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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祥符侯葉塵和任志亮帶着開封府九大名捕,去羅耀順消失之處紅蝠樓調查羅耀順失蹤一案。結果九大名捕死了七個,剩下兩個一個變成瘋子,一個重傷殘廢,而任志亮同樣中了瘋毒,正在晉王府中醫治。後來紅蝠樓突然走了水,着起了大火。最主要的是祥符侯葉塵進入紅蝠樓之後,再也沒有出來過。」張展一口氣道。
「什麼?葉塵沒有再出來過,這是什麼意思?」趙匡胤沉着臉喝道。
張展嚇的撲騰一聲跪倒在地,道:「陛下!紅蝠樓裏面沒有發現祥符侯的屍體,他應該和羅將軍一樣,也被賊人擄走了。事後,城門守將對出去的人、車進行了嚴格搜查,都沒看見祥符侯和羅將軍。」
「好個賊人,好大的膽子,如此三番五次欺我大宋,竟然還敢到京師來撒野。」趙匡胤臉色鐵青一片,寒聲喝道。
「來人,傳晉王和曹彬速來崇政殿見朕。」趙匡胤喝道。
左右兩名黃門答應一聲,快步跑了出去。
趙匡胤看着跪在地上的張展,隨手拿起手邊一尊玉斧扔了出去,砸在張展頭上,罵道:「你們武德司難道都是廢物不成,賊子已經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撒野,你們竟然還不知道,還找不到人。朕養你們有何用?」
張展官帽掉在地上,額頭出現青腫,但根本不敢發出任何聲音,頭觸底,道:「臣該死,臣無能。」
半響之後,趙匡胤深吸一口氣,道:「好了,趕緊下去辦事,若還這般無用,我看你這個武德司使也當到頭了。」
張展恭敬稱是,大氣不敢喘一下,拿起官帽,低着頭臉色慘白着退了出去。
…………
…………
兩天後。
葉府,前院大廳。
白滄海、麻剛子、李君浩、喻清妍、鬼醫、李思煙齊聚一堂。所有人臉色都很難看,或鐵青、或擔憂、或陰沉、或一臉殺機。
「紅蝠樓下果然有一條通往別處的密道,只是如今那密道已經被封死,開封府的人向前挖了十多步深,竟然還沒有挖通。如今可以確定的是,侯爺應該通過密道前往西邊某個地方。」李君浩道。
麻剛子接着沉聲道:「開封府任大人剛派人送來消息,開封府的捕快和樞密院派出的禁軍,已經將紅蝠樓西邊尋常百姓搜鋪一遍,包括二十一家朝廷官員和勛貴府邸也進行了搜查。都沒有找到侯爺和羅衙內。」
李思煙猶豫了一下,道:「據我所知,紅蝠樓以西目前為止只有一處地方沒有被禁軍和開封府的捕快搜過。」
麻剛子搶先道:「那一家?」
李思煙道:「皇帝的弟弟趙光美的一座別院。」
趙匡胤兄弟五人:兄趙光濟,早亡,宋興,追封邕王,改曹王;弟趙光義,如今封晉王,最受重用;二弟便是趙光美;三弟趙光贊,幼亡。
趙光美相比趙光義來,才能平平,最主要的是在陳橋兵變中沒有什麼功勞。所以趙光義一直被趙匡胤委以重任,如今已經貴為晉王。而趙光美也只是因為是天子的弟弟,所以是元尹、山南西道節度使,加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加檢校太保、侍中、京兆尹、永興軍節度使。
尋常官員都知道趙光美官名、勛號一大串,品級雖貴為從一品,卻都是閒職、虛職。
但實事上,只有趙匡胤、晉王、趙普、曹彬等少部分大宋真正的高層知道,大宋的鹽、茶、酒這三樣最為重要,且佔了國稅近四成稅收的國商,是由趙光美暗中一手操控。這一方面是趙匡胤要將一國經濟命脈交給自己最為信任的親兄弟把控,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趙光美在經商方面才能彰顯的緣故。
所以,整個開封,甚至整個大宋,除坐擁一國的大宋天子之外,最為富裕的人實乃趙光美。
趙光美府邸之寬闊、之奢華精美,在整個開封是出了名的,甚至他在西邊的別院也遠比尋常高官勛貴府邸規模大得多。
趙光美雖然是弟弟,但成家還在趙光義和趙匡胤之前,如今有三子一女。長子趙斯更是已經二十八歲,如今和長女趙月兒住在別院之中。
趙光美雖然不如趙光義權傾朝野,但畢竟是天子的弟弟,且天子對其也很看重。所以即使是趙光義和負責帶禁軍搜查的曹彬,都不想得罪趙光美。實事上若是沒有天子特旨,他們也不會去讓人搜查趙光美的別院。而天子也絕對不會相信自己的二弟會與擄走葉塵和羅耀順的賊人有關。
「我潛進趙光美的別院去看看。」一直沒有話的白滄海道。
李思煙當即便搖頭道:「若侯爺和我們家姐真的在趙光美的別院之中,那座別院恐怕早已變成龍潭虎穴,暗中高手無數,以白兄的實力,或許可以全身而退,但也會打草驚蛇。」
李君浩盯着李思煙眸中光芒閃爍,道:「李姑娘恐怕已經有所安排,不如直。」
李思煙頭道:「趙光美的二兒子,趙斯的弟弟趙信,一年多前奉父之命,前往長安辦事,明日會回到開封,我已經安排人手,用趙信的臉做成了一個人皮面.具,白兄不妨以趙信的身份進入趙光美的別院去查探。」
趙信的臉變成了人皮面.具,趙信自然已經凶多吉少。
實事上,趙信在酷刑之下,詳細的將自己有所有信息出之後,便已經死了。
眾人自然明白這一,可事關葉塵和玉道香的安危,在場眾人都不介意用一些不擇手段的兇殘行事方式,即使是皇族之人,只要有必要,殺了也就殺了。
………
………
白滄海穿上一身玄色長衫,再戴上零碎的裝束,頓時也成了一個雍容高貴的公子,他年紀和趙信相仿,身高體形都極為相似,戴上趙信的人皮面.具之後,又是外出一年多才回來,短時間內不用擔心會身份暴露。當然,前提是白滄海耗費了一天的時間背會了所有有關趙信的信息資料,又在李思煙的親自教導下,學了一些貴族禮儀,以及趙信的走路姿勢和行為舉止方面的習慣。
在春風樓憩宿一夜,第二日精神飽滿,暗中將冊上所載默誦一遍,自認不會遺忘,用完餐後,白滄海照預定時間走出了春風樓。
午時不到,果見一架華麗的馬車,在春風樓前等着他。白滄海雖然不怕,但想到此事事關葉塵的生死,心中不覺微微緊張,眼看不斷走近馬車,駕車的車夫已然清晰可見。他知這車夫十餘年前名震江湖,性格多疑陰沉,名叫田成昆,乃是趙光美給自己兒子安排的得力保鏢。按照李思煙所若能瞞過他的眼,自己的偽裝便不易被人識破。
田成昆看見白滄海,主動駕馭馬車行了過來,馬車在白滄海身前停下,只見田成昆長得黑瘦矮,那雙眸子看來無神的樣子,道:「二衙內回來啦!」
白滄海裝做冷然的神態「唔」了一聲,田成昆走下座,打開車門,皮笑肉不笑地道:「衙內昨晚可玩的好?」
白滄海暗驚,他有些把不准田成昆這句話的用意,不敢隨便答覆,不耐道:「囉嗦什麼,趕快駕車,去別院。」
田成昆諾諾應聲,沒有絲毫疑心,他服待趙信七八年,知道二公子的脾氣驕傲無禮,毫不為意,倘若白滄海笑臉回答他的問話,反而要引起他的疑心。
白滄海坐好,車子即刻飛馳,坐在車中,白滄海看那四周的裝飾,豪華富麗,暗道:「僅就一輛馬車便可看出,趙光美家不知是多麼豪富了!」
半個時辰後,馬車緩了下來,前面田成昆道:「衙內要從哪個門進去?」
白滄海隨口道:「從側門進。」
不一刻馬車停下,田成昆拉開車門,白滄海走下一看,眼前是一道高牆,那牆左右加起來伸延近百十丈,可見牆內圍着一座廣大的府邸。
圍牆四周,每距兩丈有世柳一株,白滄海停在兩樹中間,不敢輕易走動,因他只見高牆,不見側門在何處?不知是在前,還是在後?若是走錯,定要惹起田成昆的疑心,豈有連自己家門都不清楚的道理?
幸虧,等了一刻,田成昆停好馬車,快步上前,在自己身側一棵世柳中間按了一下。
白滄海正覺奇怪,前面一聲輕響,高牆下露出一人高二人寬的門戶,田成昆躬身道:「衙內請!」
白滄海暗稱僥倖,幸虧自己沒有妄動,否則沒進門便露出極大的破綻,教人起疑,這李思煙給的信息資料也沒明,只大側門各一,未想到這側門是如此的隱蔽!
他從容走進側門,兩個丫環姍姍走來,沒等走近,福禮道:「二衙內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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