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有唐凡獨有秉性的賤賤的笑聲響徹在403房間內。
而趙滿卻似乎對於唐凡的大笑並不感冒,照例潑冷水說道:「唐胖子,我勸你別得意這麼早。到時候……你回宿舍的路上最好小心點。別到時候在家門口就被人劫了。」
唐凡嘴角的笑容頓時僵硬了下來,轉過頭怒氣沖沖的看向趙滿,咆哮道:「你個趙蠻子,能不能不要說這麼喪氣的話。靠,好心情都被你破壞了。」
趙滿毫不在意的撇撇嘴,直言不諱道:「以你的個性,拿到了精英令還不到處宣傳?就憑你現在三腳貓的功夫,到時候就只有被宰的份上。所以我勸你接下來的日子低調點,到時候我可沒閒工夫幫你收屍。」
「靠!」唐凡大跳了起來,對向趙滿豎起了中指,怒道:「你這個烏鴉嘴!」
翟凌和柳城軒相視一眼,無聲的笑了一下。趙滿其實就是故意這麼說的,否則以唐凡的秉性還不知到時候要被多少人盯上呢。
……
六月份的摩天島已經逐漸溫熱了起來,似乎也只有六七月份的時候,這裏的氣候才會變得溫和。如果不是因為這裏是九大精英學院的試煉之地,說不定這裏還真會被人打造成一座絕對受人歡迎的避暑海島。
此刻,天還微微亮,天空一角微暈的光芒卻恰好如同神來之筆,穩穩的點在了不斷升騰空中的一道紅光。
基本上,摩天島上的所有人都在這一刻甦醒了,望着窗外的那道紅光,他們的心裏都各自生起了莫名的情緒。
院界大門打開的信號彈已經升空了,九大精英學院共同解散了院校之間的隔禁,霎時間,無數交匯的光芒幻化成別樣的虹光,一閃而逝。從這一刻起,誰也不會攔着大家走出校門了。
只是,真正走出院校大門的人並沒有出現。一些好奇的新生也只是跑到自家院校大門的旁邊,驚疑的望向外界,似乎在期待着有什麼人下一刻會出現。
塵煦院某樓403房間。
大家都已經起床了,唐凡好奇的問向大家,「你們今天出不出去?」
趙滿摩挲着刀身並沒有回話,而是將目光望向了翟凌和柳城軒兩人。
翟凌笑着搖搖頭,「我暫時不會出去。書塔的一些書我還沒有看完呢。所以不必着急。」
唐凡有看向柳城軒,「城軒,你呢?」
柳城軒同樣搖頭說道:「現在出去還不是時候。在等待幾天吧。」
為什麼還要等待,唐凡顯然有些疑惑,只是柳城軒卻只是笑笑沒有解釋。
不過,唐凡和趙滿顯然也沒有想要出去的心思。
兩天後,一個消息傳遍了整個塵煦院。
塵煦院戰鬥系的三人走出了院校大門,這也是塵煦院第一批走出院校大門的小團體。僅僅兩個小時的時間,就被扒光了衣服扔在了學院門口。
一時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了,這尺度也太低了吧,劫個道至於要這麼羞辱別人嗎?
很明顯,大家都小心了起來,但對於外界的好奇心並沒有阻礙他們的腳步,又過了兩天,大家開始蠢蠢欲動了。只不過出去的新生大多都是以十一二人的團體形式出行。
當然,之前那一兩天的試探也讓所有學院的新生心裏有了些底數,逐漸地,走出校門的新生也變得不那麼新奇了。
幾乎每一所精英學院內都可以見到其他學院校服的學生,事實上,原本大家還可以身穿便服,只是在院校大門打開的那一天起,大家都被要求穿上本院的校服,想來院校也是不想看到自相殘殺的場景。
……
接連下了兩天大雨了,雖然今天的雨珠並沒有前兩天那麼迅疾,只不過這一場雨下的卻直讓人心生沉悶。
咚咚咚!
一陣焦急的砸門聲在403的房門上敲起,趙滿打開了門,一眼瞧見了被人打得不成樣子的唐凡,臉色驟然一變,連忙接過唐凡,就向屋內跑去。
翟凌和柳城軒也站起了身子,原本還有些疑惑趙滿為什麼會這麼大反應,陡然間望見了趙滿身上的唐凡。
「怎麼回事?」翟凌皺眉問道,但手上動作並沒有停下,連忙取出一枚從學院換取到的療傷丹餵給唐凡。
原本抬着唐凡過來的塵煦院新生看到翟凌他們紛紛注視過來,在一股巨大壓力下,連忙解釋道:「我們和唐凡是同系的,剛剛唐凡在咱們學院得到了一株藥材,原本是沒人注意到的,結果他說了一句……給宿舍的兄弟做一頓好飯,結果被東林院的那群傢伙正好瞧見了。結果……就被他們搶了。」
霎時間,房內一片死寂,大家都把目光望向了渾身是傷的唐凡。之前抬着唐凡的那幾名新生不敢有所打擾就趁機溜走了。
翟凌微微皺了皺眉頭,實際上,翟凌每次喊上大家一起吃燒烤的時候,都會暗暗放些冰火天心液。所以這也是趙滿和唐凡他們實力大漲的原因。
只是眼下唐凡居然還被人打傷了,按理說唐凡的實力在他們生活系絕對是翹楚了。那麼……其他系的學員應該參與了。
窗外雨水打落在窗戶上的聲音像是碎裂的玉盤再次被人踩碎的聲音。唐凡依舊處在昏迷中,好在有着翟凌的丹藥,身上的傷勢已經有了緩解。
宿舍里有些安靜,昏暗的光線下,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唐凡身上,看着他臉上的淤青和傷口,大家都很沉默。
翟凌面色平靜的站起身來,柳城軒一言不發的隨後站起,另一邊的趙滿也解下了包裹長刀用的布匹,同樣站了起來。
三個人都很默契,誰也沒有開口,只是輕聲關上房門,向着同一個地方趕去了。
雨水落濺在四周,綻放在空中又再次被吹拂。
或許是因為下雨天的緣故,此刻的柏油小路上很是安靜,靜到落雨聲如同雷鳴,三道身影出現在朦朧的雨天,又再次消沒在細線里。
踩踏在積水裏的聲音像是嘶啞的蟬鳴,在波盪的水紋里卻又顯得小心翼翼。
從403房間到塵煦院的烹飪區,一條又一條的柏油小路,此刻已經看不到冒雨匆匆的路人,似乎除了風雨,便只剩下了靜到要死的肅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