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裏了。」
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一輛小型越野車劃破寂靜的夜空,停在這座被黑暗包圍着的教堂外面。
秦彬感覺自己好像剛剛閉上眼睛,但又似乎睡了很久,以至於感覺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一切就像一場夢。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態讓蜷縮在沙發上的他更加難受,而且他現在又被吵醒了。
腳步聲由遠及近,當門「咯吱」一聲被推開的時候,秦彬差一點被突然亮起的白熾燈閃瞎了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開始觀察進來的人:
一個二十五歲左右的女子,身穿着凸顯出身材曲線的緊身裝,舉手投足間給人很乾練的感覺。她身後跟着一個不起眼的老頭,五十多歲的樣子。
「你好,我叫北宮。」女子介紹道,「這是司機王師傅。」
秦彬這才想起剛才是被車的引擎聲吵醒的,他也趕緊報了自己的名字,與此同時看到北宮朝安琪的床走去。
「我知道,安琪已經告訴我了。」北宮抱起熟睡的安琪,說道,「我們先離開這裏吧。」
秦彬起身表示同意,至於安琪是怎麼告訴北宮的,肯定是用那本叫做存轉裝置的羊皮書。他也沒多問什麼,檢查一下沒有落下什麼東西,然後跟在北宮後面。期間朝王師傅點頭示意。
「呃,我想了解一下這裏的大致情況。」坐到車上後,等到車啟動之後,秦彬首先打破沉默。
「可以。」北宮馬上回答——給秦彬的感覺就好像她隨時準備回答似得——「這裏是叫做『時空小鎮』的地方。本來和現實世界不會有交集,但是由於最近小鎮上一個叫 cae 的組織頻繁到現實世界,官方為了調查和逮捕才開放米都。你所乘坐的那輛地鐵就是出入兩個世界的一種途徑,它在時空小鎮的停靠站就是米都——也就是我們準備駛離的這個地方。」
「這裏給人的感覺有點偏僻。」秦彬說出了他對米都的印象。
「確實是這樣,但是因為這裏是米都的邊緣地帶。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地鐵將會在下一站停靠。至於這一站,還僅僅處於開發階段。」
「那米都是幹什麼的呢?」
「它是時空小鎮和現實世界交接的地方,類似於國界,實際作用是過渡。」北宮接着說,「其實你刷過那張地鐵票之後就踏入了時空小鎮的地界了。」
「時空小鎮和現實世界有什麼區別呢?」
「這主要突顯在時空小鎮的『時間加速技術』和『存放轉移技術』。」
時間加速技術是指特定的環境下面,可以讓物體加速運作。這種加速是時間上面的,而不是物體本身的速度。所以說在特定環境把時間加速到原本的數倍,以此大大提高生產速度。
存放轉移技術就像安琪介紹的那樣。
「我們現在要去的是『基本時間技術相關學院』,是一所在時空小鎮名望很高的學院。接收的一般是初中畢業的學生。」
「其實就是一所中專吧,連名字都那麼像。」
「那個藍色肌肉怪是什麼來頭?」
「綠色的嗎?唔……這需要調查人員回來之後才能知道,至少需要等待早上了。」北宮回答這個問題之後保持沉默了,秦彬也只好作罷。
越野車在勻速行駛,就像那個年過半百的司機在晚飯後散步一樣平緩。秦彬趁着這光景看看外面,觀察小鎮的細節。
雖然是深夜,但是借着亮着的路燈,足以讓秦彬看清楚外面的景象。
普通的高樓,蜿蜒曲折的公路,以及晚上用來照明的路燈。這一切在秦彬眼裏和現實世界沒有什麼區別。
「恩……怎麼沒有看見電塔?難道用的都是地下電纜嗎?」
正像秦彬疑惑的那樣,一路上竟然沒看到一根暴露在外面的電線,也沒有看到用來架空電線的三角行電塔。
「電塔嗎,沒有那種東西。」北宮思索了一下,像是在腦海里搜索這個東西的作用,「很顯然不是嗎,有了時間加速技術的時空小鎮,只需要小型發電設備和時間加速器的結合就能提供每家日常所需的電量。」
照北宮的意思,時空小鎮的加速技術已經普及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即使是普通的家庭,也只需要小型家用發電機和時間加速器,就能解決用電需求。這不僅方便了大家,也為政府減少了假設以及維護電線的開支。
「那是不是小鎮的人都不需要支付電費了?」
秦彬最近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所以對水電費這些十分在意,畢竟這也占他日常消費的一部分。
「是的。不過代替電費的是,每戶人家都需要支付『時間費』。」
「時間費?」
「恩,也就是時間加速器的運行費。雖然時間加速器是賣給用戶的,但是還需要支付使用期間的運行費用。不然那些設備製造廠商只能賺取極低的生產費,畢竟一套發電機和加速器的組合可以使用很長時間。」
「那怎麼統計時間費呢,就像抄水錶那樣上門收取?」
「時間波。」北宮看出來秦彬對這個詞也非常陌生,接着說,「是一種不受空間距離影響、傳輸時間為 0 的通信技術。」
「0?沒有速度嗎?好像不是……」秦彬有點不明白。
「是指信號從發出到被接收到,無論多長的距離,所花費的時間都為 0。這種速度是每秒三十萬千米的光速完全沒辦法相比的。」
「那原理呢?量子糾纏?」
「不是的,是『時間自減』。因為時間波的傳輸介質是時間,它所特有的權限就是操控時間。也就是說即使時間波的速度(物理上)慢得出奇,走完一米需要一年的時間,導致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也許都過了幾十萬年,那麼它只需要把之前所花的時間減去就行了。如果想要去理解它的原理以及過程,確實有點困難。但是沒關係,我們只管使用就行了。」
聽了北宮的介紹,秦彬大致明白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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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