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楚羽依然在項家密室苦練「霸王腿法」,卻說項家莊與司馬山莊之戰已經全面開戰,再無任何迴旋的可能。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項家莊已經放棄了十多個村莊,全部人馬都已緊縮在項家莊的周圍。
而在青龍的十多天徵兵之下,項家莊參戰者已經達到萬餘人,但是這也已經到了極限,若是再強加徵兵,則會損害項家之根本。
而康復後的項飛則每天奔跑於各個村莊,運籌帷幄。
但是,即使如此,與司馬家的對抗也顯得力不從心,司馬家的參戰者不斷增加,半個月的時間已經從最初的一萬人增加到三萬多人,這三萬多人分為四個陣營,從兩個方向想項家莊推進。
而另外兩個方向則一方是臨安,一方是漢亭,漢亭正是劉家所在之地,因其建朝為漢,漢高祖為亭長出身,故取名為漢亭。
此時,項飛正在「虞家村」,此村不僅是當年虞姬出生之地,更是項家莊的門戶所在,項家莊與司馬山莊之間僅有兩條路,一條是從『鳴金山』通過,另一條便是要從「虞家村」過。
司馬山莊已經攻打虞家村整整三日,兩萬人分為兩個萬人陣,輪流攻村,而項家莊更是不敢放掉這重要之要塞,已經將所有能夠抽調的人都調了過來。平時不足千人的村子,現在足足有三千多人防守。
「莊主,兄弟們要抵擋不住了,司馬山莊的人輪流攻村,而我們的人卻得不到休息,很多兄弟都已經到了極限。」走進營帳的青龍稟報道。
看着沙盤的項飛眉頭緊皺,緩緩抬起頭,對一旁一個穿着黑色漢服的中年婦女道:「虞梅,你對此怎麼看?」
虞梅正是這「虞家村」的村長,對於此地了如指掌,如今幫助項飛抵抗司馬山莊。
「莊主,司馬山莊狼子野心,一直在暗中積蓄兵力,如今露出了狐狸尾巴,準備吃人,只怕這也並不是他們的全部兵力。他們仗着人多用此車輪戰,雖然無賴,但是我們人少,對此確實無可奈何。屬下聽說漢亭最近的防衛已經加強了許多,看來劉志權對司馬山莊的動作也已經察覺,屬下以為,此時只有聯合漢亭,方能抵禦司馬家。」虞梅順口接道,顯然已經思考很久了。
「嗯,正合我意,如今這江東也要上演一場三國鼎立的戲了。只是派誰去說服劉志權,你心中可有人選?」項飛問道。
「以我看來,適合此行之人,非青龍莫屬?」
項飛搖搖頭,「青龍雖然做事周到,謹慎細微,但是此時卻不適合此行。」
虞梅雖為出聲,但是眼神卻已在問:「為什麼?」
「青龍是我項家莊四大利刃之一,其武功謀略俱為上乘,不說此時項家莊離不開他。他只要一離開項家莊,只怕就會被司馬山莊的人盯上,想要完成此等任務卻是難上加難。」項飛接着道,此時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在軍事上的謀略比他的武功高處不是一籌半籌。
「莊主,屬下不怕,願意冒死完成任務,莊主如若不信,青龍願立軍令狀。」青龍請命道。
「不,青龍,你留在這裏更合適,此行,我有更合適的人選。」項飛胸有成竹的說道。
「不知莊主心中欲派何人前往?」虞梅問道,青龍也看着項飛,想要知道答案。
「虞梅,你可知道劉志權在江湖之中最敬佩的是誰?」項飛問道。
「劉志權此人雖然為人謙和,但是實則自視身高,大有天下皆黑,為我獨白之嫌。對江湖中人更是根本看不上。若說還有一人讓他敬佩的話,那定是為國鋤奸、為愛滅派的『莫名其妙』莫大俠了。」顯然虞梅對劉志權確實非常了解。
「嗯,你說的沒錯。」
「莫非,莊主要讓莫姑娘去?」青龍道。
「此事非她不能成。」
「正是,她去,劉志權絕無拒絕的可能。」虞梅道。
「莊主,遠水救不了近渴,兄弟們也許等不到漢亭來救,虞家村便被攻破了。」青龍擔憂道。
「你去通知玄武,讓他每個時辰派一百他處守兵來替換虞家村的弟兄。化整為零,替換休息,一定要堅持到漢亭的人來。」
「是,莊主。」
漢亭雖名為漢亭,但絕不止是一個亭子,反而青山綠水,地域遼闊。
最先呈現在莫嬋面前的就是那一個龍檐朱閣的建築,房檐如一條巨龍,栩栩如生,蓄勢欲飛,而四周則是高高的宮牆,一眼望去,似乎到天邊似得,望不到邊。
這正是漢亭的漢宮,完全模仿西漢時的皇宮建築風格,劉志權正是住在漢宮之中。
莫嬋一身淡黃色緊身江湖裝束,左手拿着莫名劍,頭髮簡單的扎在腦後,顯得英姿颯爽,宛如一代女俠。
莫嬋根據項飛給的圖,一直向漢亭走着,不想剛進漢亭之地,便被四五個人為主,而周圍則有數十個弓箭手已經對準了她,顯然漢亭雖未參戰,卻已像戰時一般緊張。
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大漢,手持一把鋼刀,粗獷的聲音問道:「你是何人,來我漢亭作甚?」
莫嬋冷着臉,劍穗隨風而動,「我要見劉志權。」
大漢見此,大怒,還從沒見過到了漢亭還如此狂妄之人,在他眼裏可從來沒有憐香惜玉那一說,女人對他來說不過是生活的樂子罷了。
但是,眼前的這個少女,卻讓他樂不起來。
大漢剛欲舉刀出手,結果刀剛舉了一半,就只剩下一半了,而眼前則多了一把劍。
「你若殺了我,你也會死在這。」大漢緊緊的盯着劍尖,緊張的說道。
「我對殺你沒興趣,你可認得這把劍?」莫嬋問道。
大漢看了半天,搖搖頭,又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幹嘛又點頭又搖頭的。」莫嬋初出江湖,自然不會對人心猜測,所以根本不懂大漢此時的心情。
「女俠,你到底要幹什麼啊?你這突然拿出把劍,誰能認得出啊?」大漢突然跪在了地上,一臉委屈的說道。
莫嬋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突然向後跳了一下,「哎,你幹什麼,你起來啊。」
「女俠,我真的不認識你的劍,求求你了,你就放過我吧,我就是一個守門的,我也沒惹你啊。」看似狂野的大漢,此時竟然像被貓追的老鼠一樣。
「哎呀,你這人咋這樣啊,我就讓你看看劍,你怕什麼啊。喏,你看,這是我爹的劍,上面有他的姓。」莫嬋將劍柄處給大漢看。
大漢將信將疑的看去,劍柄處的劍身上刻着一個「莫」字。「莫?『莫名劍』,這是莫名劍?莫棋的佩劍?」
「對啊,我就是讓你看劍,你幹嘛跪下啊,嚇我一跳。」莫嬋嘟着嘴,生氣道。
「嘿嘿,不好意思啊,莫姑娘,我這人眼神不太好。」大漢尷尬的笑着,撣了撣灰塵,站了起來。
莫嬋翻了個白眼,這麼大個塊頭,膽子怎麼這么小呢。
「莫姑娘,你要見我們亭長有什麼事啊?」大漢摸了摸頭,掩飾着尷尬。
「哦,對了,讓你這麼一鬧,差點忘記正事了。快點帶我去見劉亭長,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他說。」莫嬋收回劍,拉起大漢就走。
「莫姑娘,你聽我說。」大漢掙扎着。
「哎呀,別說了,真的很緊急,等我見過你們亭長在聽你說。」莫嬋完全不理大漢,自顧自的走。
大漢無語,被莫嬋拉着走了一會,好不容易莫嬋放開了他,他一言不發的看着莫嬋。
莫嬋走了一會感覺不對勁,回頭一看,才發現他站着不走了。「你幹嘛?走啊。」
「劉亭長在那邊。」大漢無奈的指了指身後的方向。
「你幹嘛不早說啊。哎,算了,算了,走,帶我去,這次你先走。」莫嬋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大漢無語,現在的小姑娘怎麼都不講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