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戒心,清遙道長撫着三尺長須,笑着應答:「你我兩家交情百年,怎麼?多年不見,竟然不歡迎了?」
「哪裏的話,道兄請,我已備好清茶,只盼與你共飲呢!來,裏面請!」
戒心將清遙道長引進後院正庭內,這裏嫻靜優雅,是一處品茶的好地方。
一壺清茶入肺腑,清遙淡淡的開口:「數日前,上官季風派人來到我的道觀探察消息,好似與月余前的妖屍事件有關!當然,你知道我們這些小門野派不願和這些人纏上關係,所以我就隨意應付,將他們打發走了!」
戒心微閉眼睛,手掛佛緣珠,沉思片刻,疑聲詢問:「道兄,你口中的上官季風?莫不是多年前離野入仕,嵩山三清派支派,道號黃靈道者的上官家?」
「正是!」清遙品着清茶,徐徐說着:「他們俗世之心太重,早就玷污了我們修行中人的道義,只是那位上官家後輩的一句話讓我有所不安!」
「什麼話?」
「毅姓後人…旱魃殘魂…」
戒心略帶困惑,似有不解之意。
「道兄想說什麼,盡可直說,你知道,我青林寺山高水遠,消息稍有閉塞!」
清遙示意戒心莫急。
「月余前,我聽聞南面出事了,有人煉化妖屍旱魃報仇,當旱魃被收服後,這孽畜造成的瘟疫卻無法控制,原因便是當日惡戰旱魃的後輩吞噬了妖屍一半的殘魂,而這後輩現在不知所蹤,你想,人本純生之軀,怎麼能夠吞噬妖孽的精魂,這根本就是是天下最大的滑稽,可如果這個後輩真與那個毅姓氏族有關,或許就不是簡單滑稽一說了。」
戒心聽完,眉宇間出現一絲愁雲,忽的一聲清脆聲響從佛緣珠上傳來,他低頭一看,珠子竟然無緣無故出現了裂痕。
「這是何故?」
清遙驚詫道。
「不詳之兆啊!」
說着,戒心起身漫步於庭院中,看着日漸灰暗的晴空,他淡淡自語:「毅姓氏族,那個掛着惡名隱世不出的鑄命之族,可是他們都沉寂數百年了,在多數老者高人眼中,他們幾乎滅族,怎麼可能會有後代?如果真有,以上官家的行事作風,到時免不了給我們道中人帶來災難。」
「我說戒心,你未免太憂心了,這鑄命族傳聞能掌控生死,除了毅姓還有其它大姓族群,不都隱世消退,照我看來,能控生死早已逆天觸靈,老天容不得他們的,我之所以來此,可不是看你憂心重重的,我是想告訴你,既然上官家借着俗世的權力來處理此事,那他就免不了對我們這些小門野派進行再一次整合控制,但是我們的心性都是無微自由,定不會從他,所以…」
清遙還未說完,戒心已經明白他的來意。
「道兄放心,百年恩情是多少世修來的緣,你我同屬中人,絕不為被權勢俗埃所壓迫,既然他們派人去你的道觀,也定不會放過我青林寺,我知道該怎麼做!」
戒心剛說完,一名小僧跑了進來。
「主持,有一群俗人進到寺中,他們點名要找你。」
聽到這話,清遙毫不顧忌尊者的形象,低罵道:「我前腳到,他們後腳就跟來,果然是狗腿子的命!」
戒心沖小僧應道:「你先讓戒怒去招待他們,我隨後便來!」讓後他轉頭沖清遙開口:「請到側院休息片刻。」』
「不了,這幫人萬一找事,藉口搜查整個寺院,要是撞見了,那才噁心人,我這就告辭!」
「既然這樣,那就恕不遠送!」
正廳內,上官沫與十多名閣眾正在喝茶休息,看到戒心出來,上官沫直聲道:「大師安好!」
戒心微微點頭,示意請坐。
「有話就說吧,我寺小人寡,這一份靜謐還望你留存於我!」
「那是自然!」上官沫拿出一封書信遞與戒心。
「家父刻意交待,戒心大師乃是少有的得道高僧,只因俗世繁忙,未能前來,但家父誠心相邀,期待有一日能與您共談大道之事!」
戒怒接過書信立於戒心身旁,戒心結果書信一目十行,須臾看完。
「上官閣老的情誼,老僧記下來,如若無事,請回吧!」
「大師莫急!」上官沫接聲開口:「近來有一邪人逃於此地,據我們設魂引追查,應該就在方圓百里內,只是這群山繚繞,且他身旁有道中高人相助,魂引時有時無,我們無法準確尋得,所以請大師留意,一旦發現,以大師的能力,定可以輕鬆收服,畢竟他身有旱魃殘魂,陰邪污穢至極,不除難以控制nc疫情,大師若出手,必是功德一件!」
對於這些話,戒心起身道了一句阿彌陀佛。
「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以結緣解怨為道義,這般俗世殺戮之事,老僧不敢妄下承諾!」
「老東西,你這是明着不合作,別給臉不要臉,信不信我拆了你的寺廟!」
對於戒心的話,上官沫的親隨,黃靈閣力士周無厲聲道,上官沫心底本就對戒心孤高自傲的性子不滿,認為父親對他太過禮貌了,因此,周無放肆,她並未及時制止,本想拿下一籌,結果寺中大僧戒怒火了。
「佛門境地,容不得你這俗人撒野!」
一聲威嚇,戒念單步上前,虎爪鎖住周無的肩膀,瞬間,周無完全無法動彈,連渾身的氣力經脈都被阻斷,見此,上官沫陰了臉色。
「大師,你這是何意?」
「無意,上官後輩,你的事我會留意,現在請你們離開吧!戒怒,不得無禮!」
戒心話落,戒念猛然鬆開手,但是他故意發力,仍舊將周無推的後退數步,周無氣怒,想要還手,可是上官沫制止了他。
「既然這樣,那晚輩就不打擾了!告辭!」
離開青林寺,周無憤然:「大小姐,為何阻攔我,媽的,這個老東西太可惡!真以為自己是什麼高人。」
「夠了!你個白痴!」
上官沫一聲怒吼,嚇得周無差點摔倒。「怪不得父親單單給他寫了封信,看來這個戒心老東西不簡單,他魂安魄強,意念如磐石,談話間我難以探他絲毫,而你好歹是我爹入門弟子,力士之徒,可是你怎麼就掙脫不了那個禿子的束縛,如果惹他發怒,動起手來,我們都得橫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