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敗在一個女生的手裏。
雖然一直以來,狀似被欺負的人是她,但是他,已經不知不覺被她虐了無數次。
可是,他卻甘之如飴……
醫生為凌慕辰包紮好了傷口,囑咐道:「傷口太深,這些天要經常換藥,切記不要碰水,也不要做劇烈動作。要不然傷口裂開的話,可就麻煩了。」
「恩恩。」裴安安認真地聽了,牢牢地記在了自己的小腦袋瓜子裏。
凌慕辰看到她這樣,忽然有些想笑。
她這麼上心,好像受傷的人是她,但他喜歡這樣被她重視着的感覺。
醫生離開之後,凌慕辰半躺在病床上,打算明天早上再回去,裴安安自然選擇留下來陪他。
凌慕辰穿着寬大的病服,他的襯衫和外套都沾了血漬,沒法穿了。
裴安安苦惱地看着手裏的兩件衣服,不想就這麼丟在一邊,乾脆噠噠地跑到洗手池旁,拿起擱在窗台上的洗衣粉,然後擰開水龍頭就開始用力搓起來。
搓搓搓,必須得洗掉!
凌慕辰一臉的不敢置信。
這丫頭……
她是那麼驕傲的一個女孩子,卻願意替他洗衣服,這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
看着裴安安認真專注的背影,凌慕辰的眼底,浮上了一絲溫暖而深沉的笑意。或許……她對他也不是沒感覺的,是麼?
等洗完兩件衣服,裴安安腰都酸了,她擦了擦額上的汗,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回過頭的時候,她看到了凌慕辰唇角的淺淺弧度,立馬皺起眉:「冰塊,你在笑什麼?」
「笑你洗衣服的樣子。」
裴安安忿忿的叉起腰,「有什麼好笑的!我洗衣服的樣子是不是很好笑?」
「恩。」凌慕辰的笑意加深,「我仿佛…已經想像到你以後一邊帶孩子一邊做家務的樣子了,裴大嬸。」
大嬸?!
裴安安氣鼓鼓地瞪他:「冰塊,你是不是想死?」
凌慕辰淡然反問:「你很希望我死?」
「呸呸呸!誰希望你死了?這個字太不吉利了,我不說,你也不能說了!」裴安安命令,想到什麼,她又問:「對了,冰塊,要不要打個電話給你媽媽,告訴她你受傷了啊?」
凌慕辰密長的睫毛垂了垂,沉聲說:「不必了,我不想讓她擔心。」
說着,他又抬眸看她,眼中的光芒像是流瀉的星輝般動人:「有你陪我就夠了。」
有你陪我就夠了……
咳咳,這句話,為啥聽起來那麼讓人想入非非呢?
裴安安不自覺地摸上自己的臉,好像有點發燙。她窘窘地岔開話題:「好吧。那……你餓不餓啊?」
凌慕辰原本想說「不餓」,但是看到她扁扁的肚子,心想她肯定餓了,便說:「有點。」
「那我去買點吃的!」到了這個點,裴安安的胃裏早就空了,迫不及待地跑出去買了兩個盒飯回來。打開之後,是香噴噴的牛肉蓋飯。
她扳開一雙筷子,遞給凌慕辰說:「冰塊,快趁熱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凌慕辰沒有接,而是深深的看着她,有些玩味地說:「我行動不便。難道……你不應該餵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