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震站在鐵門前,他緊皺眉頭,右手不知何時已經夾着一張靈符,就等27內的妖孽出現,自己借着天降雷雨,以符作引招天雷來封了毅瀟臣和小毛的邪氣。
『吱』的一聲,鐵門開來,韓震當即後退一步,右手猛然催動靈符,左手抽出桃木劍,隨着尖峰直出,靈符轟的化作一團淡藍色的火焰纏繞在韓震的右手之上,與此同時,陰雲密佈的天際陡然出現一道驚雷,這雷轟鳴大作,幾乎將天給劈開,就在韓震準備以右手靈符之火引降落時,虞妙的身影自屋內走出,看到那股氣息的源頭竟然是一名女子,韓震猛然一驚,差點沒剎住自己的法術。
不過虞妙並非常人,在屋內感受到那股至陽的靈清之氣後,她已有所防備,當韓震身形映入眼帘同時,她的雙手附背,兩抹金色的光暈已集聚於手,但是看到韓震奮力打算自己的術式,虞妙也停下來自己的動作。
『轟隆』一聲,又是一道炸雷在二人頭頂響起,只是二人並未像常人一樣驚顫,他們凝視着對方,似乎想找到讓人二人都為之驚愕的根源。
韓震盯着虞妙,他此時心中驚蟄萬般,自那股若隱若現的邪性之氣被他感知到以後,他便一心想要封壓毅瀟臣和小毛,殺與不殺暫且不談,單就毅瀟臣放他一命這情分就要搞清楚,否則他堂堂雲霄傳人竟然苟且於邪人妖孽手下,這份侮辱足以讓韓震自裁於祖師靈前。
而虞妙則打起來十二分警惕,自她隱入俗世以來,她漸漸習慣了這種低俗而乏味的生活,甚至將過去的事緩慢的隱藏着塵埃之中,連帶那些尋她的人也都逐漸忘卻,只是蛋蛋的事已經讓她挑起過去的記憶,蛋蛋並不是被噎着那麼簡單,此番天降異象,蛋蛋隸屬童稚,心智未開,靈魂體魄置若不堪,在異象出現那一瞬間,便被殘念黑靈纏身,剛剛為蛋蛋驅靈,她已經心魂不定,現在又出現未知身份的道者,她的心更不能平靜了。
「你是誰?」良久的對峙被時不時的驚雷所打擾,故此韓震先開口。
「你又是誰?」虞妙雖然是女子,可是一旦與某些路掛上關係,她這一輩子都做不回女人,因為直接頂了韓震。
「我姓韓名震,崆峒山雲霄管觀傳入,無道號,我想知道,你身上為何有他的氣息?」
聽此,虞妙一怔,果然是道者,只是他的出身虞妙一無所知,並且通過剛剛二人之間靈識的感受,虞妙有很多大把我斷定這個邋遢的漢子不是曾經的仇人,即便如此,虞妙也不會傻到直接自報家門。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走吧!」話落,虞妙轉身進屋,韓震不明不白,自然不會放過眼前帶有邪氣的女子,即便她看去有些較弱也不行。
「等等,你應該…」韓震說着上前兩步,誰曾想到虞妙已經安奈不住心中的躁動,當即回身,纖細卻包含氣力的手直接向韓震打來,並且她的手心似乎有些異樣。
韓震一驚,連忙後退,因為他看到虞妙的手完全被邪氣所纏繞,這種態勢與毅瀟臣靈炙環身完全沒有區別。
「漢子,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你立刻給我走!否則,我讓你生死不能!」說到最後,虞妙的眼睛已經變得烏紅,那份凶意好似厲鬼,讓人驚懼不已,可是韓震作為一名惠世的道者,同時又有降神護體,怎麼看也不會被女子嚇到,也虧得這時雷鳴大作,暴雨狂落,附近幾乎人家都已回屋,否則二人絕對被那些人當做奇觀來看。
「夠了!」韓震躲過虞妙,怒聲道:「我為道者,驅邪懲惡乃道者義理,你若不能好好相談,那我便收了你。」
聞此話音,虞妙幾欲狂飆,但是想到多年的流跡,她到底忍了下來,見此,韓震才長出一口氣……
大雨狂飆,疾風呼嘯,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完全改變了城市冬季蕭瑟的模樣。
在一處街道屋檐下,毅瀟臣和小毛正在此避雨,看着街道上沒過腳腕的積水,毅瀟臣抬頭望着幾乎發黑的天幕,陷入失神。
「毅哥…你在…想什麼…」
聽到小毛斷斷續續的聲音,毅瀟臣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不知怎麼,他的心魂無法凝聚,加之腰間白骨笛的冷意似隱似現,連帶着他心魂內的靈炙也躁動起來。
「毅哥…那雲層里…似乎…有…什麼東西…」
不等毅瀟臣會應,小毛又接了一句,順着他看的方向望去,毅瀟臣望見在西南邊的天幕里似乎有咆哮聲傳來,但是一聲接一聲的雷鳴讓他無法靜下思緒,當即道:「沒有什麼東西,那是驚雷,是上天的憤怒!」
不知怎的,毅瀟臣說出這般沒來由的話。
「憤怒….是因為我們…..麼…」對於這話,毅瀟臣愣了一愣,轉頭看向小毛,此時他全身纏繞着屍氣,那烏黑氣息好似炊煙,只是黑氣夾雜着無數細小如粉末般屍腐蟲,若是有密集恐懼症者,心理一定會被這景象折磨到極致。
「毛子,怎麼了?」
被小毛的模樣驚愕到的毅瀟臣抬手按在小毛肩頭,瞬間,一縷縷青色魂力好似觸手般滲入小毛身軀,小毛一怔,從茫然中恢復,連帶着將屍氣重新押回體內。
看着小毛的模樣,在看看那陰暗如墨的天際,毅瀟臣憂心不已,那個韓震看似邋遢,可是他確實有真本事,比之戒貪也不錯多少,如果那晚不是他奮力憑着靈炙沖開韓震,小毛估計已經被韓震的降神給殺了。
這時,遠處的天幕猛然炸出一道刺眼的金光,那一瞬間,毅瀟臣的心魂好似沉入無盡深淵,但是這感覺也就瞬息不見,不過他腰間的白骨笛在這異樣消失後躁動起來,那陰冷的寒意好似冰錐一般刺痛着他的後腰,並且莫名的沉重感自腰間傳來。
「該死!」毅瀟臣暗自低罵,從腰間抽出白骨笛,隨着這東西是死物,可是現在它就像活了一般,有無形的威勢自骨笛中迸射出,恍惚間,毅瀟臣看到曾在屍嶺中出現的骨笛女子魂魄竟然再度出現,她哀怨悲憐的神情像利劍一般刺痛着毅瀟臣的心,定神看去,毅瀟臣見骨笛女子飄然而去,讓後回身望着毅瀟臣,那縷愁思就像巾素一般緊緊牽着毅瀟臣的心魂,讓他不由自主的冒雨前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