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王單手摟着齊清兒,將其護在自己的臂膀之下。
兩人的周身騰起一卷清風,齊清兒的三千青絲散出扇形的慢舞。祁王的這個動作快如旋風,她卻沒有任何要躲閃的意思。
正當她看向祁王的時候,迎面閃過來的是軟劍的冷光。
她沒想到嚴頌會真的對祁王動手,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祁王單手托住齊清兒,兩人同時向後傾揚,面前的軟件瞬間成了一把剛硬無比的利劍,就在祁王的鼻翼面前划過。
嚴頌來勢洶洶,祁王不願放下齊清兒,不停的往後躲閃。
齊清兒也被帶動着向後退。
她此時就算是一時沒能反應過來,不知道嚴頌是如何出現在這個四角亭中,不明白為何祁王突然將她從嚴頌的懷裏拉了出來,更是沒有看懂嚴頌怎就突然和祁王兵戎相見。
但有一點她是明白的。
那就是要阻止眼前的一切。
要翻案,祁王也許不是她最想要合作的人選,但卻是她目前不得不配合的人選。
回京的時間雖然才剛剛過了一月有餘。
但她已經基本摸清了朝中這幾個皇子的勢力。
凌王冷漠薄情,雖有一定的勢力,卻從一開始就視她為敵。太子坐擁朝局,勢力可謂是均布前朝後宮,但他卻是導致當年冤案的可疑人。軒王對她算是熱情,但心卻似不在朝局當中,整日花街柳巷,更是不可能從他身上找出當年舊案的破綻。
思來想去也就是同樣身陷冤案的祁王,可以同謀共計。
齊清兒依附在祁王的臂膀下,不由得開始為祁王感到緊張。
嚴頌此番來得突然,究竟是何目的,她尚且還不清楚。
四角亭中。
祁王單手護着齊清兒,只有一隻手能和嚴頌對抗。而嚴頌卻手持長劍,招招直索祁王的要害,兩人很快便有了勝負的趨勢。
祁王帶着齊清兒在亭中的四個角之間不斷的切換位置。
但又考慮到齊清兒本就嬌弱的身體,他不得不放緩自己的輕功,不至於傷到她
。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感齊清兒原本放鬆的手樓住了自己,心神瞬間被懷中的她吸了過去。
垂下桃花眼看着神情略帶緊張的齊清兒。
竟忘了躲閃。
嚴頌本就步步緊逼,每一劍刺出去都基本和祁王擦身而過。
祁王突然停住了躲閃,嚴頌握劍的手也跟着一緊。
面前這個男子。
正是給齊清兒許下生死諾言的男子。
他是王,更是齊清兒十五年都未曾忘記的王。
這一瞬間,嚴頌有了遲疑。
但刺出去的劍頭距離祁王的喉嚨只差分毫,因為祁王的不停轉動,齊清兒飄零的纏繞在祁王脖頸處的長髮也同時被切斷,碎發頓時隨風揚起。
齊清兒眼看劍頭就要傷到祁王的要害。
她沒有考慮的餘地。
此時的祁王,就算她依然恨他,她都不能讓他此時丟了性命。
京城當中的風雲還有沒真正的開始攪動。
她怎可以愚蠢至極,毀了自己唯一一個在京城當中可以用真實身份面對的人。
畢竟他也曾在不知道她真實身份的情況下,幫她解決了公主的比武招親一事。
選擇相信祁王。
於她來說是人生的再一次豪賭。
但就算是豪賭,此時此刻她也要進行下去。
屏住呼吸,用盡全身的力氣,齊清兒猛的轉身護在了祁王的胸前,整個人背朝嚴頌,長長的烏髮甩過嚴頌手中的長劍,瞬間又被斬下幾根髮絲。
此時的嚴頌萬萬沒有想到齊清兒會有此舉。
一時驚慌,面色瞬間鐵青,前額斜垂的烏髮後面,那三角眼充滿了失措,他既無意要奪了祁王的性命,更不願再傷害齊清兒。
刺州密林的那一劍到現在都還刺在他自己的心上。
可眼下說收手已經太晚!
他握着軟劍的右手退縮不及,眼眸收緊,猛地扭動手腕,軟劍隨即鬆軟,再無殺傷力。
然軟下來的軟件卻如同厲鞭。
在齊清兒擋在祁王面前的肩上狠狠拍打了一下。
聲音如雷刺耳。
祁王和嚴頌同時一震。
齊清兒卻因從肩部傳來的刺痛,整個人很快癱軟,呼吸急促,心率不穩,面色瞬間煞白。
嚴頌連忙將軟劍收入鞘中,三角眼中充滿了心疼
。
抬腳跺地,推動自己整個身體往後挪動了數米,雪白的衣襟也和他身後的大雪混成一色。
祁王摟着站立不穩的齊清兒,桃花眼中閃着冰冷的寒光,直逼嚴頌的三角眼。
「若你真的了解清兒,就不應該出現!」祁王抿動着薄唇,吐出一口寒氣。
嚴頌站直身,眉角微顫。
祁王說得沒錯,他的出現對於眼下的齊清兒來說確實無益。
但他就是控制不了對齊清兒的感情,三日不見如同三秋,更別說發現她和祁王這樣的舊愛在一起。
「放開她,我便放你一條生路!」
好大的口氣,嚴頌望着忍受着劇痛的齊清兒,失去了理智。
齊清兒痛着視線模糊,耳膜嗡嗡作響,但還是知道他們都在說些什麼。嚴頌的這句話着實讓齊清兒感動擔憂,她回京前交代過的話,眼下的嚴頌是忘得一乾二淨。
費力將眼神投向幾米開外的嚴頌,她聲音不穩,道:「放我一條生路好嗎!嚴頌,正如祁王所說,你若是了解我,就不應該出現......」
她必須要阻止嚴頌的這個邪念。
他不僅會為此丟了他自己的性命,甚至連整個八大江湖幫派都會受到嚴重的牽連。
祁王怎麼都是皇子,刺殺皇子的罪,可是要滅九族的。
齊清兒不願看到嚴頌失足,而成千古恨。
此話一落,嚴頌胸口猛地上下起伏,她竟然當着他的面站在祁王一邊,心中怒火肆意騰起,握在劍柄上的手再次收緊,目光緊緊扣住祁王的雙目。
此時,竹婉聞聲而來。
她噌地從不遠處的叢林間飛了出來。
於此同時嚴頌不再遲疑,他今日非要帶走齊清兒不可,他容不得祁王再摟着她多一分一秒。
瞬間寒風紮起,四角亭中大雪飛揚。
嚴頌重新扒出了軟劍,此次他的目的只為從祁王懷中奪出齊清兒。
祁王見狀,眉眼一凝,緊緊摟出齊清兒。
而齊清兒卻因祁王突然收緊的臂力,痛得輕嘆了一聲。
這一聲,讓祁王分散了注意力。
他立刻更換姿勢,試圖不傷到齊清兒。
然嚴頌卻正好抓住了祁王防守的破綻,一個狠心,將劍頭刺進了祁王的胸膛,劍頭瞬間被染紅。緊接着另一隻手搭在齊清兒的肩上,又同時拔劍,運出無窮內力,帶着齊清兒一起往四角亭外飛去。
祁王顧及不暇,又被嚴頌突如其來的內力隔空擊在了胸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