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嗎美麗的夫人?」狼爺頭也不回的問道,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中透着肯定。
裝不下去了……江寒雪很尷尬,其實她在幾輛警車互相撞車的時候就醒了,那麼大的動靜,只要沒死怎麼可能炸不醒?
但是她一直沒敢醒過來,這些人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拿刀捅人、竟然敢在鬧市小區里抓人、甚至敢對警車射出半自動紅外手弩,這得是什麼樣的亡命之徒啊!
我這是又被綁架了?
江寒雪挺唏噓的,這已經不是她的第一次被綁架了,還記得上小學的時候,她放學還沒走出門口,就被一個偽裝成校工的男人給捂住了嘴巴帶上一輛破麵包車。
她和幾個孩子一起被帶到了附近工廠的廢舊廠房裏,嘴巴被封住了膠條,綁着手腳扔在了一個小黑屋裏。她嚇壞了,她看也看不到、喊也喊不出,只能是不停地哭泣,直到累得睡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有人來救她了。在小黑屋亮起燈之後,江寒雪第一反應是去看看周圍的孩子,然而她發現少了兩個,其中一個在她出去的時候發現頭衝下淹死在了陰溝里,很多叔叔正在圍着他的屍體照相,另一個卻再也沒見到過……
對於這段經歷江寒雪是有心理陰影的,直到她上中學還時不時會被噩夢驚醒。
但是過去這麼多年,江寒雪漸漸的已經遺忘了,遺忘了曾經的恐懼,卻沒想到綁架又一次不期而遇,讓她沒有一點點防備就被帶走了,只是這一次她要冷靜了許多。
她的小腦袋裏在飛快的分析着已有的情報,緩緩的抬起眼瞼,江寒雪迎上了弗羅多和山姆餓狼般的目光:「你們為什麼要用我威脅貝龍?」
相比起二大媽那蹩腳的英語,江寒雪可就地道多了,畢竟是在國外讀書的人,交流毫無障礙。
弗羅多和山姆都是驚訝的睜大眼睛,狼爺也不再裝逼的轉過頭來看着江寒雪——我特麼才說了一句話你就知道了?
這讓狼爺很不爽,讓你隨隨便便就猜到我還怎麼混?
所以狼爺冷哼一聲:「不,這不是威脅!」
「果然是因為貝龍嗎?」江寒雪美麗的眸子中閃爍着睿智的光芒。
狼爺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原來她不確定,看是我的話卻幫她確定了,真特麼的……
「看起來你們是來自國外的綁匪,或許是貝龍在國外工作的時候得罪了你們。」江寒雪冷冷的搖了搖頭:「但是你們想錯了,我和貝龍只是契約婚姻,有名無實。
「如果你們調查的再仔細一些,就會發現貝龍經常夜不歸宿,而我還是個處女。」
她的話讓弗羅多和山姆飛快的對視了一眼,都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異,而狼爺更是不高興的冷冷掃了他們一眼——這群王八蛋成天就知道打炮,特麼的這麼重要的情報為什麼沒調查到?
這不能怪我們啊狼爺!弗羅多和山姆也很鬱悶,鳳凰的本事您是知道的,我們要是能潛入到他家裏去看兩個人有沒有啪啪啪,還不如乾脆把他給幹掉,用得着這麼麻煩嗎?
狼爺乾咳一聲:「這並不重要,我們自然有辦法……」
「其實你們現在放了我還來得及,我會配合你們什麼都不說,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江寒雪此時就如同一座散發着寒氣的冰山:「否則你們大概還沒有調查我的背景,我的父親是江家人,我的母親是白家人,如果你們的層次到了一定的程度,或許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什麼叫層次到了一定的程度?江寒雪的話刺激到了野狼們的神經,山姆不服氣的道:「江家和白家又怎樣?你以為我們是什麼人?只敢綁架個百萬富翁勒索十萬八萬的小綁匪嗎?」
「當作一切都沒發生過?我們野狼傭兵團可是世界十大傭兵團之一,用得着你什麼都不說?」弗羅多忍不住嘲諷道:「如果你的層次到了一定的程度,或許知道我們野狼傭兵團意味着什麼吧?」
野狼傭兵團?
世界十大傭兵團之一?
江寒雪一直表現的很鎮靜自若,直到她錯估了對方的身份,他們竟然是野狼傭兵團!
這怎麼可能啊!
自己那個每天好吃懶做、嬉皮笑臉、沒心沒肺、胸無大志、碌碌無為就知道耍流氓、看歐美或者東瀛的愛情動作片的契約丈夫,怎麼可能招惹到世界十大傭兵團之一的野狼傭兵團?
江寒雪自然層次是到了的,她早就聽說過野狼傭兵團,那是個以殘忍、暴虐著稱的傭兵團,據說有過屠村的不良記錄,而且不止一次,在國際上臭名昭著,但是活躍的地方主要在北非到中東一帶,很少會到東亞來。
她不願意相信這幾個黑白配真的是野狼傭兵團,可換句話說如果不是野狼傭兵團也絕不敢打這樣的旗號,要知道傭兵的世界是很守規矩的,而拳頭大的人說話就是規矩。
只是一句話就讓你們自曝身份了嗎?狼爺很無奈的看着自己的小弟們,這要是讓江寒雪再多說兩句,是不是你們把我們這次的目的、部署就全都和盤托出了?
連今天穿的胖次什麼顏色都告訴她了吧?
「昏迷的夫人就是對我們的最大配合。」狼爺很裝逼的回過身來,用重手法按在江寒雪腦後。
等江寒雪再次昏過去,狼爺憤怒的把弗羅多和山姆一人賞了一個脖兒拐:「媽勒逼!你們還能幹點兒什麼!」
弗羅多和山姆被抽得一臉懵逼,我們幹什麼了?
「梅里、皮聘他們怎麼樣了?」狼爺懶得再理會他們,詢問司機那幾個黑哥們兒的情況。
「巴伯斯已經帶人把他們救走了。」現在已經不需要再開車的司機回應道:「並且已經繼續按照計劃進行……」
就在這時,他們的耳麥里傳來了大貨車上司機的聲音:「狼爺,有一輛前風擋玻璃爆了的警車追上來了!」
「前風擋玻璃爆了的警車?」狼爺他們腦海中都是想到了之前鑽入路邊樹林的那輛警車,它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狼爺,警車試圖超過我們,並要求我們停車接受檢查,怎麼辦?」大貨車司機很輕鬆的詢問道,只不過是一輛警車而已,這裏又是偏僻的郊外,如果發生什麼誰也無法預料。
「不要輕舉妄動,路邊停車,見機行事,必要時……哼!」狼爺冷哼一聲,今天老子火氣很大啊!
「知道了狼爺!」大貨車司機答應着往路邊併線,並開始減速。
警車上,沈紅櫻看了一眼躺在副駕駛上已經死亡的司機,頭也不回的對後車座上兩個下屬問道:「你們怎麼樣?」
「放心吧組長,我們沒事兒!」坐在後排的兩個下屬一個是手臂中箭,另一個則是一點兒皮外擦傷而已,雖然是在流血但並不影響行動,他們都是果斷的選擇待命。
「很好,我懷疑前面那輛大貨車和之前那群綁匪有關,等他們停車之後,我去車頭,你們檢查下車廂!」沈紅櫻鎮定的安排着,並把危險的車頭交給了自己,那五大三粗的外籍司機和幾個押運的看起來就不好對付。
「是,組長!」兩個下屬都可恥的臉紅了,他們作為男人居然選擇了安全的地方,但是轉念一想組長可是比爺們兒還要爺們兒的存在,也就釋然了,畢竟我們只是爺們兒。
大貨車緩緩地停在了路邊,顯得非常配合,沈紅櫻下車之後給兩個下屬打了個眼色,手按在了腰間配槍上,緩步走向了車頭,仰頭向駕駛座上的外籍司機亮出了證件:「下車!」
「怎麼了?」外籍司機臉上堆滿了笑容,扶着車窗往下探頭:「我們可沒有違反交規。」
沈紅櫻剛要厲聲喝令,忽然一個身影從車頭位置繞過來,向着她狠狠一扳手砸來!
來不及拔槍,沈紅櫻身形往後一倒,卻是在落地之時雙手敏捷的往地上一撐,隨機應變的雙腳用力向前方蹬去,這是一招變異了的「兔子蹬鷹」,正中那人的胸口。
「呯!」
那人胸口中了沈紅櫻的兔子蹬鷹之後竟然只是踉蹌後退了兩步而已,絲毫沒有受傷,緊跟着又仿佛野獸般撲上來想把沈紅櫻按在地上,但沈紅櫻已經就勢在地上來了個街舞里的托馬斯大迴旋動作。
一雙修長有力的蜜腿交叉夾住了那人的膝蓋向前一扭,那人便身不由己的跪倒在地。
原來是個牛高馬大的黑人,壯的好似一頭棕熊,沈紅櫻一個鯉魚打挺翻身站起來連帶一個後旋踢踢向了那黑人的後腦。
那黑人雖然夠狠也夠壯,但速度是硬傷,被沈紅櫻這一腳踢得當時就兩眼翻白向前撲倒。
沈紅櫻飛快的扯出手銬來把黑人按在地上拷住了兩隻手,再一回身,卻見司機已經從駕駛座上跳了下來,手裏握着一把半自動紅外手弩,臉上帶着戲謔笑意的瞄準了她。