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就是師老前輩,快請坐,您的到來,真是令我這小閣蓬蓽生輝。」
等方東宿回過神,也是連連躬身,生怕在禮節上,有那麼一丁點兒的怠慢。
師老,師北海。
藥王谷十老之一,修為且先不說,光是一身煉藥的本事,便高的令人仰止。
亦是這金水城近年來,出現過的最尊貴的客人。
「師父,您一直住在城主府,怎麼在這裏了?」
沈鈺在對面坐下,手一揮,桌面赫然多出一套茶具,是用整塊的靈石鑄就,僅僅靈石的品階,就高達四品,再加上這是整體結構,更是茶具之中,價值連城的存在。
茶香撲鼻,令人沉醉。
顯然只有在師老面前,沈鈺才會把它拿出來。
「我再不來,藥王谷的臉,豈不都要被你丟光了。」
師北海淡聲開口,無形中透露出的威嚴,卻如大廈將傾,讓整座大廳的人,都隱隱窒息。
沈鈺更是面容燥紅,低下頭道:「弟子學藝不精,讓師傅蒙羞了。」
「行了,你性情孤傲,讓你碰一碰灰,也是好事。」
師北海飲了口茶,下一秒,眉峰驟然冷峭下來,「不過,我藥王谷的顏面,卻不是誰都能踐踏的,那小子對你公然戲弄,這一筆賬,勢必要跟他清算。」
這一抹面容,與剛剛他在唐邪面前所表現的慈眉善目,簡直是天壤雲泥。
「師父,您打算怎麼處置?」
「等到招收大典,你自然知道。」
聞言,沈鈺那張柔美的臉上,頓時閃過一抹陰厲。
另一方面。
唐邪幾人已經抵達報名點,由於招收大典將近,前來報名的人已經不多,只稀稀兩兩,不成規模。
「星薇姑娘,你先去報名,我稍後就到。」
「你去做什麼啊?」
陸星薇下意識問了一句。
看到唐邪手指的方向,小臉唰一下就紅了。
茅房。
事實上,唐邪只是要把他的聖域令改動一下,畢竟他那張令牌之中,還沒有寫入身份。
與陸氏父女來的這一路上,唐邪聽了幾處村落的名字,從中挑選一個最偏僻的,當做是他的籍貫。
等回來之後,那枚聖域令已嶄然一新。
唐邪連忙說:「我報名。」
「聖域令。」
負責報名的是兩名正一宗弟子,其中一人接過聖域令,慵懶的聲音說道,「唐邪,石門村人氏,散修。」
念出這幾個字時,唐邪目光始終鎖定着二人。
直到見他們毫無懷疑之色,這才放心的伸出手:「多謝。」
但,兩人並沒有歸還聖域令的意思。
其中一人搓搓手指:「小子,不準備拿點靈石出來,好讓我兄弟倆在沈公子面前照拂你一二?」
「我,我替他給。」
陸月鴻生怕唐邪再在這裏生亂,連忙掏出十幾顆二品靈石,呈到兩人的手裏。
嫻熟的收下靈石,那正一宗弟子這才丟回聖域令,冷哼一聲:「跟他學着點,這做人,得懂得圓滑。」
「……」
看到陸月鴻頻頻使來的眼色,唐邪抿抿嘴,終究是沒說話。
離開這處報名點,唐邪取出兩顆五品靈石,遞給陸月鴻。
「唐邪,你這是?」
「剛剛你幫我打點的費用。」
「我就給了點二品靈石,哪用的了這麼多啊。」
陸月鴻受寵若驚,把靈石又推回去,「不過,你的性子得改一改,這世上有許多事,都不像你認為的那樣,直來直去,有的時候,確實需要一些圓滑。」
唐邪笑了笑,沒說什麼。
而是轉頭,望向了這座名器樓:「陪我進去買點東西吧。」
「這兒都是兵器、秘寶之類,可沒有你要的藥材。」
陸星薇捂嘴笑道。
唐邪眨眨眼:「我缺的不止藥材。」
進入後,陸星薇終於知道唐邪想買的是什麼。
乾坤戒。
來到聖域後,唐邪屢次聽說這個名字,也見識到沈鈺憑空變出火血丹的情景,猜測這其中的關鍵,正是乾坤戒。
對於裝東西還全靠口袋的他們,乾坤戒是最剛需的東西。
「客官,您真是有眼光,敝店的乾坤戒,在金水城,品質絕對稱得上最好。」
見有客人登門,一名小廝迎上來,侃侃而談,把乾坤戒的種類,詳盡的描述出來。
顧名思義,乾坤戒,一枚小小的戒指,卻內有乾坤,像是一種異空間,能裝下遠超戒指大小的物品。
它不是兵器,屬於秘寶一類。
與靈石一樣,乾坤戒也有品階之分。
一品的戒指里,擁有一平方空間,除卻活物生靈,只要是這個體積,都能裝的進去。
二品則是十方空間,三品則是百方,以此類推。
最高的五品戒指,擁有萬方空間,足足十五畝的大小!
聽到這,兄弟幾個頓時面面相覷。
「我去,豈不是說這座名器樓,都能裝進五品戒指?」
「只要不是生靈,就放的進去。」
陸星薇笑着說道,「一般而言,二品乾坤戒就夠用了,但具體要多大,還是你們自己來定。」
唐邪點點頭,看向小廝:「二品戒指多少錢?」
「二十顆三品靈石。」
「批發呢?」
「什麼?」
小廝愣住。
看樣子,他不懂批發是何意。
唐邪苦笑着解釋:「就是大批量的購買,我要一枚三品戒指,然後再買上二十枚二品戒指,至於一品戒指,來一百枚吧。」
這回,小廝聽懂了,但也臉色狂變,沒好氣的擺着手:「我沒功夫聽你胡扯,不想買就走,如果你執意搗亂,我隨時都能叫來守城軍收拾你。」
別說是他,就連陸氏父女,臉上都是一陣異樣,覺得唐邪是在胡鬧。
算上鋼盾他們,這才五個人,哪用的了這麼多啊!
「你這傢伙,狗眼看人低是吧!」
不等唐邪開口,暴君提前一步,搶到這個裝逼的好機會。
啪啪啪!
連續三顆五品靈石,拍在了小廝的面前。
明晃晃的靈石,把他的眼睛都要閃瞎。
「大,大戶啊?」
小廝吞了下口水,半晌才回過神來,顫顫巍巍的喊道,「老闆,您快來,這有個大單!」
話音落下,名器樓唯一的木梯上,一名年輕人走了下來。
「是端木良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