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瀟臣當即奔到近前,可是僅此一眼,毅瀟臣便知道那紅目生物跑了,而且有一點他已經可以確定,有不得了的靈息殘魂從陰相境域裏出來了,它可以像傳聞中的山狗妖孽一樣,附着畜軀以邪念殘息操控欲惡來肆虐兇殺。
篝火旁,毅瀟臣將肩頭的山狼屍體扔到海樂三人面前,看着這個畜生,三人無法相信,他們的隊友竟然是死在這個畜生的爪下,如此看來,那他們死的實在太冤了,熊飛飛更是乾脆爆,抄起手邊的軍刀朝乾癟的狼屍上捅去,只是毅瀟臣一句話止住了他。
「它不過是個傀儡,殺害你們同伴的生物,我暫時無法確認它到底是什麼,但我可以絕對的說,它既存在,又不存在!」
「你到底想說什麼?」
一連經歷這麼多事,海樂的神經早已到達崩潰地步,他睜着滿是血絲的眼睛,直衝沖盯着毅瀟臣:「還有,你到底是誰?」
毅瀟臣看着眼前的可憐人,忽然他想到一點,那就是陰相境域內所有關於毅氏命途的迷霧樹被毀了,可是那些天定地設的命理會改變麼?他所背負的毅族命途命輪會由此終結麼?起初他無所知,可是經歷了海樂這些人的事後,他忽然意識到,這一切的一切,根本沒有隨着迷霧樹的吞噬而結束。
短暫的沉寂之後,毅瀟臣俯身坐下,隨意拿起篝火旁的一把軍刀,它本屬於海樂死去同伴的,只是現在成為毅瀟臣刨開狼屍的利器,當狼屍在軍刀下漏出內臟時,那腥澀的味道讓林曦轉身狂吐起來,似乎這血腥味直接勾起她昨夜面對的慘烈。
「我是毅瀟臣,應該這麼說,我是一個生死兩相來回走過的詭異者,不過若是讓我自己說,我應該是個道者吧,掛着邪息的道者!」
聽着這些完全燒人神經的話,林曦停止了嘔吐,熊飛飛呆愣在原地,而海樂那雙充滿憎恨焦躁的牟子也漸漸舒緩下來。
「你不是一直問我從哪來了?」毅瀟臣將一隻乾癟的、完全不剩一滴血液的狼腿從狼屍上剔除下來,放到篝火旁的火架子上烤起來:「還記得你們碰到我的那一夜,我在翻看你們的地標儀麼?」
這一點林曦有印象,因為毅瀟臣看的地標儀正是她的。
「我應該是從沙里路群山來的!」
「什麼?」
海樂驚呼出聲,作為一名探險俱樂部的隊長,不說知道每一個角落山溝,但是大體上的山脈地區還是有些了解,沙里路群山,雪巫山雖然都在南疆境域,可是這中間還隔着一片連綿不絕的雨林山脈,足足五百公里以上,可是現在回想起初見毅瀟臣的景象,他就像從虛無的穿梭洞裏掉在這裏一般,至此,海樂將頭深深埋在兩膝之間,不知在想些什麼,也有可能在說服自己,要保持最基本的思維力。
「若是沙里路群山就能驚到你們,那我接下來的話會將你們的神經意識完全摧毀!」毅瀟臣用軍刀在肉塊上劃出數刀,只是這狼屍似乎已經被那附着身軀的靈息殘魂給吞噬殆盡,在篝火的烘烤下竟然散出一股濃濃的惡臭味。
「該死的,已經不能吃了!」
毅瀟臣低罵一聲,隨手將肉塊連同那隻狼屍拎起扔了出去,末了他繼續說:「我是從死人呆的地方來到這裏的!」
此時,海樂、熊飛飛、林曦三人似乎已經麻木,在他們眼中,毅瀟臣並不比他們碰到的妖怪好到哪去。
「走吧,此地已經不能久留,你們若要活命,就要儘快離開,否則夜晚一到,就不知那邪息殘魂會附着到什麼畜生身上!」
毅瀟臣說完,隨手將軍刀帶着皮套插進自己的腰帶中,而海樂、熊飛飛、林曦三人躊躇片刻後,最終忍着內心的恐懼起身,看着遠處草叢內同伴屍體,他們三人只能將所有情感深埋在心底,否則等到今夜來臨,那妖孽生物不知會如何折磨他們,把他們帶入地府。
「混賬,該死的,這裏竟然有贏族的人!」
蒙哧怒罵,只見他血氣沖涌,雙目猙獰,一拳下去,面前的贏族族人直接被巨大的拳風氣息穿透胸膛,血賤而亡,只是蒙哧、蒙惡二人也好不到哪去,先不久,就在二人還在為毅溟突然失去蹤跡苦惱時,這些贏族人便從四周微聚來,雖然贏族、蒙族同屬道途四大族氏之一,可是他們之間並不相合,反倒相互吞併毀滅。
當下,蒙惡將數名贏族人送入地府後,還未喘息離開,在叢林中搜尋贏啟的贏恪赫然得知自己的臨時駐地所在雲牙鎮竟然出現其它族人,對他而言,任何意外的因素都不能存在,故而他直接命令贏仲帶領十多名贏族部眾向雲牙鎮衝來,要把蒙惡、蒙哧這些誤入此地的傢伙給滅掉。
贏仲作為贏族的族管,雖然只是個奴僕,可是他侍奉過贏族大尊者,侍奉過贏啟、贏恪這兩位嫡系傳承人的兄弟,且族中大尊允許他習得贏族碎心攝魂等禁術,故而他的出現使得蒙哧、蒙惡二人的壓力驟增。
「這樣下去,我們的命都要扔在這裏!」蒙哧急吼一句,蒙惡已然知道何意,瞬息之後,當他們的部眾被贏仲結果掉以後,二人悶吼散息,那強勁的威勢讓贏仲及身邊的族人一驚。
「你們竟然身藏屍氣!」贏仲低呼,但是蒙哧、蒙惡二人為了活命,已經管不了這麼多,隨着血脈生息的快衝涌消耗,血屍術赫然出現贏仲面前,至此,贏仲心中的驚愕已經從小小風襲化為江海翻騰。
「蒙族何時竟然能夠將煉屍術轉化為自行煉化了?」
當贏仲與蒙哧、蒙惡相拼在一起後,遠處的竹屋之後,毅溟一臉陰笑,但是隨即他的目光便陰沉下去:「毅瀟臣,你既然成為毅氏命途預言中的命輪背負者,現如今整個道途都已經因你這個異變而動身了,介時毅族的未來你將會把它指向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