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風暴 第十章:心的方向

    在這個星球，精英級四轉的特種不應該叫「天人合一」，而是應該叫「飛檐走壁」。

    從身邊這些人的身手楊沖就能發現他們和自己的不同，天人合一大多數宇宙人加強了自身的能量立場掌控，用能量牽動四周的立場達到凌空飛行。而自己和普通人的成長不同，修煉了時空中樞為自己專門設計的黑天九轉，開發了意志力，雖然還不能用在攻擊，卻能夠憑藉意志飛行。

    從下方的蕭雁和豐元兩位精英級七轉的傢伙飛身沿着城牆衝上來，楊沖看到了很多東西。他們的意志在踩踏牆面的時候如同台階，加強了他們的借力，這使用方法不得不說很爛，但也是因為爛，楊沖看出了這種強行凝聚意志的人，意志在攻擊上絕對要比自己的強大。

    楊沖一副觀看的樣子，一旁的飛船炮手總指揮文運卻不一樣，眼看着下面的鬼卒前赴後繼的撲上來，文運大叫：「放！」

    投槍-弩箭氣勢洶洶，如同將空氣都穿透，刺入了鬼卒的胸膛，將他們釘在了地上。

    「換！」一聲之後又是緊急口令，跟在文運身邊的幾人拿出之前要來的弓弩，看着下面的鬼卒中四轉的雙手尖銳的刺入牆體甚至要追上啦，文運等着他們逼近上方的蕭雁、豐元，再度大喊：「放！」

    弩箭朝着這些鬼卒眼口飛入，空中悶頭往上爬的鬼卒中招，紛紛落下。等他們想要再上來的時候，蕭雁和豐元已經翻身回到了城牆內。

    「多謝各位相助！」豐元朝着文運幾位拱手，沒想打剛才竟然衝下去，雖然只是對對一些三轉、四轉的鬼卒，竟然也會這麼累。

    蕭雁上來的時候，楊沖已經幫忙抱過來了她救回來的小子。這小孩怕是只有五、六歲大小，剛才就算是經歷過生死之間，仿佛也沒有任何的感想，不哭不鬧。

    可仔細看着小孩的身體，楊沖從對方體內感受到了腐蝕能量，並且與其說小孩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此時雙眼無神也無力的樣子，更像是被鬼氣感染。

    蕭雁救回來了小子，此時下巴快要翹到天上了，掃過皺眉的楊沖她不客氣說道：「還愣着幹什麼，孩子都嚇壞了，還不趕緊去找醫生來！」

    「你沒感覺到？」楊沖反問了一句，將手按在孩子的肚子上。

    「感覺到什麼？」

    「你昨天不也在抓到鬼卒的現場，沒感覺到鬼氣？」

    「什麼鬼氣，那些噁心的東西，我看都不看的。」

    正當兩人說話之際，下方傳來一聲哭喊：「幾位老爺，我的孫兒被抓了，怎麼你們把我當犯人處置啊！」

    一旁汪廣踢了他一腳：「少說廢話，閉上嘴，到了你就知道了！」

    蕭雁轉頭能看到上城牆的階梯上汪廣是如何不客氣，頓時嬌斥道：「你們幾個幹什麼！」

    「您這位錦衣衛難道看不出來，我們是在看住他。」汪廣說話毫不客氣，雖然打不過，可有楊沖在，他可不買賬。

    「你們放肆！怎麼對大小姐說話的！」侍女剛想要上來，一旁留着板寸的六轉登陸隊長朗坤一瞪眼，頓時侍女被嚇得後退兩步。

    蕭雁本因為剛才楊沖手下幫助他們稍微有了點好感，可現在全都轉變成了惡感。

    可她正要說話，楊沖在小孩子身上一摸，找到了一樣東西。旁邊誰都不好幫沒辦法管的豐元見到這東西，瞪大了眼驚呼道：「這是鬼卒身上的！」

    「沒錯，這是鬼卒身上的的一部分，也是這些東西帶着的鬼氣，讓這個小孩成了這樣。」楊沖將小孩交給了旁邊的民兵，目光略過當中的蕭雁，大聲斥問道：「你這老漢，丟棄孫兒不顧，卻還知道他能夠在鬼卒當中活下來，欺騙錦衣衛下去尋找，真以為你這幾句到處都是破綻的話，能夠騙的了所有人！」

    「說！你究竟是早就知道鬼卒身上的東西有這功效，還是就是鬼卒派來的內奸！」

    一時間就是民兵都反應了過來，剛才只想着蕭雁二話不說跳下去，可真當冷靜下來的卻能想到，那些見人就殺的鬼卒怎麼可能翻過一個活人，即便他是小孩。而且此時真的找到了證據，這老頭，絕對有問題！

    刀槍全都指向了這老頭，老頭大喊大叫道：「冤枉啊，我根本不知道這些怪物是什麼東西，怎麼會是內奸啊！」

    「那我倒要好好聽你解釋一下了！」楊沖怒目上前，一把提起來這老漢，老漢雙手抓着楊沖的手，可掙脫不了也無法動彈，臉色忽然驚異了一下之後，驚恐的亂叫亂鬧。

    就站在旁邊的蕭雁眼看着身上腐蝕能量被楊沖消去，呼吸慢慢變得平穩熟睡過去的小孩，愣在原地。

    自己好心的去幫助別人，結果被騙了？

    楊沖可沒有顧忌別人感受的想法，大聲命令道：「你們幾個，去給他關押起來，稍有異動，就地格殺！」

    民兵雖然不知道楊沖是誰，可此時豐元明顯也是默許了這個命令，馬上拉着這個老漢朝着一旁城門口暫時關押人的地方拖了過去。

    看到人被帶走，汪廣冷笑的說道：「您作為錦衣衛，一個七轉的強者，應該有點自己是強者的自覺吧。」

    楊沖淡淡說道：「為了一個連一轉都沒有的小孩冒着生命危險，還帶着另一個七轉強者下去，你的確有實力和身份這麼做，可連當中的疑點都不考慮，如果那個帶着鬼氣的小孩沒有被發現，如果鬼氣會沾染到其他人身上，全城的人，都要給你害死。你究竟是想要幫助別人，還是想害死所有人？」

    一句句話就像是尖錐刺到了蕭雁心口，她聽的連退了幾步，臉色慘澹。

    蕭雁朝着周圍的人看去，能夠看到的只有楊沖淡漠的臉，和一旁楊沖這些都覺得理所應當的部下。

    「我錯了？」蕭雁在問自己，也在問周圍的人，但沒有一個人回答。

    沉默了片刻，蕭雁回過神，掃過了在場的所有人，最終定格到了楊沖臉上。咬了咬嘴唇，蕭雁轉身離開。

    所有人都聽到，蕭雁離開時說的那句話：「我恨你！」

    不知道為什麼，人們聽的一陣心傷。就算蕭雁是在好心辦壞事，可事情不也是成功解決了嗎，而且小孩身上的東西也被發現。而且她的出發點也是好的，在場的人雖然都想要下去，但沒人覺得下去了還能或者回來。

    想到剛才楊沖說正常人在下面活不下去，或許也正是因為發生了奇蹟，小孩子才能活下來。

    身邊人們質疑和埋怨的目光楊沖視而不見，此時城牆上下沒了問題，楊沖便帶着身邊的人朝下面走去。

    有人捅了捅趙大力說道：「大力，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趙大力搖頭：「不知道，豐元說他們是有問題的人，不過現在好像不是了。」

    沒能從趙大力這裏得到什麼，這裏的人正要繼續發問，也憋了一肚子氣的豐元大叫道：「都愣着幹什麼，佈防看守，下面的東西爬上來了，第一個殺的就是笨頭笨腦的你！」

    趙大力被當面呵斥，嘟囔着：「為什麼總是說我。」

    ……

    從城牆上離開，城中人心惶惶，但大街小巷奔走着許多人，大聲的在勸告人們回家等待着，街道上反而十分的平靜。楊沖見到這些人，馬上想到了資料當中提過的城中雖然有兵府，有武府，但小城市總是要藉助當地鄉紳土豪的家中勢力和影響，這些人顯然就是那些人家中養的家丁之流。

    可想到這些楊沖頓了頓。

    剛才自己還在想沒有了動力和獎賞，自己還有什麼行動的目的，可現在不知不覺的便又進入到了這種狀態。

    看着手中的一個微小的微型電腦，楊沖很迷茫。

    當停下了能夠忙碌的事情之後，楊沖忽然又生出了曾經的疑問，自己活着究竟是為了什麼？

    看向身邊，汪廣正在和身邊的人吹噓：「看到了沒有，小娘皮七轉的又怎麼樣，我一句話，加上咱們船長一句話，直接說傻她了！」

    「你多厲害啊，要真是打起來，他們那旁邊的民兵就能捅死你！」

    「去你的，真打起來拼命，鹿死誰手尤為可知！」

    「就是，他們七轉的特徵又不是『外相超脫』，不凝聚神相，只要能躲過他們的意志攻擊，我們也有可能。」

    「問題是你躲得過嗎？」

    一群宇宙海盜毫無顧忌的吵鬧，勾起了楊衝心中的回憶。曾經自己也是漫無目的的活着，莫名其妙的玩起了遊戲，從當中找到了歡樂之後又認識了魏文嚴天翰。

    那時候我的目的是什麼？

    楊沖自問，回想起了當初的日子，莫名笑了出來。

    聽到楊沖大小，幾位宇宙海盜對視一眼，還以為是自己幾人爭吵的樣子太幼稚，幾人咳嗽了幾聲，想要裝作嚴肅，可是也跟着笑了起來。

    楊沖看着頭頂飄過的雲彩問道：「你們相信嗎，我以前想要變強，是為了不讓別人笑話我。」

    周圍的幾位宇宙海盜都知道楊沖恐怕不是開玩笑，但笨蛋乾柴終於找到了機會大聲說道：「那有啥，汪廣以前想要變強，還是要泡妞，結果成了這幅德行。」

    「你不說話能死啊！」汪廣惱羞成怒的給了乾柴一巴掌，眾人一陣鬨笑。

    是嗎？楊沖沒有回應，看着空中的雲彩，心中的陰霾忽然一掃而空。

    隨着天上雲彩流過，楊沖的心不知不覺的也寬廣了許多。

    曾經在地球的時候從小修煉就比不過同齡人，但在遊戲當中卻沒有殘酷，所有需要的操作都擺在這裏，能夠做到多少得到多少分，付出多少努力就能刷到多少怪得到多少經驗。那時候變強，純粹是為了成為第一。

    等真的成為第一之後，利用那些獎金成功換來了幾瓶藥劑。一想到當初服用完藥劑增長了那麼多生指，可還是比不過其他人時自己的心情，楊沖便覺得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苦澀。

    可也是因為頭上有太多的強者，才有了更多的目標和努力的意義。

    楊沖自問：「現在我有努力的目標嗎？」

    眼神依舊鎖定天空，楊沖發覺自己能夠追逐的東西不是沒有，而是太多。戰將、時空中樞，甚至就是自己想成為，但依舊不是的特工也在這當中。

    想通了這些楊沖長舒了一口氣，眼下的這些了解真的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嗎？

    拿起了手中的微型通訊器，楊沖按在了瞳孔上，頓時眼前出現的是剛才被抓走的老漢。

    「楊沖，你怎麼也在這兒？」老漢藏身在一處陰暗的角落，身旁好像有什麼喊叫聲。

    「應該是我問你吧，當初我回去之後，怎麼聯繫不到你和導演。」

    「你不知道嗎？」聽到這話反倒是老頭驚訝了：「皇甫星不遠處的星球被湮滅，當中有來生族穿梭的痕跡，當時我們準備追過去的時候沒找到你，後來過去了竟然見到了一個你想不到的人！」

    「誰？」楊沖聽到這消息，心中想到了一個人。

    「我不認識，不過導演說你見到之後一定會吃驚的，他是左楠的親哥哥，左思！」吳老頭說着感覺到有危險氣息的接近，低聲飛快的說道：「我的實力不適合在這裏，馬上就會有人來接我離開，許多東西都在給你的上面，我離開星球之前快看完。」

    吳老頭切斷了通訊，楊沖也從七十度度仰視天空的狀態切換回來。

    閉上眼慢慢的朝前走去，憑他的感應不會撞到任何人，而眼前出現的大概資料瀏覽一遍，楊衝心中湧出了種特殊的感覺。

    剛才還在想這些個問題，沒想到馬上得到了答案。

    當初吳老頭和導演兩人都是被戰將破軍派出的飛船召喚離開，他們的「任務」被強行中斷後來到了這個星球，不過不是這邊，而是大江另一邊的面積小得多的巨大陸地上。

    兩人的調查目標是復國組織成員左思的動向，並且吳老頭這邊的調查結果已經出現。

    左思促成了那邊島上王爺們舉行的一場大練兵，隨後「鬼」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