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薇,我知道你是父皇派來的人,不管你真實身份是什麼,我只當你是普通的侍女,記住自己的身份,恩?」
危險的鼻音掩飾了一切未知的情緒,氣氛一瞬間冷凝。
採薇慎重的點頭,不再言語,一副乖巧的模樣。
「奴婢,知道。」
皇甫雲輕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我困了,都散了吧。」
「是。」
人走茶涼,窗門卻是大開。
*
風起,夜深。
春夜窗外花草叢中,一陣陣的春蟲鳴叫聲中混雜着一縷不同的細碎腳步聲。
皇甫雲輕執起桌前的一盞玉翠琉璃杯,妖嬈晶瑩的酒水倒映着她如畫般的面容。
「既然來了,何不進來一聚。」
蝶翼般狹長的睫毛遮擋住了諸葛沐皇底下那雙黑如濯石般的眸子。
皇甫雲輕緩緩抬起眸子,紅唇微微勾起,掃了一眼門外黑衣瀲灩,看不清神色的男人,輕飄飄吐露了一個字:
「進來,坐。」
……
「為什麼救我?」
男人換了一身衣服,亞麻材質暗色系的衣服,質量一般,大小卻正合適。
穿在諸葛沐皇身上,行走之間,絕代風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風情。
「你說呢?」
女子的聲音清冷清脆,猶如古老的樂器微微的觸弦之聲,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
*
諸葛沐皇沒有說話,臉色莫名,沉默的坐在離皇甫雲輕最遠的位置上。
雙腿自然的交疊,修長的指尖微微的緩慢的搭在自己無比完美的長腿,一下又一下的輕輕打着拍子。
看的皇甫雲輕,心裏痒痒的。
「別亂動。」
「什麼?」諸葛沐皇低垂的眼眸里迅速的滑過一抹錯愕,而後抬頭,雌雄莫辯的臉上帶着無辜的神色。
「叫你別亂動。」
不知道自己長得妖孽惑人嗎?
皇甫雲輕心裏恨得痒痒的,看着諸葛沐皇那無辜的眼神,心裏又一股無名的怒火,來的莫名其妙。
「可是,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何救我?」諸葛沐皇薄唇微微抿着,似乎非要得到一個答案。
皇甫雲輕心裏滑過一絲不耐,不知道為什麼,見過這個男人之後,她的心裏總是莫名的煩躁,像是有什麼,忽然失去了控制。
「救了就是救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既然你的傷還沒好,就不要亂跑,本殿雖然給了承諾要護你周全,但是……」
皇甫雲輕的但是還沒有說完,就被一聲低沉悅耳的聲音打斷:「知道了。」
恩?
「我知道了,不過是小傷,不要擔心。」
皇甫雲輕美麗的琉璃眸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起了一層霧色,仿佛有水光縈繞一般,美不勝收。
「誰擔心了?」
漫不經心的錯開諸葛沐皇澄澈中帶着瞭然的黑眸,皇甫雲輕手中的酒杯不經意間溢出了幾滴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