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風暴 第十一章:託付

    心中思慮萬千，楊沖卻也知道莫度這種精神受到刺激的人，自己不管說什麼大概都是不會聽了。

    身上構成星命點的原力漩渦成為了包含死氣的唯一好處，大概就是對原力的感染吸收更快，兩句話的時間，身上原力恢復的七七八八，不再猶豫和思慮，楊沖轉身就走。既然解釋不了，不如藉助莫度的瘋狂讓他和之後趕來的黑暗聖鬥士的追兵火併一場。

    「等等！」一道聲音忽然出現。

    楊沖的逃沒有停下，但楊沖感受到身後狂躁當中的莫度，居然停了。

    「莫度前輩，我能夠以我的身份作為保證，這位朋友絕對不是黑暗聖鬥士，一定是當中發生了什麼誤會。」話雖說的像是在袒護楊沖，但楊沖能夠聽出語氣當中的平靜。

    現在自己被追殺，誰能將救人的話說的這麼平靜，並且這平靜當中，怎麼聽起來有種奇怪的味道，仿佛是……戲謔？現在像是能開玩笑的時候嗎！

    莫名熟悉的生命力讓楊沖停下了腳步，散去虛空踏步所需耗費的原力，楊沖腳下的岩石承受不住已經有了目的性原力的排擠震盪出裂紋，但楊沖轉身，見到的卻是一個讓自己表情從緊張和猜疑當中，變成了果然如此。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大膽猜測到了這次大家能得到聖衣，卻一直都沒能見到活動蹤跡的人，導演。

    導演身上也穿着人類聯盟不知道是怎麼弄來的聖域聖衣的同款樣式，仿佛也是為了和自己這些人搭配，不過楊沖看到莫度不再動手，放心下來後猜測這傢伙大概也是從人類聯盟手裏得到的什麼獎勵吧，這麼看起來，還真是搭調。

    楊沖的驚訝和冷靜落在導演眼中，有些失望楊沖沒有特別的驚訝：「好久不見，上次在東之邦一起破壞了這小田原家族的陰謀，已經有四個多月了吧。」

    「呵呵，五個多月才對。」楊沖知道這是導演在拖延時間，並沒有拒絕，只是糾正了時間。

    莫度聽到了導演和楊沖的表現確實不是在騙人，便收起了想要幹掉楊沖的想法。

    此時恢復了理智，莫度說話的時候少了些古怪，非常直指中心的說道：「看你被追逐的樣子，你們應該是在這通道當中修煉才對吧，不過你們似乎碰到了這些黑暗聖鬥士每段時間都會去準備的聖衣修復，才會被追趕的分開？不過你還是要解釋一下為什麼你的身上，聖氣會變成黑暗聖鬥士所使用的死氣，這不應該是屬於聖域中代表了光明的聖鬥士的力量。」

    莫度的前幾句話讓楊沖點頭，後半句話終於給了一個自己能夠回答的時間，楊沖自然而然的有機會將剛才自己的經歷簡單的概括了一遍。

    說道最後，楊沖想到沈怡書同樣是白羊座，說能夠有方法解決自己身上的死氣，莫度應該也有能力，便問道：「我身上這種狀態，你能夠幫忙解除嗎？」

    莫度看到楊沖不是在騙自己，勉強帶着警惕朝着楊沖體內輸送一點原力，面具之下的臉色凝重：「如果僅僅是死氣入體，我還能幫你去除掉，只需要用純度更高的聖氣，在被死氣感染之前帶着黑色的原力驅除出軀體。但現在，唉！」

    聽到這聲長嘆，楊沖嘴角抽搐，買什麼關子。

    一旁導演聽出楊沖是真的出了大問題，便無視了這些問道：「現在怎麼了？」

    「現在情況非常糟糕，他的身體內，與星座至關重要的星命點，都已經被死氣徹底污染，星命點在體內構成的是星座，在身體當中的作用也至關重要，可以說這些星座很大程度上代替了人本身對原力的吸收，這些中樞都被污染成死氣，可想而知後果非常嚴重。」莫度語氣嚴肅。

    「有多嚴重？」導演追問道。

    「如今死氣不知道和什麼中和了，還能維持代替原力的漩渦運轉，但平衡被打破之際，就是死氣徹底充斥體內的時間。想想吧，死氣是帶來死亡的東西，死在那邊的黑暗聖鬥士被他釋放出的死氣僅僅是覆蓋，侵襲全身後便要了他的命，到時這種死氣在楊沖體內亂竄……」莫度最後停頓一下反問道：「你覺得他會怎麼樣？」

    「不是什麼好結果。」導演沒有直接回答，心中飛快思量後問道：「可照你這麼說，黑氣不是應該會在入體之後就開始侵染原力，那黑氣的運作是如何的？是先污染完了原力然後破壞肉身，還是連帶着肉身和原力一起破壞？如果真的對肉身的侵略那麼快，為什麼不會在幾秒內佔領體內的全部原力，從而全面侵蝕肉身，讓人在瞬間死亡？」

    見到莫度想說什麼，導演補充道：「死在那邊的黑暗聖鬥士不說，楊沖為什麼能夠活那麼長時間？」

    「這我也很納悶，確實，根據我這些年的調查，一旦身體被死氣侵蝕，就是在短時間迅速感染遍佈全身的原力。唯一能夠抵抗的方法是用精純的聖氣暫時護住星命點，但在精英級之下，最多堅持幾個小時，之後一旦得不到救治，星命點會被侵蝕的破壞掉，這時候人就應該死亡了。」

    莫度說着用自己的理論知識回憶道：「一個還未覺醒出星座的候補聖鬥士，體內支撐自己的應該是大量原力，原力來源於全身的正常吸收，覺醒了星座，是在體內用形象神秘的守護星座，將體內無序的原力吸收匯聚到星命點。總結，也就是說星命點取代了身體對於原力的大量吸收。」

    「而星命點的構成是體內已經開始旋轉的原力漩渦，這些漩渦在構成星命點的時候，已經將這個星命點的部位構造成不刻意去引導，便能夠吸收原力，但缺點也非常明顯。如果有人將敵人的星命點擊潰，短時間體內的原力吸收都會停止，這對於聖鬥士來說非常致命，所以聖鬥士都會在成長的階段當中，加強對每個星命點的控制，不至於被打斷一個便失去戰鬥力。」

    「但暫時的打斷，對於楊衝來說就不同。現在維持着讓死氣帶動星命點旋轉的特殊感覺，應該是某種特殊的平衡，從剛才來看楊沖體內的黑暗原力邪惡、強大，卻能夠帶來巨大的力量。只是打散了他體內的星命點，就是打破平衡，死氣失去了支撐，很有可能直接開始侵蝕他的肉身，想要抑制都不可能，他最終的結果，只有死路一條。」

    莫度飛快的自言自語式的回憶落在導演耳中，讓導演想到了新的主意。

    導演問道：「如果直接打散了他的星命點，然後直接驅除出死氣，是不是能夠不至於讓在在短時間死掉，還能解決他身上的危機？」

    莫度點頭：「理論上應該可能。」

    一連用了兩個比喻，讓聽到的楊沖臉色很不好。

    並且楊沖，已經不想要繼續浪費時間：「我的問題看樣子是不好解決了，所以我們就不要說這麼多，直接去救一下我的另外兩個朋友，也是你的朋友行嗎？」

    「可以。」導演說着就越過楊沖，大膽到當初是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的臉沒有經過絲毫的隱藏，手上也大膽的將光源照射在洞穴當中，按照楊沖的指點朝着當中走去。

    莫度雖然有話想說，但話到了嘴邊就閉上，直接來到了導演身邊。

    有了莫度和導演兩人的配合，按照楊沖指示原路返回，當場找到了最近才出現的蹤跡，加上兩人身上對於原力的感應，尋找人成了不怎麼艱難的事情。

    楊沖一個人的時候畏手畏腳，身邊有了更厲害的強者，那大多數的艱難就迎刃而解。

    短短十分鐘，坐在屍體旁喘息的左楠被找到。

    看着左楠有精力扒這黑暗聖鬥士身上的黑暗聖衣，楊沖鬆了口氣。

    同樣，見到了導演、楊沖和莫度，全部都是自己這邊的強人，左楠心中的興奮和激動無以復加。

    但興奮馬上成了擔心：「你們來了，沈怡書呢？」

    「別擔心，馬上去找她。」

    楊沖的回答和看起來已經沒問題，讓左楠心中大定，跟隨着幾人一同尋找，左楠非常好奇的是這臉色平靜一言不發沒見過的人，對方，似乎是導演帶來的朋友。

    想到這裏，左楠低聲問道：「這位是？」

    「潛龍！」導演耳朵很尖，聽到問題馬上轉頭呵呵笑道：「不是當過皇帝的那個，是潛藏的潛，龍虎門的龍。」

    潛龍張開的嘴只能閉上，卻還是說道：「多嘴。」

    氣氛理應輕鬆，但莫度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感應到遠處熟悉的感覺，低聲說道：「你們的朋友在遠處，情況很不妙。」

    莫度的話讓還想說句話的楊沖閉上了嘴，雖然自己的速度比莫度的快，但感應上的不足只能讓楊沖選擇跟上莫度。等楊沖再靠近幾步，才知道沈怡書大概的位置，看着牆上的記號，楊沖和身邊的導演、左楠和潛龍分成兩隊另外從兩邊包抄。

    之前楊沖發現被那個黑暗聖鬥士欺騙，其實已經發現了記號的秘密，那傢伙根本想不到能夠坑人的手段，所以短時間只是將他們的記號反向說了一遍，前進就是後退，左就是右。有楊沖提前和大家說過，現在身邊有實力更強的，害怕堵不住黑暗天馬？

    跟着蹤跡幾乎饒了一個大圈，楊沖發現最終沈怡書還是在繞回到溶洞的時候，被堵住了。

    心中也有些緊張，畢竟黑暗天馬的黑死拳很恐怖，沈怡書一直以來都沒什麼強大的戰鬥力表現，和對方戰鬥，恐怕會很勉強。

    但從洞穴的一端走進來，楊沖才發現自己錯了。正如當初自己每次都像是走偏門用自己這些弱者完成任務的方式，沈怡書一點都不比自己差。

    眼前是之前有一處岩漿的洞穴，可以說是靠近火山附近的奇地，同時這也是楊沖他們第一次正面遇到黑暗聖鬥士的地方。當初楊沖就覺得這裏應該是黑暗聖鬥士們製造黑暗聖衣的地方，剛才又聽莫度簡單提起是修復聖衣的場所。

    但不管怎麼樣，這個曾經也被楊沖簡單破壞過的地方，如今已經被沈怡書徹底破壞。

    一旁能夠通過的三米寬的岩石地面被打碎，溫度不會低於三百度的岩漿將出去和進來的道路全部封鎖。而沈怡書單手握緊-合金戰刀，斜插在牆面，另一邊是抓住牆面突起的岩石，吊在半空當中的黑暗天馬。

    「喝！」左楠身上的而遠離當然將溫度和身體隔絕，否則普通人僅僅是靠近都受不了，更別說看熱鬧。

    本以為沈怡書的情況很危急，沒想到不只是沈怡書，就是那黑暗天馬都跟着被折騰。

    左楠驚訝之餘，對沈怡書喊道：「沒事吧！」

    沈怡書雖然人就在暗紅的岩漿上，卻仿佛沒有自覺，平靜的問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很危險。楊衝心中說着，已經將左楠化的沈怡書此時的表情想像出來，大概，這也是沈怡書式的幽默吧。

    那邊導演瞥了一眼正面走來的莫度，很懷疑的問道：「這種情況確實很危險，不過對我們來說，也沒有那麼糟糕吧？」

    「所以我剛才只是說很危險。」莫度說道：「誰讓你們連這種本事都無法掌握，掌握到周圍的狀況，想想出情況有多麼的危機。」

    「干！這傢伙還不如之前傻乎乎的好。」左楠說話時，楊沖沒辦法應對死氣，索性不管，而是先想辦法將沈怡書救下來。

    於是楊沖拿出了之前沒有原力，算是坑到了自己的東西，高斯步槍。

    兩個掛在牆上的人，下面是岩漿，又不能一下跳過來秒殺自己，這玩意，真是好東西啊！

    楊沖頓時生出了和之前不同的感想，手上毫不留情，瞄準黑暗天馬就是一槍。電磁激盪的感觸傳遞到楊沖頂住槍的身上，楊沖都感受到槍管內被原力啟動注入的微量原力撞擊在槍管當中醞釀之後，配合着電磁噴射出釘彈的震動。

    原力的碰撞並不明顯，但被瞄準的黑暗天馬卻心中無比警惕，楊沖的動作光是看起來都危險性十足，這時候拿出來的東西，怎麼可能是一般貨？

    但黑暗天馬敗就敗在了他曾經出島過許多次，也告訴過大家普通人其實是會使用一種名為槍支的東西，樣式，正是和楊沖手中的差不多。

    於是子彈打擊在黑暗天馬擋住要害的手臂上，當即釘出了一個小坑，讓這金屬材質的聖衣以釘空為中心，出現了些微裂紋！

    「不可能，我的黑暗聖衣怎麼會擋不住子彈？！」黑暗天馬感受到劇烈的撞擊，心中無比驚異，當初被子彈打中過的黑暗鳳凰曾經說過子彈的衝擊力微乎其微，怎麼可能讓他有跟着一偏的力量？

    楊沖見到黑暗天馬還不躲，當即開始點射。這次黑暗天馬見到楊衝動手，猛然在牆上抓着石頭的凹凸部分飛快逃竄，速度快到連他都有些跟不上的子彈在身後打出沉悶的聲音，黑暗天馬心中驚恐的無以復加，此時自己掛在牆上連想要使出天馬流星拳的動作都無法做出，面前還有一個幾年內默默無聞卻殺掉招惹他的幾個黑暗聖鬥士強人。

    莫度左手捏着右手腕，身上涌動的聖氣，全部凝聚在手上，眼看着黑暗天馬被楊沖的子彈逼過來，莫度出手了。

    「星光滅絕！」

    虛握的手掌當中仿佛用純粹的聖氣，凝聚出了一顆星辰，此時被莫度朝着面前的敵人打出，一瞬間星辰高速撞擊到面前的黑暗天馬胸口，黑暗天馬連反擊的可能都沒有，不知道是被打死還是碰撞打下了滾燙的岩漿。

    高溫的火焰將黑暗天馬吞噬，人影在裏面翻騰，看的周圍的幾人都是心有餘悸。

    莫度使出這招，身上的開始凝聚的原力再度升高一個程度，楊沖即便站在十多米之外的另一端通道的入口，仍舊感受到一股生命力上的壓力。

    解決掉黑暗天馬，莫度單手放在面具上，這不過是破木製作的遮擋面目的面具，被莫度輕易捏碎，一張縱然已經有些年齡，卻仍舊英俊的臉出現。

    「九年？還是十年？我竟然和自己對抗了這麼長時間。」莫度說着，眼神當中透出的是一股火熱：「我終究不是嘉米安一族的天才，沒有強大的念力，連自己都沒能夠抵抗過去，我都以為自己要這麼死在這個地方，但幸好你們來了，我們聖域終究還是人才輩出。你們，將代替我將之後的事情處理好！」

    「什麼？」左楠看到莫度恢復還是有些高興的，但最後這句話，聽起來很莫名其妙。

    「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受到這些黑暗聖鬥士們臨死前的精神衝擊，我能夠和那個黑暗聖鬥士近乎同歸於盡，終究還是收到了很大的精神創傷，之前我一直都處在精神即將毀滅的狀態。」莫度說着，眼睛放亮。

    「那你現在不是好了嗎？」左楠想到楊沖之前的狀態，最後恢復了不就沒事了嗎？

    「不，這都是假象，我終究還是沒能恢復，如果要說，這就是迴光返照。」莫度搖頭，一臉嚴肅：「現在我要將最後的事情交代給你們，你們聽好了，等我和這裏的黑暗聖鬥士當中的頭領同歸於盡之後，你們馬上將這個消息帶回聖域，一個字都不要落下！」

    什麼消息？縱然難以接受莫度這個厲害的人不行，楊沖等人還是豎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