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棋緊緊右手緊緊握住「莫名劍」,左手扣住衣袖裏的棋子,死死的盯着司馬復晉的一舉一動。
說時遲那時快,司馬復晉一劍直取莫棋左胸,莫棋左手棋子灌注內力,流星般馳向司馬復晉,司馬復晉雖未看清是什麼,但知道其威力不可小覷,慌忙收劍,側身躲過,卻見一顆黑色棋子飛向身後的一棵樹,一直將樹打穿方才停下來,司馬復晉雖躲過棋子,卻心裏有了忌憚,出手便留有三分力,以防莫棋的棋子。
以此相鬥,激鬥百餘招,不分勝負,但是莫棋畢竟年幼,內力自然不及已是而立之年的司馬復晉,氣力已是有些不足,招式也不似先前那樣利索。
司馬復晉知莫棋已是強弩之末,更是加緊攻勢,莫棋眼看不支,再一次勉強撥開司馬復晉的劍,右手開始微微顫抖,要不是以命相搏,只怕劍早已脫手。莫棋不禁感嘆「出師未捷身先死」。心裏知道今日只怕難逃一劫。
正在此時,一個年齡約二十四五的白衣男子,腰束一根鮮紅腰帶,手握一根銀白色長槍,槍頭一抹紅纓,就那樣毫無預兆的從不知何處急沖而出,替莫棋當下了那要命的一劍。
「項飛,又是你。」司馬復晉臉色很不好的看着來人
「司馬復晉,你司馬家已是歷史,何必再執迷不悟,放手吧。」項飛不溫不火,不像是來打架的,更像是來勸人皈依我佛的老僧。
「哼,今日你又要救他?」司馬復晉道
「我既然來了,他自然是不能死的。」項飛道
「哈哈哈……可笑,似乎你昨天也是這樣說的,可是你最後只幫他收了屍。」司馬復晉似乎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毫不在意的笑着。
「所以,今天我決定換個方法。」項飛臉上露出一抹狡黠。
「哦?那我到要看看。」司馬復晉依然不以為然,畢竟自己的實力擺在那。
「這個,只怕……你看不到了。」項飛說着,在停頓的一瞬間便帶着莫棋幾個跳躍除了司馬復晉的視線。
司馬復晉也不追趕,不說自己體力消耗巨大,能不能追上他們,就是追上了,自己一個人對兩個,也沒有勝算。而且項氏族人從小鍛煉力氣,個個能負百斤如無物,項飛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據說其十五歲便可負四百斤行數十里不停一下。
項飛一手拖着莫棋,一路狂奔,莫棋雖然健壯,但那去取七十公斤的重量,對項飛來說真的不算什麼,半個時辰,項飛已跑出十里地,卻連粗氣都未喘一下。
「你為什麼要救我?」莫棋終於被他放開,找到機會說話。
「因為你要去「靖康會」。」項飛毫無敵意,一臉和煦。
「我如果猜的不錯,你該是項氏族人,難道你不想藉此機會光復西楚霸王的光榮?」莫棋並未放鬆戒備,畢竟有司馬復晉在前,難說這個人不會對自己下手。
項飛雖然看到莫棋在戒備,卻毫不在意,甚至把手中長槍也脫手,插於地上,不卑不亢的道:「我雖是項氏族人,但我更是漢人,我項氏族人又豈是乘國之危,將江山送給金人之輩。我項家雖早已發誓再不踏出江東一步,但是卻也不會讓武林中的英雄無故被殺,不會讓江山就此落入金人之手。」
一番大義,說的莫棋倒有些慚愧,自己竟然懷疑如此英雄。
「項兄真乃真英雄,在下莫棋,項兄若是不嫌棄,你我結為異姓兄弟如何?」莫棋道。
「如此甚好,兄弟年紀輕輕便有如此胸襟,不顧安危,捨命救國,愚兄實是不及啊。」項飛道
「項大哥客氣,項大哥雖在這世外之地,卻不知救了多少英雄好漢,免遭司馬家殘害,兄弟又如何比的上。」莫棋道
「哈哈,好好好,你我都不用客氣了,今日天色已晚,兄弟若是不嫌棄就與我回莊,暫住一晚,明日再走如何。」項飛道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莫棋道
兩人之後義結金蘭自是不比再說,而回到項家莊,以項飛在項家莊的地位自然是不會有人說什麼,老莊主也是非常信得過項飛的。
翌日清晨,莫棋還未醒來,便已聽的外面人吼馬嘶,亂臣一團,隱隱約約聽到似乎是有人來攻莊,莫棋頓時被驚醒,自己昨日剛到項家莊,今日莊子就被攻打,莫非是司馬家發難,想到此,莫棋趕忙翻身坐起,多年來的江湖廝殺,處處危險,他睡覺之時從來是劍不離手,衣不離身,今日倒正好省事許多。
莫棋出門,莊內已是嘈雜一片,而莊主項王槍及項家莊重要的人物已到莊前迎戰。
莫棋匆匆趕到莊前,果不其然,對面來人,帶頭的正是昨日攔自己的司馬復晉,而他身後足有十幾人,全部都是身配三尺青鋒,一身緊身長袍,目光精光四射,竟各個都是江湖中二流高手,而項家這邊,項王槍的實力,莫棋難探深淺,而項飛則是與自身相當,其餘七八人顯然與項飛相比是有着不小的差距的,如果真的打起來,只怕項家莊並討不了好。
「項莊主,今日小侄前來,不為別的,只是你項家莊項飛三番五次的與我司馬家為敵,還望您老人家能給個說法。」司馬復晉一開口便是問罪之態。
「哼,你司馬家狼子野心,不顧國家安危,迫害江湖豪傑,我項家每個人都當阻止此等喪心病狂之舉,項飛此舉,老夫並未覺的有何不妥。」項王槍年齡雖大,但是雄心未滅,一言便已表明態度。
「呵呵,項莊主,我司馬家為光復我朝而奮鬥不止,難道有何不妥?」司馬復晉道。
「並無不妥,但我項家為保我漢人江山,而護江湖眾豪傑,老夫亦未覺得有錯。」項王槍道
「一次說來,項莊主是不肯給個說法了?」司馬復晉道
「項家未覺得虧欠年你司馬家,何必要給你說法。」項王槍道
「好,既然如此,那便用拳頭解決吧。」司馬復晉道
「哼,來吧,你司馬家取了漢室江山,今日戰後,我倒要看看劉氏是不是會無動於衷。」項飛道
項王槍點點頭,對項飛表示讚許,這個年輕人確實是能抓住利害關係的。
「哈哈哈,這就不勞你費心了,劉氏雖然恨我們,但是與能復國相比,我想他們知道什麼更重要。項飛,你三番五次壞我大事,今日我便一併討回來。」司馬復晉道
說罷,手中劍便攻向項飛,而其身後的十幾人也不落後,一起動手。而項家莊眾人自然迎戰。
莫棋見狀,自然是不能倖免,只能與項家莊眾人一起應戰。戰不多時,卻見項飛被司馬復晉一劍震退,卻是已受了內傷,再堅持兩招,手中槍已握不穩。司馬復晉抓住機會,一劍便欲取項飛性命,而一直未動的項王槍,瞬間動如脫兔,奪槍、擋劍、橫踢、出槍一氣呵成,一瞬間,項飛手裏的槍便已在項王槍手裏,而槍尖卻指在司馬復晉的喉頭。
莫棋便與身邊的三人交戰,便關注着這一切,心下暗叫一聲好,不想項莊主花甲之年,身手卻依然如此靈敏。莫棋被激起了豪氣,手中劍連連抖動,一式「六月飛雪」,三劍刺出,三人分別右肩、右腕、左腿被刺中,已無再戰之力。
「項老莊主,真是好身手啊,威風不減當年。」司馬復晉道
本來是一句恭維的話,卻讓項王槍瞬間臉色尷尬,只能輕咳掩飾尷尬,別人聽出,項王槍自己又如何聽不出,一個「老莊主」,一句「當年威風」無不安置自己以大欺小,與子侄輩動手。但是項王槍卻毫無辦法,誰讓自家子弟不爭氣呢。
莫棋看到項王槍的模樣,自然一下子明白了他的處境,雖無必勝的把握,卻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不能讓項家莊因為自己落人口實。
「項前輩。您老人家已是花甲之年,實不怡再動刀槍,不若讓晚輩與司馬兄過上幾招如何?」莫棋道
「好,自己小心。」項王槍能接當下尷尬之危,自然是求之不得,無不應允。
「司馬兄,我來陪你過招,這樣可公平?」莫棋道
司馬復晉也不說話,對莫棋他根本沒放在眼裏,雖然昨日忌憚他那手飛棋子,但是也不過如此,昨日要不是項飛,這小子早就死在自己劍下了。
待項王槍手中槍一收,司馬復晉便一動手,一出手便是雷厲風行,一劍快似一劍,而莫棋卻只有招架之功,哪有還手之力。
眼看不支,項飛已是準備隨時救下莫棋,不說他是自己的結拜兄弟,但是就此少年英雄也不能就此身死。
突然,莫棋對拼一劍,借勢後退,左手一揮,數顆黑白棋子已灑向司馬復晉,原來昨日一戰後,莫棋靈機一動,便隨身帶了許多棋子,以備不時之需。司馬復晉自然是早有提防,並未放在心上。
可是棋子一近,卻發現數顆棋子隱隱以陰陽五行,伏羲八卦攻來,再待躲閃,退路已被封死,那裏還能躲過。
八顆棋子,司馬復晉竭力用劍擋掉五顆,剩下三顆卻分擊司馬復晉風池、關門、檀中三穴,若不是莫棋初用此招,威力不足,只怕司馬復晉被打中三道要穴,必然有死無生。
司馬復晉此人雖然為人狠毒,一心復國,但卻不是什么小人,敗了之後也不糾纏,帶人便離開項家莊。
而莫棋為項家莊解此危急,項家莊眾人自是感激不盡,項王槍因為他為自己解圍而對莫棋非常賞識,甚至莫棋離開之時,都命項飛親自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