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聲文藝大賽。
這就是曹金他們參加的比賽,是有中國文工團,中國曲藝協會的,以及多家組織一起舉辦的一個相聲界的盛事。
每年舉辦都有很多人參加,能夠獲獎的話,好處可是巨大的。
要不然曹金也不會花一百萬來買唐人寫劇本。
現在播放的就是八進四的比賽。
曹金和孫月在台上還在表演着。
曹金:「遛馬路!」
孫月:「老遛馬路?」
曹金:「不是老遛。困了的時候,在馬路牙子那兒睡一覺。」
孫月:「嘔,我住大街上了!」
曹金:「不行的話睡公共汽車上。買個月票還愁沒睡覺的地方?」
孫月:「晚上公共汽車上讓睡嗎?」
曹金:「您不會白天睡,晚上遛馬路嘛?」
孫月:「對,我手裏再拿個梆子。」
曹金:「幹嘛呀?」
孫月:「捎帶着我就打更了。」
曹金:「遛馬路的人多了,用不着打更的。」
孫月:「那我上澡堂子住去,連睡覺帶洗澡。」
曹金:「想得道美!澡堂子住滿人了,連池子裏都是。人那麼多,食用水都供應不過來,哪還有洗澡的水呀!」
孫月:「我一天到晚在外邊轉悠,身上多髒啊!」
曹金:「定好規矩。一三五不洗,二四六乾擦,星期天休息。」
孫月:「這一個月夠我受的!」
曹金:「主意打定,臨走時囑咐重孫子和重孫媳婦幾句話。」
孫月:「還囑咐什麼呀?」
曹金:「「行啦,你們就在這兒住吧。咱這屋裏東西嘛,你們就使。這是電冰箱,不過裏邊什麼也沒有,你們也甭買去,也買不着,就是買了東西也別往裏邊放。」」
孫月:「為什麼?」
曹金:「「吃的放裏邊就壞!咱這兒老停電。前天擱里一斤豆腐,今天都三斤了。」
孫月:「怎麼多了?」
曹金:「「長了二斤毛。這不,我買了個罈子,準備就手兒醃臭斗腐了!」」
孫月:「這麼一說,那時候還停電哪?」
曹金:「「一百多億人,需要太大,能源危機!不過不要緊,我這兒都是雙份兒的。這是電燈開關……」」
孫月:「要是沒電哪?」
曹金:「「我這兒有蠟。這是電爐子……」」
孫月:「要是沒電哪?」
曹金:「「我這兒有劈柴。這是電風扇……」」
孫月:「要是沒電哪?」
曹金:「「我這兒有芭蕉扇兒。這是洗衣機……」」
孫月:「要是沒電哪?」
曹金:「「我這有搓板兒。這是彩色電視……」」
孫月:「要是沒電哪?」
曹金:「「我這兒有小人書。這是水管子……」」
孫月:「要是沒電哪?」
曹金:「「我這有山里紅……」」
孫月:「山里紅?」
曹金:「「少吃!」」
孫月:「吃多了倒牙。」
曹金:「「我多吃點兒倒不在乎。」」
孫月:「我牙好。」
曹金:「「早掉沒了。行了,我走了。今兒停電也坐不了電梯,這二百來層我下着太麻煩,唉!」說完您打開窗戶,「嘣兒、嗖」一個跟頭,您折下去了。」
孫月:「我跳樓啦!」
曹金:「這樣兒快。」
孫月:沒聽說過。」
曹金:「那時候老停電,一百層以上自備降落傘。您也跳熟了,空中還做動作哪,小燕展翅!」
孫月:「我象老鴰扎窩!」
曹金:「蹦到地上,您就開始遛達。」
孫月:「就跟散步似的。」
曹金:「碰見吵嘴的您勸一勸,碰見打架的您拉一拉,碰見撞車的您管一管,碰見丟東西的您查一查。」
孫月:「我還挺愛管閒事的。」
曹金:「買上二尺紅布,做個紅箍往胳膊上一套,也寫兩字……」
孫月:「值勤」
曹金:「糾查。」
孫月:「改糾查隊了!」
曹金:「這邊兒幫着推推車,那邊幫着拉拉套。見着老人攙一攙,見着小孩抱一抱。」
孫月:「那麼多孫子我楞沒抱夠。」
曹金:「走着走着,走不動了。您愛學習,買本小人書,找個台階坐那,一邊看一邊聽見咕兒,咕兒……」
孫月:「什麼聲兒?」
曹金:「肚子叫喚。」
孫月:「那是餓了。」
曹金:「怎麼辦?」
孫月:「到食堂買飯去吧。」
曹金:「食堂買飯的人排隊排出三十多里地去,排到了還指不定買的着買不着。」
孫月:「那我就餓着!」
曹金:「您不是有小人書嗎?看一篇,「刷」,再看一篇,「刷」,撕下來放在嘴裏。」
孫月:「塞嘴裏了?」
曹金:「等看完了,也飽了。」
孫月:「書呢?:」
曹金:「吃了。:」
孫月:「我吃書哇!」
曹金:「也是餓急了。」
孫月:「餓急了也別吃書哇!」
曹金:「那是代食品。那時候糧食不夠吃的。」
孫月:「怎麼哪?」
曹金:「您想啊,人口增長,耕地面積不會無限制的擴大,再增產也趕不上,再說糧食跟人可不一樣。」
孫月:「哪兒不一樣?」
曹金:「糧食有災年減產。:」
孫月:「人哪?」
曹金:「人是旱澇保收。」
孫月:「嗐!」
曹金:「為解決這個問題,那時候得回收一切含有養分的東西做食品。」
孫月:「都回收什麼?」
曹金:「多了。象什麼雞毛、魚鱗、茶葉根兒、絲瓜瓤子、棒子須兒、葡萄枝兒、桔子皮兒、白菜疙瘩、糠蘿蔔心兒、頭碴兒、廢鐵絲兒、酒糟、鋸末、猴皮筋兒……」
孫月:「這都能吃嗎?」
曹金:「得提煉、加工,用高壓壓成紙這麼薄,印上字兒就是書。等吃飯的時候,全家圍一桌兒,中間擺一摞書,每人拿一本,撕着吃,「唰喀吱」,知道是吃飯呢。」
孫月:「不知道呢?」
曹金:「以為鬧耗子哪!」
孫月:「好嘛。」
曹金:「就這樣,您在外邊遛達了一個月。」
孫月:「得,總算熬過去了。」
曹金:「您剛回到家,剛準備睡一覺兒,dk又來了。」
孫月:「怎麼又來了?」
曹金:「上您這兒度蜜月來了。」
孫月:「不是剛度完嗎?」
曹金:「那是dk一,這是dk二。」
孫月:「怎麼都上我這來呀?」
曹金:「沒房!人家度完蜜月就得分居,兩孩子「祖爺爺、祖爺爺」的叫着,您能忍心不讓嗎?為讓孩子高興,您在外邊受罪都不能叫他們知道。」
孫月:「我這是活該受罪!:」
曹金:「您把屋裏的事再交待一遍,一推窗戶,「嘣兒,嗖」一個跟頭又折下去了。」
孫月:「猴兒都沒我利索。」
曹金:「天兒越來越冷,您在外面連凍帶餓,髖骨往上突,眼睛往裏陷,腮幫子往裏嘬,門牙往外呲,都這樣兒了。」
孫月:「您瞧我這模樣兒!」
曹金:「好不容易蹭到一個月,回家連開門兒的勁兒都沒了。」
孫月:「到家裏再緩吧。」
曹金:「緩不了,dk三又結婚了!」
孫月:「我有多少dk?」
曹金:「六十四個,全管您叫祖爺爺。」
孫月:「別叫了,乾脆換過來,我叫他們祖爺爺,先讓我一人兒度回蜜月吧。」
曹金:「人家分居您忍心嗎?」
孫月:「我在外面受罪他們忍心嗎?」
曹金:您不是瞞着他們嗎?」
孫月:我不瞞着了,再見着他們我就喊:「誰也別來啊!要再來度蜜月,我跳樓不用降落傘了!」」
曹金:「您別急呀,這都是人多帶來的困難。能源、就業、食品、用水,尤其是住房,哪兒都擠滿了人,就差進河裏去了,您總不能讓人上河裏住去吧?」
孫月:「怎麼不能?」
曹金:「老在水裏泡着?」
孫月:「幹嘛老泡着?輪班練游泳。規定好了,一家兒幾個水中名額,這邊兒不下水,那邊兒不許上岸!我就不信沒地方住。」
曹金:「嘿!好主意。您這一句話,松夏十六家子、dk一百多口,住房解決了。」
孫月:「得了吧。」
曹金:「您給大家帶來了歡樂,到您生日那天,二百多人全給您道謝去。」
孫月:「別去,我那屋盛不下。」
曹金:「孩子們有辦法,您坐在床上,大夥在樓下邊排好隊,一個接一個進屋,給你祝壽。不許喧譁,不許打鬧,鞠完躬就走。您也有個祖爺爺的派頭兒,人家一脫帽,一鞠躬,您連眼睛都不睜。」
孫月:「好,遺體告別哪!」
曹金:「dk一向您報告一個好消息:「您的重重孫子問世了!」」
孫月:「還生哪!」
曹金:「號兒也編好了。」
孫月:「叫什麼?」
曹金:「「se1ko,se1ko,精工牌。」」
孫月:「改手錶了!」
曹金:「您看着子孫滿堂也高興啊。招呼着最小的一個重孫子:「滴滴涕!」」
孫月:「滴滴涕?」
曹金:不是。「dk六十四,讓祖爺爺看看。長得多好,不僅水靈,還又白又胖。」」
孫月:「可真好」
曹金:「您這麼一說,重孫子一咧嘴……」
孫月:「笑了。」
曹金:「「哇哇哇!」:」
孫月:「哭了?」
曹金:「「祖爺爺您太缺德了!」」
孫月:「怎麼罵上啦?:」
曹金:「「還誇我長得水靈哪,我能不水靈嗎?」」
孫月:「怎麼呢?:」
曹金:「「一天泡在水裏泡六個多鐘頭,我這是又白又胖嗎?您按按,一按一個坑兒。」」
孫月:「怎麼回事?」
曹金:「都泡浮腫了!」」
孫月:「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