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賊王府時,閻七一路上,都欲言又止的樣子,像是有什麼心事隱藏。
唐邪瞧見這一幕,不由覺得好笑:「怕了?」
「那倒不是。」
閻七苦笑一聲,回頭望了眼賊王府的方向,說道,「老大,你真的放心把他們留在府里,我發現,這些人與我先前得到的情報不太一樣,他們並非誠心歸順輪迴,很可能是……想借輪迴東山再起,實現他們自己的野心,萬一他們趁你離開偷偷出城,輪迴豈不就危險了?」
唐邪點點頭,對這個看法一點都不意外:「確實如此。」
「老大你也看出來了?」
眼眸頓時間瞪大,閻七問道,「那你怎麼還……」
「記得我臨走前,留給他們的那些仙方嗎?」
「嗯,我記得。」
「仙方里,都被我動了手腳。」唐邪笑道,「我在裏面留了神識,雖然不能秒殺他們,但能給予重創,真敢去金水城作亂的話,也得有本事破我城外的陣法!」
閻七這才恍然大悟。
不禁感嘆,唐邪的心思之縝密,遠超自己太多。
這就是敢與五大對抗的存在嗎?
修為,天賦,心境,思維,無一短板,完美至極!
正在閻七眼裏直冒小星星的時候,暴君突然提了個極為關鍵的問題:「我們一會兒到了第一賊王府,會不會被強制檢查乾坤戒?」
「有這個可能。」
唐邪皺眉,他們的容貌可以更換,乾坤戒里的東西卻無法隱藏。
龍子劍,黑鯨,六千斤,龍鱗甲衣,黃帝仙露……
這些都會暴露他們的身份!
「老大,我有個辦法。」暴君說道,「把所有跟身份有關的東西都交給我保管,或許我能躲過檢查。」
「龍城兄弟,你想一個人把罪責給擔下來嗎?」
閻七瞪大眼睛,對暴君的犧牲精神充滿了敬意。
旋即,他咬咬牙,說道:「就算要犧牲,也應該把我犧牲掉,把東西都放在我的戒指里吧。」
「犧牲毛線啊!」暴君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劫囚的有三個人,如果我暴露,你跟老大不是照樣脫不了干係,我是真的有辦法,相信我好嗎!」
唐邪平靜的注視着暴君,以他對暴君的了解,這貨雖然大多數時間都是個逗比,但一旦正經起來,絕對會有出人意料的效果。
想到這,唐邪果斷摘下戒指,遞給暴君:「好!」
裏面的神識已經被他抹掉,暴君可以將兩枚戒指的寶物,隨意調換。
做完這一切,三人也到了第一賊王府的外面。
「七賊王,五位賊王等候您多時了。」
「好,前面帶路。」
說是帶路,到了府內主殿之外,小廝就不敢前進了。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凜冽的肅殺之意,以這小廝的修為,每往前進一步,都會使自己修為受損,嚴重了,甚至會損壞根基,一生再難有所突破。
唐邪讓他停下,獨自帶暴君閻七進入。
殿中,以池千墓為首,六位賊王都在。
之所以說是六位,是因為鎮守地牢的嚴秀,被放在一張長椅上,面容慘白駭人。
「老四,人給你叫來了。」
池千墓沉聲開口,言語中,有種莫大的威嚴降下。
不過,更讓唐邪震撼的是,嚴秀竟緩緩睜開眼,看向他們三人。
這傢伙沒死!
「老七,你沒想到吧,我還活着!」
嚴秀撕扯了一下嘴角,目露猙獰,「花斑蛇君血脈有一門保命手段,能夠停息數日,丹田閉合,呈現假死狀態!」
唐邪一怔,但他的反應極快,立即露出一頭霧水的模樣,上前說道:「四哥,這是怎麼回事,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呵呵,你的演技不錯嘛。」
「我演什麼了,四哥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曾經還是特種兵王的唐邪,接受過無數次的審訊訓練,這方面的演技早已爐火純青,一番話說下來,真的就像一無所知的樣子,使得其他賊王露出不解之色。
鍾錘第一個被唐邪迷惑,開口說道:「老四,我感覺老七不是攻擊你的人,且不說他的修為不如你,恐怕他連地牢的位置都不知道吧。」
「地牢?」
唐邪繼續放,「二哥,你們把我越說越糊塗了,這究竟怎麼回事?」
「你給我閉嘴!」
砰的一聲,嚴秀的情緒高亢起來,用力砸了下長椅,沙啞吼道,「在我離開後,你隨即就離開了晚宴,在那之前,你這兩個親信也先行離開,恰好劫囚的就是三個人,你覺得,這麼多巧合,還不足以說明什麼嗎?!」
「我離開以後,直接就回了府上休息,而且,受孟婆湯的壓製作用,我現在還停留在通神境,不信的話,幾位哥哥可以查驗。」
「這就不必了。」
池千墓抬起手,淡淡拒絕。
這一幕,讓唐邪稍微心安了一些。
但池千墓接下來的一番話,卻使得唐邪三人再度緊張起來。
「想要壓制境界,每個人都做得到,從這點看不出什麼。」池千墓波瀾不驚,仿佛在說一件雲淡風輕的事情,但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吐字落釘,壓迫十足,「把你們的乾坤戒拿出來。」
唐邪心神一緊,果然,他與暴君擔心的事情還是出現了。
「對,檢查他們的戒指,距離劫囚還不到一個時辰,黑鯨和我的龍鱗甲衣,肯定還在他們身上。」嚴秀面容激動,幾乎想支撐着坐起來了。
五賊王柴德海連忙走過來,扶住嚴秀,說道:「四哥,你好生休息,大哥肯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池千墓朝唐邪拱拱手:「老七,情非得已,把乾坤戒拿出來吧,我想,你也不願讓這種事影響我們的兄弟情義,對吧?」
「好,我明白了。」
唐邪坦然摘下戒指,露出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樣。
等池千墓將神識探入他的戒指,眾賊王的視線,全都集中在池千墓的身上。
氣氛一時凝滯到極點。
突然,池千墓將戒指丟回唐邪手裏,平靜道:「老七是清白的。」
「不可能,這不可能!」
嚴秀徹底不能淡定了,抓着柴德海的手臂,生生坐了起來,指着暴君和閻七兩個人,眼球暴突,「還有他們,大哥,快檢查他們的戒指。」
池千墓轉頭看向閻七,態度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