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項家前院擺着十四具屍體,青龍鐵青着臉,玄武低垂着頭。
「玄武,你知不知道你的指責是什麼?十四個人,這可是十四個人,潛入了莊內你竟然完全不知。」青龍厲聲呵斥着玄武。
「大哥恕罪,昨天我去檢查『虞家村』的防禦工事建設情況,所以一時大意。」玄武道。
「大意,你知不知道你的大意有多嚴重,若是昨日被殺手得手,只怕今天殺了你都是輕的。」青龍道。
「項叔,算了吧,我看這十四個人訓練有素,恐怕不是玄武的失職。」楚羽對項飛道。
「青龍,既然少主開口了,那就算了吧。」項飛道。
「是」
雖然青龍早已知道楚羽便是少主,但是項家莊其他人卻並不知道楚羽的身份,所以此時聽到項飛此言,不禁紛紛議論了起來。
項飛見眾人對此事議論開了,方知最近因為戰事竟然忘記了這件事,當即大聲道:「沒錯,楚羽便是我們項家等待多年的少主。」
有一人站出來道:「莊主,你如何能證明他便是少主,當天天下,楚姓可不再只是寥寥,只是一個姓氏大夥不服。」
「對,對,若是沒有證據,我們絕不會認他當少主。」其他人也紛紛附和了起來。
畢竟楚羽在他們的印象里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如何能夠守護住項家莊,。守住這江東不受外人侵犯。
「證據,我知道你們想要什麼,既然我確定了少主的身份,自然會讓你們心服口服。」項飛道。
項飛說完,走向院中的大鼎,「此鼎你們可還記得?」
「自然,這是當年項王少年時舉起之鼎,自那年他放在這裏後,便再無人能動分毫,所以項家莊就建在這上面。」帶頭那人道。
「好,記得就好,少主,請你舉起此鼎。」項飛拍了拍鼎。
「這......」楚羽看着偌大的一個鼎,沒有絲毫把握。
「儘管一試。」項飛道。
楚羽走到大鼎旁邊,繞着走了一周,鼎的大小足夠四五個人環抱一周,而好滴大概有楚羽兩個那麼高。
楚羽擔心的看了看項飛,項飛點點頭,讓他放心去舉。
楚羽心一狠,不管了,試試再說,舉不起就舉不起吧,反正他們也沒人能舉起。
楚羽將衣擺別在腰間,用力在鼎上打了一掌,大鼎發出嗡嗡之聲,稍微晃了一下,楚羽大喜,看來可以一試。
如此一想,楚羽再無猶豫,蹲下身,雙手環抱住大鼎,用力一舉,大鼎依然只是晃了一下,並沒有被舉起。方才帶頭那人冷笑一聲,嘲諷之意毫不掩飾。
楚羽卻根本沒注意到他,抖了抖兩個胳膊,再次用力抱住,以『霸王心法』的記載,「以神會意,以意用力,形意相合,力能扛鼎」,楚羽將內力運在手臂之上,內力緩緩流轉,周而復始。他大喝一聲,青筋暴起,大鼎已經離地而起。
周圍之人無不屏息觀望,驚訝不已,唯有項飛自信滿滿,似乎一切竟在意料之中。
而楚羽雙臂再次用力,大喝一聲:「起」,只見大鼎被他拋起,然後又穩穩的接住,但是他腳下的青磚卻被踩的粉碎,兩隻腳陷入了泥土之中。
他舉着鼎,繞着眾人走了一圈,方將其放回原位。
「怎麼樣,現在還有誰不服嗎?」項飛笑道。
「參見少主。」項家莊院內所有人都單膝跪地。
「起來吧。」楚羽因為剛才那些人的處處為難,對這些人反而沒有什麼好感。
原來這鼎自霸王之後無人能舉起,而根據每代長老說,只有完全融合霸王丹方能舉起大鼎,而要融合霸王丹,只有霸王直系後人才能做到。所以此時,自然無人不服。
「玄武,你可服氣?」項飛問道,那日在『擊鼓山』玄武對楚羽的不屑,自然沒能瞞過他的眼睛。
「心服口服!」玄武拱手道。
「好,那就好。白虎,可是調查清楚了?」項飛問道。
白虎一早便出去查探,弄清楚這十四個人到底是怎麼進來的,而剛剛楚羽舉鼎之時,他正好回來。
「莊主,查清楚了,那十四人並不是一起進來的。帶頭一人是司馬復晉的心腹司馬睿,其他十三人正是司馬復晉培養多年的『十三獸』。」
「他們進莊,兩人扮作商客、四人扮作村民,一人在鷹身上,借鷹之力進來,其他人則是扮作莊內士兵,與一夥司馬山莊的士兵廝殺時被救回來的。」白虎稟報道。
「真不愧是司馬復晉的私人部下,竟然這麼簡單的就混進了莊內。此時,司馬復晉應該在等他們的消息吧。」項飛笑道。
接着又道:「青龍,帶幾個兄弟,送他們回去吧,這司馬山莊的人,還是讓司馬復晉去安葬吧。」
「是。」
司馬家,司馬墓地。
司馬復晉正在這裏等待着祭品,他已經等的有些着急了,依『十三獸』的作風,絕不會把事情拖到白天去做。
而此時,司馬鼎卻來見司馬復晉了,現在山莊都是他的人在守,而他的人卻是那也大戰後留下的所有人。
「有事嗎?」司馬復晉冷冷的問,很明顯,司馬鼎並不是他此時想要見到的人。
「莊主,項飛派人送來了十四具屍體,全部黑衣蒙面。」司馬鼎小心翼翼的道,他能感覺到,莊主此時並不想見到他。
司馬復晉一下子如受驚的貓一般跳了起來,十四個,他此時對十四這個數字,實在是太敏感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司馬復晉抓起司馬鼎的衣領,問道。
司馬鼎無動於衷,此時不動是最好的選擇,對於被略了鬍鬚的老虎,能夠遠離便遠離,不能遠離,那最好是不要輕舉妄動讓他更生氣。
司馬鼎再次回道,但是聲音又低了一些:「項飛派人送來了十四個死人,黑衣蒙面。」
司馬復晉這次聽清楚,或許他早已聽清楚了,只是想要確認一下罷了。
司馬復晉一回到山莊的院子,便看到了排的整整齊齊的十四具屍體,他只看衣服,就已經知道,確實是他們。但是他還是揭開了所有人的面罩,挨個看了他們的臉。
一個不少,十四個,他派出去的十四個人全部回來了,只是,他們是被人送回來的。
他們本不該失敗的,但是他們不知道項家多了一個少主,他們不知道,項飛的武功已是今非昔比,所以,他們不得不失敗。
司馬復晉從里不會掩藏自己的情緒,除非面對的是個十分狡詐的人,而他現在卻並沒有見到什麼狡詐的人,所以,他很生氣,他就表現了出來。
他將最後一個人的面罩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大聲喊道:「司馬鼎。」
司馬鼎其實並沒有走,雖然一此時遠離司馬復晉是一個好辦法,但也會讓他失去一些機會。
司馬鼎單膝跪地,「老臣在。」
「調動司馬家所有士兵參戰,另外,從今日起,開始徵兵,凡是十四歲以上男子全部參戰,十六歲以上女子全部徵用,趕做軍服。」司馬復晉咆哮道。
「是。」司馬鼎並沒有反對,或許他的心中也一直渴望着這一刻吧,又有那一個將軍不希望在戰場上意氣風發。
「項飛、劉志權,我定要你們不得好死。」司馬復晉惡狠狠的道。
而在之後的三個月,項、劉、司馬三處勢力都沒有任何動作,但是卻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項家莊和漢亭積極的修建着防禦工事,防範着司馬復晉的野心。司馬山莊則在大力的徵兵,並且將暗中分佈在各個村莊的士兵都開始集結。
此外,楊紫蘇也傳信給天門,着李帥待三百弟子來援,所有的準備都似乎已經齊全了,只待這一場真正的大戰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