板了,聽到電話那頭說浪潮集團公司的董事長是白文奇時,向天有點頭暈,難怪何強看自己的眼神是那麼地不屑,仿佛自己在干一件天大的傻事一樣,原來自己還真是夠寶的。
白文奇自己這下肯定是得罪不起的了,上面對浪潮集團公司那麼照顧,肯定是因為浪潮集團公司裏面的人背景深厚,而從表面上的資料來看,裏面只有兩個人物可疑,一個是孫玉蘭,一個是白文奇,孫玉蘭的父親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而白文奇的父親,卻是一退伍軍人。比較而言,白文奇的身份耐人尋味一點。
「你說什麼,浪潮集團公司的董事長是白文奇?」聽到向天的報告後,皮祖才驚愕得尖叫起來。
還從來沒有見皮祖才這麼驚慌過的向天點了點頭,「皮老闆,這事千真萬確,通過工商局的朋友就可以打聽得到的,你要是不信,可以立即求證。」
半天后,皮祖才才接受了這麼一個事實,只是,他好像喉嚨里卡了一根魚刺,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弄得特別難受。
原來,白文奇雖然用匕首猛刺江璇的大腿,他卻很有經驗,只挑經脈神經,儘量不碰大動脈,這使得江璇的痛苦到了極致,卻偏偏又能夠保持着清醒的頭腦。
雖然雙腿完全癱瘓,在看到白文奇昏倒後,他就立即打電話通知了江璇絡腮鬍的下落,同時撥通了110.可惜的是,他原本以為可以把白文奇弄到警局慢慢把他折磨死的,卻沒想到自己犯事的片區卻不是熟悉的向天的管轄區,這個問題直到他看到兩撥人馬先後趕到現場才意識到,那時已經後悔不及了。
皮祖才雖然明白那個道理,在第一時間內給向天打了電話讓他趕到現場,卻忘記了叮囑江璇不要報警,就這樣,江璇無意中犯的一個小錯,讓白文奇避免了一場羞辱折磨。
「向天,以你看,這個白文奇到底是什麼背景?」良久,皮祖才嘆了口氣,低沉地問道。
「這個,我也說不清楚,表面上,白文奇的身份太正常了,除了一個當兵的老爹,可是能夠調動那麼多力量為浪潮集團公司服務,卻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面對皮祖才的疑問,向天也表示愛莫能助。
「是啊,我這一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白道的力量不夠大,可惜不得其門而入啊。」想起自己的黑道背景終究成不了大氣候,皮祖才也有點泄氣,黑道欺負一般的平民百姓還可以,要是真的碰到了有深厚背景的人,還不是吃不完兜着走。
向天沒有吱聲,他自然知道皮祖才的野心,皮祖才近幾年在黑道的收斂,就是想掙表現分,儘量把自己的生意往正常生意靠攏,其實他的本性還是殘暴冷血的。
「對了,可不可以從他的父親着手查?」皮祖才突然眼睛一亮,瞪着向天問道。
「嗯,我試試。」向天想了想,這的確也是一個途徑。
於是,兩個人又坐着車跑到了西正街派出所。
十幾分鐘後,向天面前的電腦屏幕上蹦出一個大大的感嘆號,同時後面還有一行醒目的紅字,「對不起,您的權限不夠。」
向天看到了這行字,緊緊地站在他身後的皮祖才自然也看到了這行字,仿佛突然老了幾歲一樣,他長長地嘆了口氣,走出了西正街派出所。
向天的眉頭皺成了一團,自己好像給自己惹了麻煩了,想起了自己買通何強的一個小警員整治白文奇,他心裏有點後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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