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羅聰山沒有動歪心思,鍾少溪也可能只是皮外傷,但疼痛在所難免。
最讓蘇山擔心的還是鍾少溪的眼神,此時她的眼神中,沒有憤怒,甚至連仇恨都沒有,但是通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眼中的所有人,都是死物。
這一點太可怕了,這是憤怒和仇恨到達了極點,才會有的症狀。
她已經沒有必要在去仇恨什麼了,因為在她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不是她死,就是對方亡。
鍾少溪身邊的兩個大漢,一個架着鍾少溪的兩個胳膊,另一個還在抓着她的頭,蘇山的出現,讓他們也愣住了。
尤其是羅聰山那討好般的一聲哥,更是讓兩人不知所措。
「男人打女人,說出去丟人不?」蘇山輕聲說道,然後把手中的硫酸扔出了窗外。
緊接着,蘇山朝着這兩個大漢走去。
男人打女人,蘇山真看不下去。
羅聰山知道兩個大漢肯定不是蘇山的對手,這個傢伙太能打了,就在蘇山的注意力從他身上挪開之後,他就已經偷偷的轉動輪椅,無聲無息的離開了。
此地不宜久留,這是羅聰山最真實的想法。
兩個大漢見羅聰山要跑路,不由得鬆開了鍾少溪,就在他們鬆開的一瞬間,蘇山已經出手了。
打架,他真的太在行了。
當其中一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蘇山的拳頭已經打在了他的臉上,力氣之大,哪是他能承受的?
瞬間,被打的這個人便被這一拳打倒在了地上。
蘇山動作不停,緊跟着又是一腳,這一腳踹向了另外一個人。
他才不會向羅聰山那樣那麼多的廢話呢,打個架囉嗦什麼?就是看你們不爽,就是要揍你們,不服你們就還手啊!
兩個大漢是很不服,可是蘇山卻沒有給他們還手的機會。
就在蘇山一腳把另一個人踹飛出去後,那個已經被蘇山打倒在地的人已經坐了起來,他被蘇山打得有些懵逼,意識有些凌亂,坐起來也不過是下意識的動作。
可他剛坐起來,蘇山的腳已經在朝着他的臉而來了。
一聲悶響,這一腳狠狠的踢在了他的臉上,都來不及哼哼兩聲,就被蘇山踢得暈死了過去。
那個被踹飛的人見蘇山這麼猛,忍着疼痛想要站起來逃跑,可是還不等他站起來,蘇山已經來到了他的近前。
蘇山的拳太快了,這人剛反應過來,卻來不及抵擋,拳頭就已經打在了他的臉上,這並沒有完,蘇山雙拳揮動,一拳接着一拳的打在他的臉上。
連五拳都沒有用上,那人兩眼一翻,也暈死了過去。
蘇山瞬間放到了兩人,連大氣都沒有喘。
「戰鬥力太低,好沒意思。」蘇山輕聲說了一句。
說完,他轉身看向了鍾少溪。
這個女人正在用已經髒了的手擦嘴角的血跡,她的雙眼依舊無神。
她對這個世界可能無望了,活着的她都不是在為自己而活了,能夠堅持她活下去的力量,也不過是找到鍾少葉,然後想盡一切辦法殺了他。
在父母死的那一刻,鍾少溪就已經有了殺死鍾少葉的念頭。
看着臉部多處淤青的鐘少溪,蘇山嘆了一口氣。
從不遠處把鍾少溪掉落的鞋子撿了起來,然後幫她穿好,輕聲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朋友,你現在一定需要幫忙吧?」
蘇山儘量讓自己的笑容很陽光,儘量的讓自己像個暖男。
「不用!」鍾少溪剛才被打,也沒吭出一聲,能對蘇山說出了兩個字,已經表示出她對蘇山很友好了。
她的聲音中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感情,以往總是露着淡淡笑容她也不知在什麼時候變得面無表情。
蘇山的手就在她的眼前,只要她也伸出手,就可以借着蘇山的力從地上站起來,可是她沒有。
就好像沒有看見一樣,渾身疼痛的她勉強從地上站了起來。
鍾少溪沒有去看蘇山,她現在只想去洗一把冷水臉,讓自己從新的振作起來,她必須要東山再起,然後才會有報仇的機會。
不然什麼都沒有的她,怎麼去找鍾少葉。
「你幹嘛去?」蘇山問道。
這個女人現在走路都要扶着牆了,還逞什麼能?
鍾少溪沒有回答她,還在朝着洗手間走去,可能是剛才在掙扎的時候高跟鞋就已經壞了,沒走幾步,鞋跟就斷了,本來就是個傷員,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不是蘇山不想扶一把,他根本就沒看見,他在找羅聰山的身影,只是剛回頭,就聽見撲通一聲,在回過頭來的時候,鍾少溪已經躺在地上疼的直咧嘴了。
就是如此,鍾少溪也強忍着沒讓眼淚流出來,可見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了。
「崴腳了吧?」蘇山又嘆了一口,然後也沒徵得對方同意,就把她抱了起來,然後問道:「哪個是你房間?」
「樓上。」鍾少溪小聲說了一句。
終於不在逞強了。
她也沒辦法逞強了,腳部的疼痛已經不允許在她走路。
蘇山把鍾少溪抱到了樓上,然後把她仍在了床上,不算是溫柔,疼得鍾少溪直皺眉。
如果這個女人不逞強,那還會崴腳嗎?
「躺着別動,我讓雅文找個醫生過來。」蘇山說着拿出了電話。
鍾少溪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用眼睛看着蘇山,這時的她,眼睛終於不在無情了,而是變得複雜的很。
就在蘇山打完電話,鍾少溪終於開口了。
「樹倒猢猻散,你為什麼要幫我?」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蘇山才聽出來。
「既然不是對手了,那就是朋友了,朋友有難,我幫你一個小忙也是應該的,再說,我本來就看羅聰山那小子不順眼。」蘇山笑道。
「之前我們是競爭對手,但一直都是光明正大的競爭,而且咱們兩個人也沒什麼恩怨,你現在落難了,我也不是一個落井下石的人,能幫一把我還是願意幫一把的。」
「你是在可憐我吧!」
蘇山突然感覺這像是電視劇中的劇情,很操蛋。
為什麼許多的女人在無助的時候都認為別人是在可憐她呢?玻璃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