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風暴 第十三章:狠毒

    疾步奔行在樓層的牆體上，楊沖歐了都市行者提供的繩索，更有身上都市行者套裝上的能量噴射器，此時不光是平地，就是在垂直的樓面上也奔跑自如。

    飛身越過一棟樓，在身上兩道繩索交替之際，楊沖眼中的微型電腦協助楊沖的視野，一同鎖定了不遠處最後的幾台機械人。

    「一台履帶，幾台輪式，還有兩台蜘蛛，有你有我，他們的功能在內部被限制過，能輕鬆搞定，我們已經贏了。」凌共享到視野，沒有追着楊沖的身影過去，而是就此停下，反而換了另一條路在建築的遮掩下飛快接近。

    聽聞凌的話，楊衝心中放鬆一些，不過馬上再度提起了精神。這是在時空中樞養成的習慣，越到最後，越是要小心，否則功虧一簣的後果都讓人不能接受不說，再葬送了性命那就什麼都沒了。

    眼中是凌隨手拿出的包抄計劃，楊沖查看了手中還剩下多少專門攻擊機械人的特製釘彈，提着精神隨口問道：「這些說是機械人，大都是按照地形設計的使用大多戰場的機器，為什麼都稱呼為機械人？」

    「當然是習慣了，最初只是想研發出給人解悶，或者是服務人類的傀儡，結果被發現了這些東西在戰場上的能力。也因為這些東西被寄予希望，代替人類出現在戰場上，後來不管造型如何，都一直這麼叫了下去。」

    說話之際，楊沖與凌兩人雙雙在有所警覺的機械人眼中出現。

    視野決定了楊沖與凌會被多少機械人見到，而兩人既然作為攻擊一方，自然要將優勢擴大化，互相盯住對方的攻擊死角，一時間釘彈三連發，被命中的機械人就是個死。

    楊沖看着輪式機械人下面的大獨輪飛快滑動，驚險的沒躲過他手中獵戶座封鎖位置的點射，心中一陣抽搐。眼前的機械人都被強行控制在人類二次躍遷者到三次躍遷者的反應速度，這是從材料當中進行了限制，就連當初的量產機在之後取消時，也從設計上加以局限。

    否則這些機械人全力應對，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來圍攻這些機械人，都要因為它們的速度和反應死傷慘重。

    好在逐漸適應戰鬥，楊沖的敏捷多次讓他在機械人不逞多讓的攻擊下躲開，迅速與凌聯手解決危機。

    一番急切的戰鬥下來，楊沖雖然也感受到了身體和精神上深深的疲憊，心中卻更了解了自己的長處和短處。

    如今楊沖比普通人多了一次內臟躍遷，潛移默化的讓臟器與血肉跟着改善。這其中藥物的需求量越來越大，這些特殊材料的藥蔓延至全身，帶來的成長几乎是難以估量的。

    起初楊沖以為三次躍遷，每次躍遷說起來都只需要一瓶藥劑，分別是內臟躍遷藥劑、肌肉躍遷藥劑和骨骼躍遷藥劑就夠了，每瓶都只需要三千進化點，看起來簡單直接便宜便利。可越是使用楊沖越發現自己的天真。

    三種藥劑購買有第一次第二次和最後一次順序上的差別，先躍遷什麼，下一瓶藥劑就一定要購買第一次躍遷過什麼的藥劑。這只是決定了順序還不算什麼，讓楊沖大下血本的是單純的藥劑使用後，成功率不高補充的那些額外的藥劑。

    早在第一次購買藥劑，楊沖就已經看到了藥劑的成功率，最開始只當成功率是運氣和其他因素，後來親身體驗、查詢和導演偶然提過才知道成功率越高，代表根基越紮實。

    根基的重要性楊沖還是知道的，根基不穩，人越成長之後越差，許多地球的真人級同輩甚至於年紀更長的，都因為資源不足吃了這個虧。

    但楊沖不會有這些，原因就是身體吸收不夠足夠的營養，想躍遷也無法完成。結果為了彌補成功率，楊沖這次第四次的躍遷硬是在查不出有超過三次躍遷的情況下，查了許多能強化人內臟與感官等器官的藥劑，花費了一萬還多的進化點購買藥劑。

    所以楊沖很自信的就是自己的感官絕對夠強，這次戰鬥證明他之後還有更深的反應能力有待挖掘。缺點也很明顯，近身戰鬥的經驗是夠了，可對機械人等未來那些使用高科技戰鬥的敵人，不光是各種設備，還有各種戰鬥套路都需要了解，未來的路還很長。

    「也不知道我的原力如果全開，又能到什麼程度。」

    楊衝心中嘀咕着，腦海中閃過許多想法。不斷梳理腦海中紛亂的想法，楊沖知道這是自己疲憊的表現，全神貫注去戰鬥，眼神還要兼顧視網膜投影的各種數據，難免對精力有很大的消耗，需要好好休息一場了。

    楊沖臉上的疲憊逃不過凌的眼睛。

    聯手將城市周圍機械人肅清，訊號塔周圍自然沒有了危險，凌此時動作熟練的將訊號塔控制權轉移出，隨口對楊沖說道：「好了，去將那些訓練的士兵叫過來，只需要堅守幾個小時，就能回去休息了。」

    暫且將如同隱形眼鏡的微型電腦功能停了大半，楊沖回去將那些士兵叫來。

    此時深切體會到殘酷戰爭的冰山一角，楊衝心中沉甸甸的。這些士兵雖說在地球和許多星球上都算不錯了，可相較於楊沖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而楊沖也很清楚他不過是人類聯盟正在成長精英級下當中的一員，人類聯盟中不知道有多少精英級，說是底層力量也不為過。如果讓訓練有素的一隊精英級成員出手，面對這個星球上不超過二次躍遷的士兵，那真是來多少死多少。

    這當中第一個差距在於單純的實力，第二點就是武器裝備。在獵戶座之上必定還有更好的武器，在都市行者之上，必定也有更好的護具。不管是楊沖印象中的機甲還是武裝，這些穿上戰鬥力就是幾何倍數的增長，可以說一個越級的精英能夠滅殺成批的第一層次的弱者。

    一想到這些，楊衝心中不多的得意便更是煙消雲散。不到最強，永遠都不可能有一絲一毫的安全感。身上一層層讓人窒息的無法反抗的壓力，無形之中甚至讓人有種說不出的絕望。

    楊沖沒有繼續想下去，如今他已經是食物鏈當中的一環，只要心中不放棄，總有一天能藉助時空中樞朝着食物鏈頂端邁進，用他個人的實力，去增強人類聯盟在宇宙當中的話語權。

    有眾多士兵在樓下警戒，沒了壓力，凌靠着牆壁坐在窗戶旁的牆壁邊，好奇的看着楊沖陰晴不定的臉。

    來到這個星球上以後，凌已經很少見到有點本事的同齡人了。許多新兵們來到星球上參加訓練，就算有新兵的身份，也沒有多少人原因來這故意設置的新人場地，結果場地被凌改成了她的後花園。以為時間一天天就要這麼過去了，誰知道還真有人願意拉下臉來這裏，還在城市當中玩的不亦樂乎。

    有楊沖幾人真的按照機械人城市內的潛規則挑釁，更有人似乎是蠢的浪費時間，竟然在遊戲廳打發時間，種種奇怪的人讓凌產生了親自過招的想法，她更是在這危急關頭，反而見到了驚奇的一幕。

    那些平日看着厲害的士兵平日種種隊形打的機械人潰不成軍，幾個正在參加不正規訓練的小星球上的人呢，卻誕生了一個個心思沉穩且不畏懼生死能發揮出實力的人。

    凌一路走來，感受到身邊的楊沖沉着應對一切不尋常，該出手時也毫不猶豫，甚至有種對方不是第一次面對這些的感覺。

    不過現在好了，見到楊沖也會疲憊，也有經過這場事件後臉色陰晴不定的表情，最後才堅定了神色，凌也開始覺得楊沖同樣是普通人，不過適應能力更強，用冷靜了拼搏的鬥智，撐過了這道難關。

    回憶楊沖之前一次次突破極限，嘗試曾經絕對未曾嘗試過的都市武裝，也得到了那種撐過，凌心中更有種想要留下楊沖的衝動，有這種人留下幫忙進行都市行者的改進，不禁讓人放心，也更能提出更好的建議。

    想到這裏，凌隨口說道：「剛才收到訊息，你的那些同伴一個都沒事，都好着呢，他們也主動參與到了訊號塔的連接當中，有幾個人還想要來支援你呢。」

    聽到這個好消息，楊沖放鬆許多，臉上多了幾分笑意：「應該是支援我們才對吧，你之前的表現可是讓我們都很佩服呢。」

    有楊沖的讚美，凌也跟着笑了出來，放鬆下來便和楊沖閒聊。

    就在這場莫名出現的災難即將結束的時候，樓下本應該蹲守在幾個巡邏點的士兵，此時卻圍坐在一起，臉上各個都有不爽。

    「媽的，兩個小屁孩也不掂量一下他們自己是誰，竟然這麼指揮我們，讓我們給他們看門。」

    「我腿上的這一槍，不會就這麼算了的！」那被楊沖打了一槍的士兵，不想想楊沖這一槍是不是從惱火的凌手上救了他的命，此時反而臉上滿是殺意。

    「可他們有本事弄到權利方塊，我們不過是一群士兵，那些死掉的人甚至都沒被他們問過，拿什麼和他們斗？」

    本來眾人還色厲內荏的罵着，此時聽到他一句大實話，連一點憤怒也沒辦法生出。一群人就這麼憋屈的窩坐在這裏，各自生着悶氣。

    忽然，那腿受傷的士兵厲聲說道：「要不然我們直接上去乾死他們，就說是機械人幹的！」

    「你傻嗎？」

    見到這幫人聽到這句話，竟然都一副思考的樣子，隊長陰沉着臉掃過眼前這些蠢貨，冷冷說道：「你們過去動手，到時候怎麼偽裝？就憑你們的本事，難道不會被發現？」

    每次說到這些主意，都被這隊長駁回，有人開始對這隊長也不滿意的說到：「那你說怎麼辦呢，隊長？被這些小鬼騎在頭上就算了，任打任罵，我們是人才還是奴才？」

    聽到這人的諷刺和身邊幾人不滿的眼神，隊長心中更是冷笑，一群人離開了家就技不如人還不讓說？

    眼看着仇恨似乎要轉移到自己身上，隊長冷哼一聲說道：「你們真是蠢，竟然會傻到去殺一個擁有權利方塊的人，難道你們不怕時候他身後的人報復？」

    「那你倒是說一個不蠢的辦法，還是說你就讓兄弟們挨了打挨了罵，就這麼傻在這裏，等着事情過後，我們經歷了這麼多危險，結果好處卻被那些小毛孩拿走？」

    果然，一想到從來都大方的人類聯盟可能給的好處，他們這些人得不到不說，時候還可能因為之前辦的蠢事受到懲罰，臉上更是難看了幾分。

    「哼，說你們蠢，還不願意承認，不好好想想，你們不過是士兵，那幾個人在我手下出了事，會懲罰到你們身上！」

    隊長的話讓這些士兵心中一驚。是啊，兩個小屁孩過來了就讓他們蹲下，結果不聽話死人了還被機械人發現，之後更是又丟掉了兩具屍體，這些都是隊長的監管不力。大家都知道人類聯盟的獎勵總是給的很充足，可懲罰也異常的嚴重。

    隊長見到這些人眼中的同情和幸災樂禍，知道這些人覺得他更慘，心裏就平衡了，不過隊長可不會這麼認為的，輕輕拿起了高斯步槍，隊長冷笑道：「我實話說吧，要是我到時候上了軍事法庭，我就說你們這些人故意起鬨不聽命令，我不好過，大家誰都別想好過！」

    「你！」

    「隊長，你是不是有些過了！」

    「你說就說，難道我們還怕你不成！」

    見到幾人的起鬨，隊長也不多說，用手腕上的微型電腦直接放出了剛才幾個人的聲音，當中那殺人的話尤為刺耳，頓時在場者的人臉色都變了。

    張哥臉色蒼白的說道：「隊……隊長，不是我們不想幫你啊，這事你自己都說過，我們殺了人肯定會被看出，怎麼可能掩蓋成機械人下的手，更何況我們也不過是說的氣話，這事……」

    「我有把握。」隊長見到這些人終於慫了許多，終於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

    「把握？什麼把握？」新兵有些愣神。

    「隊長，這事可不是開玩笑啊，辦事不力最多就是懲罰，可殺人，尤其這兩個小屁孩還像是有背-景的，那就是死罪啊！」張哥聲音有些低，不是刻意壓制，而是嚇的。

    「我說有把我，那就是有把握。」隊長語氣自信，見狀，那張哥顯然也有些意動的問道：「隊長，你有什麼把握啊？不管好不好，不如先給兄弟們說來聽聽。」

    「憑你們想要偽裝成殺人之後又是機械人殺上去，那怎麼可能，也不看看你們這樣。」隊長毫不客氣的說着，語氣忽然一轉：「不過你們不行，不代表機械人不行。」

    「什麼意思？」雖然不爽，張哥還是好奇問道。

    「當然是讓真正的機械人殺掉他們了。」隊長冷冷說道；「那兩個小屁孩那麼拽，還讓我們看門，那就是說他們現在已經以為事情結束了，就藏起來休息，我們就藉助這個時間引其他地方的機械人過來，把他們給偷襲了，到時候誰能說這是我們的錯！」

    聽到隊長的話，幾人心中都是一驚。這隊長的話真是不可謂不毒，這根本就是故意借刀殺人。

    大家雖然都想着報復一下，可誰都沒想到事情會到這個份上。

    見到幾人猶豫不決，隊長心中極為看不起這些人，之前罵的凶，現在一說動手都慫了。這件事說到底還是隊長的責任，他可不想最後鬧的因為監管不力害死了手下，不知道是要流放到什麼地方，為了讓這幾人都能動手，隊長繼續威逼利誘。

    此時人們心思不安，精神緊繃之下又放鬆，強烈的落差讓他們對很多事情都不會仔細考慮，在隊長几句話交代下，人們心中都產生了不幹掉凌和楊沖，這次事情結束就不會有好果子吃的觀念。

    終於，有人也跟着下定了決心，低聲問道：「如果機械人每幹掉他們兩個，我們怎麼辦？」

    隊長冷笑：「這還不簡單，到時候機械人上去了，就讓這受傷的兄弟過來，假裝成失血過多的樣子。如果機械人幹掉了他們，我們就用這幾把拿過來的高斯步槍防身幹掉機械人。如果他們沒死，就反咬兩個人一口，說他們打得兄弟失血過多，怎麼可能看得住門！」

    這一席話說出來，乍一聽果然是這個道理，幾人互相對視，都覺得這計劃可以有。

    也是在這時候，新兵忽然驚悚的說道：「隊長，那邊是不是有機械人出現了，正在偷偷朝着這裏接近啊！」

    什麼？！

    幾人趕緊藏身，發現新兵指引的方向，還真是有一個機械人，看起來ai還不低的樣子，精明的繞過掩體不讓上面的人發現，朝着這邊摸過來。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好，哥幾個，藏起來，都別動，想辦法把這個機械人勾過來，讓那兩個小屁孩能！」

    幾個士兵惡毒的想着，也根本不用吸引，這個人形機械人還真是悄悄的朝這邊靠近。

    「哼，這裏是通訊塔，關掉，還真是有機械人出現在這裏，也省了我們的功夫，就看他們兩個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