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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刀。」、「快報警,他們要殺人。」隨着雪亮尖刀從兩名大漢手中掉下,現場人群頓時便是一片譁然,有驚恐大叫的,有好奇前上的,還有拿出電話報警的,總之是亂做一團,但大部分人還是立刻向後躲避,站的老遠圍成一圈在那裏看熱鬧。也是人多壯膽,仗着此時天高日亮,身邊又有許多同好,行人卻是越聚越多,把王睿和兩位大漢圍在了中間,驚訝的圍觀着。
眉頭略皺,看到圍聚的人群越聚越多,王睿便放棄了現場逼問的念頭,低頭看看那兩個因疼痛而蜷縮在地上,但仍目露凶光狠盯着自己的大漢,輕輕的探出腳,看似輕緩在那兩名大漢右腿膝蓋各點了一下,又是兩聲悽厲大叫,兩股暗勁便透過王睿的腳尖進入到兩大漢的膝蓋之內,瞬間爆發把骨骼與關節震的粉碎。
劇痛實是難以忍耐,那兩名漢子又慘哼了幾聲,忽然雙雙把頭一偏昏迷過去。不過雖已昏迷,劇痛還是令兩個漢子昏迷中的面部肌肉陣陣抽搐抖顫,低低的痛苦呻吟。
再不理會那他們,王睿轉身就走,身形如魚擠出人群,在那因人群阻塞而放緩車速的車流中三穿兩躍,瞬息間離開現場再無蹤跡。而現場,只留下那兩位悽慘到地的漢子,以及圍觀的人群,街口方向更有四五位巡警急急跑來,卻是剛才有圍觀的人報了警。但這些,現在卻與王睿遠遠無關了,他早就走的無影無蹤,至於以後警方會不會再找上門,卻都是後話。
迅速的離開現場,王睿一路疾走,速度雖快但腳步看上去卻並不急迫,三拐兩繞已離現場有兩條街道。放緩了腳步,他從容的走進一間茶樓,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要了壺綠茶和幾樣茶點,思慮着適才之事。
對於自己會遇到襲擊之事,其實王睿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從三前日前在藥廠動手打傷那鐵龍等人時,他就知道,這件事不會這麼輕易的就結束,肯定還將會有後話。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個後話竟然來的這麼快,這麼直接。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那些社團,小看了那些黑社會。
王睿原本以為,即使那些社團要找麻煩,他們也不會動作這麼迅速,怎麼也得等藥廠一事風頭過了才會再有動作,並且他也沒想到那些人會這麼狠。以他現在的精神力量,那兩個大漢剛一近身他便已感應到了兩人的凶厲之氣。雖然那兩個大漢並沒有殺機,下刀也只是直奔他的兩肋而來,但是若真是被他們刺中,若是救治的不及時同樣也是會危急到生命。
所以,王睿沒有想到,那些社團份子竟然絲毫也不顧及王氏企業的勢力,以及近日裏在報刊雜誌上連篇續載的強大輿論,竟敢頂風悍然出手,並下手如此兇狠,簡直真是無所顧及。
想到這,王睿不由得也是心中暗怒。若不是他現在身具修真功法,不比從前,這一下怕搞不好就會要了他的性命,心中便已有了決定,決定要給這些猖獗的黑社會一個狠狠的教訓。當然,對於是誰向自己下手,王睿心中也己有譜,出手的不會是別人,一定是那個鐵龍的姐夫,什麼和義堂的堂主沙鷹,肯定是他,不會再有別人。
而王睿在這裏思量着該如何對付那些黑社會,可他要對付的那些人卻也沒閒着,就在適才兩位黑衣大漢持刀逼近王睿的同時,在現場道左的一座大廈五樓臨窗窗口,也有三個人,站在那裏拿着高倍望遠鏡始終關注着王睿與兩位大漢。而後接連發生的一切,卻被拿着望遠鏡的陰咎男子盡收眼底,包括王睿離開遠去。
神情陰沉如水,陰咎男子在望遠鏡中看到兩位漢子被警察叫來的救護車帶走,便放下望遠鏡,轉身向身後側立的兩名漢子道:「事情毀了,走吧!回去報告鷹爺。」
那兩位也是一身黑衣的大漢沒說什麼,跟着陰咎男子便出了房間,乘電梯下到停車場便上了一輛白色麵包車內。
「走吧!回夜總會。」陰咎男子吩咐了一句,便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再沒說什麼。
麵包車緩緩駛動,出了停車場便直奔九龍方向,約半個小時後便在九龍中心最繁華的油尖旺一條遍佈酒樓迪吧的娛樂街區上停了下來,正對着一間名為九龍夜總會的大型娛樂場門前。
下了車,陰咎男子帶着兩位手下直接就奔夜總會進去,雖然此時正當正午,夜總會還沒到營業時間,但那裏面卻仍舊有三五個適應生在大堂中做些清潔工作。一路直上三樓,拐彎抹角穿過兩邊包房走廊,再往前走便是一間極是寬敞的大型辦公室了。
說是辦公室,實際就是當初裝修時專門留出來的大型內外套間。帶着兩個手下推門進了外間,那外間廳中卻正有四五個膘形大漢正圍坐在桌前玩撲克牌。
「老三,鷹爺在裏面吧?做什麼呢?」陰咎男子向那幾個人問道。
「二哥呀!鷹爺在裏面吃飯呢!早就吩咐了,你回來就讓你馬上過去。」一位胸肌鼓鼓光頭雪亮的壯健大漢說道。
「嗯!你們二個留下吧!我進去見鷹爺。」陰咎男子對兩個手下吩咐道,隨即推門進了裏間。
「老二回來了,還沒吃飯吧?來來來,上桌一起吃,小紅,去給二爺添副碗筷來。」陰咎男子剛一進到裏間,那裏間正中的圓桌之上,一個沙啞如同金屬摩擦的聲音便迎面說道,是出自那桌上正中坐着的一位禿頭男子,正是這夜總會的主人,和義堂社團九龍堂堂主,鷹爺。
這鷹爺生的臉色蠟黃,顴骨高聳,一雙眼睛深深陷入眼窩,瞳孔中似隱綠芒,看人看物時總是微微眯着雙眼,但真有什麼大事時,那雙綠眼便便緊緊圓瞪,如鷹如鷲,故此在道上才得了「沙鷹」一名。不過那是以前的稱呼,現在真正夠資格叫他沙鷹的人已經不多了,絕大多數場合他都被稱為鷹爺。
陰咎男子,也就老二,並沒有與鷹爺客氣,點點頭便上前坐下,拿過茶杯倒滿便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鷹爺也沒着急,滿面笑容的看着老二,沙啞着嗓子連道慢點慢點,看上去倒是頗為和藹。
直把一杯茶水全都灌下,那老二才抬起頭,盯着鷹爺慢慢說道:「鷹爺,大牛兄弟失手了......」
「嗯?失手了!怎麼失的手,現在他們人呢?」鷹爺慢慢問道,並沒顯得如何急切。
「被警察送到醫院去了,好象傷的很重。」老二回答道。
「哦?」鷹爺抬手慢慢摩蹭着自己的禿頭,陰陰一笑道:「這麼說,那位公子哥身手真是不錯嘍?連大牛兄弟都搞不定他,還受了傷。老二,你看到他動手了,覺得怎麼樣?你能搞得定嗎?」
「不知道。」老二搖了搖頭,又說道:「那小子根本沒怎麼動手,我只看到他抬手就把大牛兄弟倆給放趴下了,根本就沒怎麼動作。而且就連大牛兄弟傷在哪我都看不出來,實在拿不準那小子到底多厲害。」
「嘿嘿!」鷹爺又是一笑,緩緩在禿頭上磨蹭着,微閉雙目慢慢說道:「這麼說,這小子還真不大好對付,三個五個的還放不倒他。不過,他功夫再好,能擋得住子彈嗎?老二,等會出去找幾個槍手,去把那小子的右腿給我廢了,實在不行要命也可以,我就不相信,區區一個豪門公子哥,還真能把我九龍堂給擋住了。」
「大哥!」老二叫了一句。
「嗯!怎麼了?」鷹爺睜開眼睛,看着老二問道。
被鷹爺那深深陷進,瞳含微綠的雙眼這麼一看,老二心中直是一寒,躊躇了半天才遲疑着開道道:「大哥,這件事,是不是能先緩緩?」
「為什麼?」鷹爺又往後仰了仰,閉上雙目慢慢問道。
「大哥你看哦!」老二身子往前探了探,仔細觀察着鷹爺的神情,小心的說道:「今天那小子把大牛兄弟放倒之後,連問都沒有問轉身就走了,根本沒等警察過來。鷹爺,我覺得那小子會不會心裏已經有了數,猜出來是我們下的手,所以才問都不問就走了。否則,他至少也該等到警察來了,問問是誰對他下的手吧!」
「嗯!繼續說。」鷹爺還是閉着雙眼不緊不慢。
清了清嗓子,老二又繼續道:「大哥,原本那小子這兩天和他自己的家族鬧的就挺大,滿城風雨輿論譁然。現在又多了大牛這件事,我在想,那小子會不會在琢磨放長線釣大魚的事。畢竟大哥您也知道,那小子並不是一般的紈絝公子哥,他的那個公司所生產的養生丹着實是有些效果,所以我覺得,能創辦起這麼一份產業的人,絕對不會是個剩油的燈.....」
他小心的看了看鷹爺,見那鷹爺閉目養生的架勢便又繼續道:「我怕那小子是在扮豬吃象。表面上不追究誰下的手,暗地裏卻去通知警方,等着我們上門,給我們下套,大哥您說呢?」
寂靜了半響,鷹爺終又睜開眼睛,嘿嘿一笑道:「行,老二,你越來越長進了,分析的不錯,我也覺得很有道理。既然那小子能搞出什麼養生丹的那麼大的動靜,想必他也不會是個白痴,猜出是我們下的手倒是極有可能。但也不用太小心,槍手的事就先依你,緩兩天再說!還有,大牛兄弟在警察手裏不會露什麼口風吧?要是你心裏有底,等下就去給大牛兄弟的家裏送點安家費吧!否則,你知道怎麼處理。」
「大哥放心。」老二連忙應下,回道:「那大牛兄弟是由我手下一個兄弟直接拿錢收買的,根本不知道詳情,只是收錢辦事,所以就算他們口風不緊也不會牽扯到我們身上。至於我那個兄弟已經安排他去日本玩半年了,就是警方想找他,也找不到他在哪。」
「嗯!辦的不錯,那就暫時先這樣吧!那小子就等幾天再找他。來,吃飯吃飯!」鷹爺笑道。
老二自是應下,兄弟兩個說說笑笑便吃起飯來。只是,他們沒有想到,他們決定暫時不找王睿的麻煩,可王睿卻要來找他們的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