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目艷紅的楠木雕花大床上,諸葛沐皇輕柔的把皇甫雲輕放到了塌上,室內的光線很微弱,燭影搖曳,投下一室的剪影。
按照習俗,本來作為新人的兩個人婚前不能同塌,但是這些繁複縟節早已經被忽略。
懷孕的關係,皇甫雲輕最近有些嗜睡,在轎子上和諸葛沐皇說笑了會兒,便枕着他的手睡了,看着睡得迷糊的皇甫雲輕,諸葛沐皇不捨得叫醒她。
深荼色的茶案放在床邊,上面擺放着幾隻精緻的燭油燈,水晶的案台折射着暗色的光,紅紙摺疊,上面鋪陳着用燃料染紅的花生和顆顆飽滿豐潤的棗子。一邊伸手拿了一顆寓意着早生貴子的紅棗放入口中,一邊將柔軟的綿枕墊在皇甫雲輕的頭下。
諸葛沐皇看着沉睡的小女人,手懲罰性的勾勒着她柔滑的肌膚,他最愛她這一身玲瓏剔透的雪膚,只要用力一按,就會出現紅痕,但是皮膚的修復極佳,沒過多久,就又會恢復白希嫩滑的模樣,一點都看不出掐痕。
眯着黑眸看着一點感應都沒有的皇甫雲輕,他的眼底帶着笑意。
「小懶蟲,竟然如此貪睡。」
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一隻手去圈住她的背部,毫無意外的吻住她柔軟的唇:「娘子,該起床了。」
「不要。」銅牆鐵壁一樣的灼熱身體讓她感到有些熱,迷茫着水汽的眸子睜開掃了一眼諸葛沐皇,又閉上眼睛繼續睡:「別鬧,還早。」
還早?
被她一句話弄得哭笑不得,半個下午都睡過去了,若不是鬼澤大帝寵着,他攔着,這小女人早該被人喊起來了。
他真想看看沒有新郎新娘的婚禮是如何的,畢竟,他並不想讓其他男人看見她的美好。
感受到懷中嬌軟的身子,他的浴火越燒越旺,開葷後那段日子嘗過她的美好之後,他便日日惦記上了,誰知道一個孩子卻愣生生的將他的福利全部剝奪。
喉結不斷的翻滾着,他的視線落在皇甫雲輕小巧精緻的臉蛋上,她穿着柔滑的紅色婚服,因為躺着睡了一會兒上面已經有些摺痕,但是這並不影響她的美艷,黃金比例的尤物身材前凸後翹,該有的東西一樣不差,他望着她又薄,又紅的緋紅唇瓣,黑濯石般的眼眸變得更加的深邃攝人,夠了起一抹迷人的微笑,他邪魅的低下頭,看着她。
灼熱的呼吸氤氳着細微的濕意,緩慢的氣流一點一點的落在她的皮膚上,半睡半醒之間,皇甫雲輕的唇邊蕩漾起迷人的歡愉聲,弓身便轉向他的懷抱。
「熱。」
心中的火苗頓時高漲,他慢慢抬手,緩慢的結下她的衣襟,愛戀的目光帶着濃烈的情感。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話,他覺得十分有道理。
特別是,這朵牡丹花,是自己恨不得欲仙欲死在她身上的那一朵。
「乖,起來了。」邪魅的聲音帶着無法言喻的蠱惑,依附在她的耳邊,諸葛沐皇嘗試着用聲音來喚醒皇甫雲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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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沐皇邪魅如妖的臉上帶着數不盡的柔情,他仔細的看着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指腹開始摩擦着她水潤的臉頰,必須叫醒她,又忍心叫醒她的感覺,很矛盾。
直到門外的屬下催促起半個時辰後喜宴就要開始了,諸葛沐皇才無奈的緩了一個口氣,準備利用殺手鐧。
勾人魂魄的妖嬈身段,優美鎖骨,纖弱藕臂,修長鈺腿,諸葛沐皇一個翻身就隔空的附身到了皇甫雲輕的身上,兩個人之間還有空隙,因為她懷着孕,他不敢碰觸到她,但是那忽然一個陰影覆蓋到自己的身上,皇甫雲輕出於警戒猛地一個橫踢用足了力道。
諸葛沐皇閃躲不及,咽下了一聲悶哼,顯而易見,他被打中了,差點還碰到了要害。
緩慢醒來的皇甫雲輕有些發蒙,水霧泛濫的眸子有些吃痛的去摸自己的腳,什麼東西,這麼硬,她的膝蓋都被碰痛了。
「好痛~」
於是忍者痛意的諸葛沐皇只能笑着哄某個不在狀態內的小女人:「真是冤家,受傷的人是我,卻還要反過來去安慰你。」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皇甫雲輕下意識的反駁,一隻手去碰床想要撐着坐起來。
諸葛沐皇忽然覺得這句話很耳熟,看着眼中透着薄霧如秋水一般蕩漾的眸子,在她沒有徹底清醒前,他又忍不住偷吻了幾次。
「我說怎麼感到這話很熟悉,娘子你是不是上次偷襲我也說得是這一句?嗯?」
皇甫雲輕慵懶舒服的輕吟了一聲,嬌艷的臉帶着初醒的紅暈,上次?她不記得了。
睡得迷糊的時候,她的記憶力並不好,容易忘事。
「現在幾點了,婚宴什麼時候開始?」
「半個時辰以後。」
皇甫雲輕這才反應過來,半天都被她睡過去了,環顧四周,毫無疑問,他們現在是在婚房裏,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沐皇,我們怎麼在這裏?」
「回宮的時候遇見了父皇,他見你熟睡,吩咐不要吵你,讓你準時參加婚宴就可以了。招待賓客的事情,他會派人去做。」
「可是這不符合……額,不符合常理啊,大婚規定新人是要在宴客廳的。」
修長的指滑動,諸葛沐皇替懷裏的小女人把複雜的婚服穿了回去:「常理就是用來打破的,放心吧,父皇宣佈了你是皇女的消息,現在賓客們屬於發蒙的狀態,沒有心思去管你是不是在場。而且,就算是耍大牌,也是應該的。」
勾了勾她的瓊鼻,諸葛沐皇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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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速度這麼快?走,等我弄好我們就去殿中看看。哈哈~我就喜歡那群人看我不順眼又干不掉我的樣子。哼,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啦。」皇甫雲輕摸了摸已經凌亂的髮髻,飛快的起身跑到梳妝枱前去重新去整理儀容,諸葛沐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皇甫雲輕的動作。
「慢些,等為夫學會了,可以天天替娘子梳發。」
噗。
「不用了不用了,這個髮髻不要學。」
「嗯?」諸葛沐皇不明其意,一雙黑眸盯着皇甫雲輕靈活且飛快的動作,一步不落的已經記到了腦海里。
「說了不要學就是不要學。」皇甫雲輕再次強調。
「為什麼?」
「只有新嫁娘會盤這種髮髻,你覺得你要學麼?你是想我再成婚一次,還是想你自己再娶一個?」眯着眼,皇甫雲輕眼色不善的看着諸葛沐皇。
「不學。」立刻把剛才記下來的東西全部拋在腦後,諸葛沐皇一分鐘也不願意多想,她別想再嫁給別人,他也不會再成一次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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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這還差不多。」皇甫雲輕柔軟的嗓音帶着一絲笑意,雙手放在頭上擺弄着那繁複奢華的飾品,一時間脖頸都有些麻。
看着皇甫雲輕因為動作露出的雪白嫩膚,諸葛沐皇喉結翻滾了下,黑眸揪住那綺麗的風景一刻也沒有移開。
「看什麼呢?色狼。」
略帶薄繭的手刮着着她柔膩的頸,絲質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墨邪逃走了,我在想,他晚上會不會潛入宮中來。」
皇甫雲輕蹙眉,回眸看了一眼男人那饑渴的猶如猛獸一般的眼神,有些懷疑剛才那正緊的話是不是他說的。
「不是說在他身上下了異香,可以尋到他的蹤跡麽?」
「話雖如此,但是如果那麼容易就能抓捕到他,羅剎殿豈非浪得虛名?他做了十多年的大長老,武功高深玄妙,最好用計策制服他而不是用蠻力。如果強行想要抓捕他,可能要折損不少高手。」
「宮內戒備森嚴,應該不會出大事。」
諸葛沐皇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墨邪他易容術堪稱天下一絕,如果他改頭換面,要抓他難度不小。」
「沒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師傅和鬼谷子師兄都在,蒼龍,玄武,採薇,和雲卓都在,合力制服一個墨邪,不是什麼難題。」
皇甫雲輕終於整理好了儀容,千嬌百媚的朝着諸葛沐皇眨了眨眼,頓時某個男人狼性大發。
「哎,你抱我做什麼?」
「想抱就抱咯。」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壓抑,看着懷內的美人兒,諸葛沐皇口乾舌燥,克制住自己腦子裏的邪念,卻控制不住因為欲求不滿而更加冷艷淡漠的表情。
「噓,乖些。」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