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補盟主「彩雲之南」加更,致歉。筆@趣@閣。。info彩雲之南還是本書第一位護法、第一位長老、第一位掌門,拿了粉絲榜很多一血,是個牛人,致謝!!!】
安陽城上空,血光滔天。
戰火一直從上午燃燒到傍晚,依然旺盛如惜,永不熄滅。
沖天的血光,跟天空的晚霞交相輝映。
如夢,如幻。
如泣,如訴。
戰火中,不起眼的安陽城,始終屹立不倒。
廉頗騎在戰馬上,眉頭緊鎖。
敵軍的頑強,簡直超乎他的想像。整個下午,有三四次,大軍幾乎就要拿下城牆,一次又一次地,又被打退。
真乃鐵軍。
廉頗想到此前在正面戰場發威的江東猛士,也許唯有他們,才能跟眼前的這隻敵軍相提並論。
感慨歸感慨,廉頗的眉頭卻是皺得越緊了。雖然主公沒有明言,也沒有指責什麼,但是廉頗能夠感受到,主公對戰局的不滿,對他廉頗的不滿。
三萬大軍,猛攻了一下午,竟然拿不下小小的安陽城。
再拖下去,恐生變化啊!
僅僅一個下午,就陣亡七千餘士卒。如此大的傷亡,實在可怕。安陽城的西城牆腳下,徹底變成陰森森的停屍場,血流成河。
成群的禿鷲,在天空盤旋,伺機而動。
在血光的映射下,就連晚霞,都顯得妖異起來。
盤旋的禿鷲,在晚霞的映襯下,眼中閃過陣陣紅光。受血氣的影響,一些禿鷲已然變得狂暴起來,就要不顧一切,飛下來啄食「美味」。
城頭上,山海領的領主旗,依然迎風飄揚,永不褪色,越發的鮮艷。
旗幟的守護者,羽林衛的將士,同樣屹立不倒。
此役,一千四百名世家護衛所剩無幾,只剩下幾根獨苗。
白樺和鳳囚凰兩人帶來的精銳,同樣也是損失慘重。他們跟羽林衛相比,在戰力上並不弱,弱的只是士氣和血性。
三千羽林衛,現在擁有共同的軍魂。那道屹立不倒的猩紅身影,就是他們的軍魂。自那一刻起,每一位羽林衛成員,都願意為君侯去死。
至死不悔。
這一天,又有五百羽林衛,永遠地離開。
紅日西沉,最後一道晚霞,消失在遠方的天際。
黑夜,即將來臨。
廉頗一聲長嘆,「撤軍吧!」
「諾!」
轟隆隆中,還在攻城的士卒,如潮水般退去。他們路過戰友屍體的時候,心中剩下的,只有慶幸,還有無盡的疲憊。
他們無法想像,城牆上的敵軍,似乎永不疲倦一般。
老將廉頗,最後看了一眼城頭,調轉馬頭,轉身朝營地走去。
明天,明天上午,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他一定要拿下安陽城。
老將廉頗的眼中,閃過陣陣殺氣。
安陽城,城主府。
被士卒所崇拜和謳歌的歐陽朔,剛一回到城主府,就遭到一頓數落,再沒有一絲英武。
白樺和鳳囚凰二女,小心翼翼地給他處理傷口,心疼不已。
「唉喲!」
突然,歐陽朔疼的大叫,卻是鳳囚凰在他傷口上拍了一下。
「讓你逞能!」
鳳囚凰眼中,閃過一絲淚花。
醉紅顏,紅顏情重。
少年郎,幾時嘆。
塞上牧笛,沙洲琵琶。
紅顏淚,牽斷腸。
莫道年少風流意,不見,離人淚。
就是白樺,對歐陽朔也是頗多抱怨。
「無衣,你可知道,對山海城,對山海盟,甚至是對整個秦朝陣營而言,你有多重要?!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個道理,不用我講吧?」
「我自然懂,但是......」
「沒有但是,大不了我們撤出安陽城便是。仗打到現在,我們還是佔據上風的,沒必要孤注一擲,以身犯險。」
「就是啊!」
鳳囚凰跟着附和,神情不滿。
歐陽朔搖頭,道:「話是怎麼說。你們可知道,一旦錯過這次機會,白起又要佈置多久,才能完成戰略目標。這期間,又要死多少人?」
沉默,死寂一樣的沉默。
不是他們有多偉大,悲天憫人。
而是死亡名單上,必定有他們的戰士,而且還佔大頭。
戰爭,就是這麼殘酷。
良久,歐陽朔才打破沉默,道:「此番帝塵來襲,背後定是有高人指點。正是如此,我們才更不能讓帝塵得逞。否則的話,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
「高人?」
「不錯。白起佈下的局,何等的隱晦,卻被此人一語道破。」
「會是誰呢?」
「你們想想,反秦陣營中能夠跟白起掰腕子的,會有誰?」
「吳起?」
「不。」歐陽朔搖頭,「如果是吳起,來的就不是帝塵,而是雄霸了。」
「是他?」
突然,白樺和鳳囚凰都是一驚,想到一人。
兩女也算見識廣博,當時領主,都是惡補歷史知識,一下就猜到一人。
歐陽朔點點頭,道:「不錯,定是韓信。」
鳳囚凰不服氣地說道:「你怎麼這麼肯定?」
「因為來的是帝塵。」歐陽朔篤定地說道:「帝塵作為異人代表,只有他具備接觸韓信的條件。」
歐陽朔當了四次異人代表,對異人代表的權限,再熟悉不過。
「也許是廉頗呢?」
鳳囚凰還是不服氣。
「廉頗?廉頗要能想到,就不會現在才來攻打安陽城。」
歐陽朔的眼神,捉摸不定。
廉頗雖然跟白起同時位列戰國四大名將,兩人之間,還是有些差距的。
「有道理。」
「韓信啊,那可是一個猛人。」歐陽朔眼中都閃過一絲羨慕,道:「真要讓他跟白起扛上,這一仗,還指不定要打多久呢。」
「所以,明天必須撐到王離軍趕來。」
歐陽朔語氣堅定。
白樺二女,相顧無言,再也說不出勸說的話來。
「無衣,我們能幫什麼忙嗎?」
「能!」
歐陽朔語出驚人。
「你說!」
兩女精神一震,迫不及待。
「你們忘了,我們的隊伍中,可是還有四位猛人。」歐陽朔微微一笑,道:「如果他們願意出面,我們的勝算,就大了幾分。」
「是啊,怎麼忘了周勃他們!」
「哈!有三位猛將加入,豈不如虎添翼?」
「不要高興的太早。」歐陽朔搖頭,不得不潑一下冷水,道:「他們的心結,可沒這麼容易解開。」
「放心吧,交給我們!」
鳳囚凰卻是信心十足,打仗她不行,作思想工作,她還是很有信心的。
白樺眼中,也是閃過一絲精芒。
「那我就拭目以待。」
「哼!」
鳳囚凰傲嬌地轉身,拉着白樺,一起離開書房。
兩女離開之後,一位青年軍官走進書房。
「君侯!」
來的,正是隨行的軍情司情報官,他望向君侯的眼神,滿是崇拜。君侯下午的舉動,已是傳遍全軍。
「王離軍那裏,可有回信?」
「有!」
情報官遞上王離的回信。
歐陽朔打開一看,眉頭稍稍舒展。
王離在信中立下軍令狀,明天午時之前,五萬先鋒必定抵達安陽城。
「下去吧!」
「諾!」
情報官退下,歐陽朔的臉上,閃過一絲憂慮。白天的戰鬥雖然取勝,也只是慘勝。明天上午即便能抗住,羽林衛也要被打殘。
更重要的是,他現在暴露了,暴露在反秦陣營面前。歐陽朔無法想法,十數萬的大軍,圍攻安陽城會是怎樣的場景。
那樣的話,他只能棄城而逃。
否則,一旦被抓,就是滿盤皆輸。
難啊!
如此困局,如何破解?
退,退不得;守,又守不住。
不管了,還是交給白起頭疼去吧,他的任務就是堅守。
想到這,歐陽朔揮筆,給白起寫了一封密信。在信中,歐陽朔詳細介紹了今天的戰況以及王離軍的動向。
歐陽朔言明,他會堅守安陽城,直至援軍趕來。至於牽制項羽大軍的任務,就由白起來負責。
想必,白起會想到辦法的。
畢竟,歐陽朔只要白起給他爭取半天的時間。
夜幕下,喧囂的安陽城,重新恢復寧靜。
一切的醜陋,都被夜色遮掩。
城外,帝塵部營地。
帝塵獨自一人,呆在帳中,喝着悶酒。
巨大的挫敗感,借着酒意,湧上帝塵心頭。
帝塵沒想到,山海城的王牌部隊竟然如此厲害。跟他們一比,他所引以為傲的精銳,簡直狗屁不是。
世間最絕望的,不是比不過對手,而是翻過一座山,以為趕上了對手,卻發現,對手已然攀上一座更高的山。
高山仰止。
不行!
帝塵眼中,凶光一閃。
以他的觀察,按今天的架勢,就算是明天,大軍也不一定能攻下安陽城。
帝塵不敢再賭下去。
豈曰無衣,竟然你如此自信,那就面對茫茫大軍吧!
想到這,帝塵奮筆疾書,很快就寫好一封密信。
想了想,他又寫下第二封信。
「來人!」
「在!」
「將此信,連夜送去項將軍,就說是緊急軍情。」
「諾!」
帝塵再取出第二封密信,道:「將此信,交給韓將軍。」
「明白!」
親衛,是帝塵的絕對心腹,知曉韓信的存在。
「去吧!」
帝塵擺了擺手,眼神莫名。
明天,又是一場針尖對麥芒的戰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